不管有再多的艱難,哪怕付出生命,他也要完做為一個父親的責任。
殺死回鶻衛士,夏騎馬通過關口,進回鶻。
投宿客棧,吃飯時又遇到這支商隊。
他們知道夏武功高強,曾救過他們,主去過來搭話。
進回鶻之後,夏才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他沒有回鶻的地圖。
他問商隊隊長:“老哥,你們經常出回鶻,隨攜帶的可有回鶻地圖?”
商隊隊長客氣道:“你還別說,我這裏正好有一張回鶻地圖。像我們這些人經常出回鶻與大唐,哪怕兩眼一抹黑,也能回到大唐。”
夏不勝之喜,接過地圖。問及商隊之人的名字,商隊隊長從他開始介紹,先後把商隊員介紹給夏。
問及夏的姓名,夏報了姓名。他低頭看了一眼地圖,發現他正好可以和商隊同行,到達烏善城。
夏與他們同行,商隊自是求之不得。回鶻不像大唐那麽安定,它跟突厥差不多,是由無數個小部落組的聯盟。地形有沙漠,有峻嶺,麵積廣袤,人煙稀。
行走在回鶻,不止有麵上的人欺負他們,還會遇到悍匪。
有夏同行,多了一分安全保障。
眾人把酒言歡,很快絡起來。
商隊隊長秦樂舉杯:“兄弟們,你們相信我,隻要跟著我好好幹,遲早咱們有一天也能像蘇朗一樣,為大唐第一富商。”
夏微笑不語,蘇朗是他的大舅哥,好不好。
秦樂問:“夏兄,你認識蘇朗嗎?”
夏點頭。
一個長得跟二愣子似的商隊員趙凱大笑:“夏,我看是你認識蘇朗,蘇朗不認識你吧?”
其他幾個跟著哈哈大笑。
秦樂麵嚴厲:“趙凱,不會說話,你就說點話。”他也認為趙凱說得沒錯,可有時真話聽起來並不好聽。
夏無所謂一笑,也不解釋。
正好這時蘇朗的商隊從門前經過,那些商隊員全部羨慕地跟在後麵。
秦樂不好意思道:“夏老弟,我的商隊員都是莽之輩,還請你見諒。”
夏道:“市井之人都是直來直去的格,沒什麽不好的。”
秦樂見夏如此好說話,不對夏的好大增。
兩人正在這裏說著話,兩個年輕人進到店裏,眼飄忽地朝秦樂看了一眼。
其中一個年輕人站起,走向後院。
夏猜測,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去後院踩盤子的。
悍匪們做案,都有獨屬於他們的一套流程,有跡於市井中的線人先踩盤子,聯絡悍匪,確定貨價值巨大,他們才會傾巢出。
這家客棧的後院,隻有一家商隊的貨,那就是秦樂的商隊。
夏不想讓秦樂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他反而會更加害怕。說不定晚上連覺也睡不著了。
“我去下茅房。”
夏起,走向後院。
果然,那個年輕人手裏拿著白灰,正在給商隊馬車不顯眼的地方做著標記。
“回去告訴你們當家的,這隊商人有夏守護,敢這支商隊的貨,就做好死的覺悟!”
年輕人回去,臉被駭得發白,他平時做事很小心,一旦聽到風吹草,立馬警醒。可今天這人出現在他後,他竟然連覺察都沒有。
夏說完,不再看他,走回客棧裏。
剛好商隊員回來,都在談論蘇家商隊人數如何眾多,運送貨的馬車有幾十輛。豔羨之,溢於言表。
趙凱剛才被秦樂批了一次,心裏正有氣,看到夏氣定神閑地坐在桌旁。心中有了主意,他將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夏,我跟你打個賭。若是你贏了的話,我就把這十兩銀子送給你!”
十兩銀子可是他們跑一趟商的辛苦錢,趙凱就是個趕牛車的,出手倒闊綽。
“打什麽賭?”夏臉上帶著玩味的表。
趙凱雙手腰:“你要是能將蘇家商隊的隊長何峰請過來喝頓酒,這十兩銀子就是你的。若是請不過來,你得給我掏十兩銀子。”
秦樂一拍桌子:“趙凱,在這裏胡鬧。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洗洗睡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
要是真得折了夏的麵子,這事可不好辦。
誰知趙凱擋在夏的麵前:“夏,現在時間還早,不急著睡覺。你說你跟蘇朗認識,必定不錯。去把何峰過來唄,讓我們仰慕仰慕!”
“把何峰過來的本事,我還真得沒有。”
夏話一出口,趙凱幾個哈哈大笑。他出手:“把十兩銀子給我。”
“我不用去他,他自己會過來,你們信不信?”
趙凱又從懷裏拿出十兩銀子,拍在桌子上:“要是他自己過來,那我給你二十兩銀子。”
夏莞爾一笑,從櫃臺借來筆墨,在上麵寫了柳儀兩個字,遞給一個徐陵的夥計:“你帶著這兩個字,去見何峰。不用說別的話,他自然會來見。”
這……
趙凱邊的夥計瞪大了眼,接著尖銳地大笑:“要笑掉大牙了。他真以為自己認識何峰。”
“見過吹牛的,沒見過這樣的吹牛的。”
“我好像看到鎮上的牛都被夏吹起來了。”
趙凱推了一把徐陵:“你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去把紙送過去。”
徐陵迷糊著走出客棧,想到將要見到蘇家商隊隊長,他停在蘇家客棧的門口。
蘇家生意,在回鶻也經營著客棧,可謂商行天下。
在客棧門口轉來轉去,他始終沒有下定決心,最後一咬牙,闖進蘇家客棧:“我要找何峰。有人讓我帶給他一張紙!”
夥計心地送上一杯茶水:“你在這裏等下,何先生馬上就到。”
徐陵寵若驚,怪不得人家商行天下,這素質不是他們商隊能比的。
何峰正在洗浴,聽到外麵有夥計說,外麵有人送來一張紙,隨口道:“你送進來!”
夥計送過來,何峰閑閑地看了一眼,驀地瞪大眼睛。隻有他們這些蘇朗手下的直係,有幸去過長安城中的夏府,知道蘇朗夫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