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過去,還是顓頊讓了步,當小夭又笑嘻嘻晃悠到他邊時,顓頊不耐煩地說:“沒正事做,就帶著阿念去山下玩,別在這里礙眼!”
小夭笑對淑惠做了個鬼臉,坐到顓頊邊,和顓頊說:“那我帶阿念去找馨悅了,馨悅老抱怨我現在不理,也許我們會在那里住幾日。”
“去吧!”
小夭問淑惠:“嫂嫂去嗎?”
淑惠悄悄看了眼顓頊,紅著臉回道:“這次就不去了,下次再去看馨悅表妹。”
小夭帶著阿念去找馨悅,馨悅果然留小夭住下,本以為小夭會因為阿念拒絕,也只是禮貌地一問,沒想到小夭答應了。
阿念知道小夭這是在磨的脾氣,自己也的確想改掉急躁的脾氣,所以一直試著用平靜的心去看待馨悅,不要老想著會和自己搶顓頊哥哥。阿念告訴自己必須記住,顓頊哥哥永不會被搶走,只會因為的脾氣而疏遠。
剛開始,每次馨悅和阿念談笑時,阿念都面無表,說話邦邦的。有時候,馨悅故意撥,嘰嘰喳喳地笑說和顓頊的事,阿念好幾次都變了臉,可每次想發作時,看到小夭倚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就又咬牙忍了下去。
日子長了,阿念發現忍耐并不是那麼難的一件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就變得自然了許多。忍耐也是一種習慣,需要培養。而且,當真正平靜下來,去聽馨悅說的話時,阿念有一種古怪的覺,馨悅看到的顓頊,并不完全是顓頊。
阿念有了一種古怪的心理優勢,開始有點明白小夭的話,不論顓頊將來會有多人,顓頊都不會再以平常心對待,因為他已不再平常,卻是獨一無二的。
阿念越來越平靜,有幾次馨悅好似無意地說起顓頊和的親近時,阿念忍不住也想告訴馨悅,顓頊對有多好。一直懶洋洋趴著的小夭抬頭盯了一眼,阿念居然打了個寒戰,立即把要說的話全吞回去了。
事后,阿念才覺得不服氣,知道自己怕父王和顓頊哥哥,可幾時竟然也怕小夭了?待馨悅走了,阿念質問小夭:“你為什麼要瞪我?能說得,我就說不得嗎?”
小夭悠悠說道:“酒是釀好了,立即打開了香,還是封死了,藏在地下香?”
顓頊跟著俊帝學習了很長時間的釀酒,阿念也常在一旁幫忙。阿念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封死了,藏在地下香了!真正的好酒,埋得時間越久,越香醇!”
小夭攤攤手:“道理你都明白啊!”
阿念靜靜思索了一會兒,明白了。和哥哥之間的經歷,是平常歲月中的點點滴滴,不應該拿來炫耀,何況,為什麼要讓別的人知道哥哥的好?只有一個人知道,不是更好嗎?
小夭看阿念明白了,嘆道:“這世上,不只人會嫉妒,老天也會嫉妒,好事、快樂的事,都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拿出來四炫耀,萬一被老天聽到了,也許他就會奪走。”老天奪不奪,小夭不肯定,卻肯定人一定會奪。
阿念記起父王曾有一次慨“自古天不從人愿”,差不多就是小夭的意思吧!阿念說道:“我知道了。”
小夭帶著阿念在小祝融府住了將近兩個月,到走時,阿念已經可以和馨悅說說笑笑,連馨悅都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一撥就著火的王姬嗎?不管怎麼故意試探,阿念都能平靜地聽著,眉眼中有一種好似藏著什麼的從容,倒變得有一點小夭的風范了。
回到紫金宮,阿念對淑惠就更加從容了,畢竟,在阿念眼中,只有馨悅可以和一爭,別人阿念都沒放在眼里。
顓頊驚嘆,問小夭:“你怎麼做到的?”
“不是我,而是因為自己。人……”小夭嘆氣,“為了男人能把命都舍去,還有什麼做不到呢?”
顓頊聽出了小夭的話外之意,一時間卻不想思考這事,把話題轉到了小夭上:“你和璟已沒有關系,隆試探地問我,你有沒有可能考慮一下他。”
“啊?”小夭暈了一會兒,才說道,“雖然璟已婚,可我目前沒有心考慮別的男人。”
顓頊沉默了一瞬,說:“你對璟另眼相待,他卻辜負了你……他將來會后悔的!”
小夭眉梢有哀傷:“他的后悔我要來何用?既然不能在一起,不如各自忘得一干二凈,全當陌路吧!”
“你到現在,還沒忘記他?”
小夭想地說“忘記了”,可欺騙不了自己。
自從失去了璟,再沒有睡過整覺。
想他!對璟的思念,超過了任何人以為的程度,甚至嚇住了自己。
一直以為自己把一切控制得很好,即使璟離開,也能坦然接。可是,當一切發生時,才發現高估了自己。能憑借強大的意志,理智地理整件事,控制自己的行為,不生氣、不遷怒、不失態、不去見他,依舊若無其事地過日子,可是每個夜晚,控制不了自己的思念。
有一次,夢到了璟在吻,夢里甘甜如,驚醒時,卻滿苦,連喝下的水都發苦。
小夭不想回憶,可不管睜開眼睛、閉上眼睛,心里的一幕幕全是兩人耳鬢廝磨時。記憶是那麼清晰,溫存似乎還留在畔,卻一切不可再得。
每次想到,以后再看不到他,聽不到他說話,他的一切與自己無關,的生命里也不會再有他的影,那種痛苦,讓小夭覺得,寧愿永墜夢里,再不醒來。
小夭低聲說:“我以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可原來,是不由人控制的。”
顓頊拍了拍的背,無聲地嘆了口氣:“我陪你喝點酒吧!”
小夭正想大醉一場,說:“好!”
顓頊讓珊瑚去拿幾壇烈酒和兩個大酒碗。
小夭一口氣和顓頊干了五碗烈酒,顓頊眼睛都不眨地依舊給倒酒。
小夭漸漸醉了,對顓頊說:“你幫我挑個男人吧!”
顓頊問:“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
“能做伴過日子,打發寂寞。別的都不要,關鍵是絕不能有其他人!否則我一定閹了他!”
顓頊不知道在想什麼,酒碗已經倒滿,他卻未察覺,依舊在倒酒,酒水灑了一案。小夭笑:“被我嚇到了嗎?我說的是真的!”
顓頊不聲地揮揮袖,案上的酒水化作白煙消失。
小夭端起酒,邊喝邊道:“也許就像外爺所說,鶼鰈深可遇不可求,但只要選對了人,相敬如賓、白頭到老并不難。我已經不相信自己了,你幫我選一個吧!”
顓頊緩緩說:“好,只要你想,我就幫你選一個,如果他做不到,不用等你閹他,我幫你剁了他!”
小夭笑起來,醉趴在顓頊膝頭,喃喃說:“還是哥哥最可靠。”
顓頊一手端著酒碗,一手著小夭的頭,臉上是譏諷悲傷的微笑。
一年多后,防風意映順利誕下一個男嬰,涂山太夫人賜名為瑱。
涂山太夫人親眼看到璟接掌涂山氏,親眼看到篌不再和璟爭奪族長之位,親眼看到重孫的出生,終于放下了一切心事。
涂山瑱出生不到一個月,涂山太夫人拉著篌和璟的手,含笑而終。
這個堅強霸道的人年喪夫,中年喪子,經歷軒轅和神農的百年大戰,用瘦弱的軀守護了涂山氏上千年。離去后,涂山氏的九位長老一致決定,全大荒的涂山店鋪為太夫人掛起挽聯,服喪一個月。這是涂山氏幾萬年來,第一次為非族長的一個人如此做,但沒有一個涂山氏子弟有異議。
顓頊不想小夭再和璟有毫瓜葛,并沒告訴小夭涂山太夫人去世的消息,但澤州城到都有涂山氏的店鋪,小夭去車馬行給相柳寄毒藥時,看到店鋪外掛著挽聯,知道太夫人走了。
當年,給太夫人看病時,小夭預估太夫人只能多活一年,沒想到太夫人竟然多活了兩年,應該是篌和璟的孝順讓太夫人心大好,活到了重孫出生。
太夫人走得了無憾,可想過給別人留下的憾嗎?
小夭心神恍惚地回到神農山,苗莆奏道:“蛇莓兒求見,瀟瀟姐讓在山下等候,看樣子,好像急著要離開。”
小夭剛下云輦,又立即上了云輦,下山去見蛇莓兒。
蛇莓兒見到小夭,跪下叩拜,小夭扶起,說道:“這段日子我很出山,剛才在山下才知道太夫人去世了,你日后有什麼打算?”
蛇莓兒說道:“太夫人臨去前給了恩典,允許我葉落歸。我準備回故鄉九黎,特來向王姬辭行。”
苗莆撇撇,說道:“這個太夫人總算辦了件好事!不過就算不這麼做,王姬也打算把你弄出涂山家。”
小夭敲了苗莆的頭一下:“別在這里廢話了!你和珊瑚快去收拾些東西,給蛇莓兒帶上。”
蛇莓兒搖手:“不用,不用!”
小夭說道:“你小離家,老大才回,總要帶些禮回去。”
蛇莓兒道:“族長已經賞賜了不東西。”
小夭眼中閃過黯然,笑道:“族長是族長的心意,我們的禮是我、苗莆、珊瑚的一番心意。”
珊瑚和苗莆也說道:“是啊,是啊!我們很快的,你一定要等等我們!”兩人說完,沖出門,躍上坐騎離開了。
小夭猶豫了會兒,問道:“太夫人過世后,涂山族長可還好?”
蛇莓兒道:“看上去不大好。以前,族長很和善風趣,這兩三年,除了在太夫人面前強歡笑著盡孝,我從沒見族長笑過。”
小夭眉梢藏著一縷愁思,默不作聲,蛇莓兒約略猜到和璟之間有糾葛,怕難過,不再談璟,說道:“太夫人去世后的第三日,篌公子的夫人藍枚也去世了。”
小夭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那個存在十分微弱的子。在青丘時,們見過幾次面,卻從沒說過話,小夭說:“怎麼會?看上去不像有病。”
蛇莓兒說:“好像是為了篌公子外面的人,大概說了什麼,被篌公子打了幾掌,一時想不通就服毒自盡了。據說臨死前,還企圖去找族長評理。”
小夭嘆了口氣:“是個可憐人。”
蛇莓兒也長嘆了口氣:“人最怕把心給錯人!”
小夭凝視著手中的茶碗,默默不語。
蛇莓兒打量了一圈,看四下無人,說道:“之前王姬提過的蠱,我思索到如今也沒想清楚到底是什麼蠱,但我想起九黎傳說中的一種蠱。”
小夭神一振,仔細聆聽:“什麼蠱?”
蛇莓兒說:“一般的蠱都是子母蠱,母蠱可控制子蠱,養蠱、種蠱都容易,但傳說中有一種極其難養的蠱,蠱分雌雄,養蠱很難,比養蠱更難的是種蠱。若是子養的蠱,必須找個男子才能種蠱,若是男子養的蠱,必須找個子才能種蠱,常常養了一輩子都種不了蠱,所以這種蠱只在九黎的傳說中。”
“究竟是什麼蠱?”
“究竟是什麼蠱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的名字,人蠱,據說‘人蠱,心連心’,和王姬說的形很相似。”
小夭怔怔發了會兒呆,問道:“子養的蠱,必須找個男子才能種蠱,這世上不是人就是男人,聽上去不難種蠱啊!怎麼可能養一輩子都種不了蠱?”
蛇莓兒搖頭,愧疚地說:“我所學太,當年聽完就聽完了,只當是傳說,也沒尋究底。但我們的巫王一定知道,王姬若有空時,就來九黎吧!雖然外面人說我們很可怕,可鄉親們真的都是好人!”
小夭道:“有機會,我一定會去九黎。”
蛇莓兒道:“我總覺得王姬和九黎有緣,希有生之年,我能在故鄉款待你。如果不能,我也會讓我的族人款待你。”
蛇莓兒已經很老,這一別大概就是永別,小夭突然有幾分傷。
蛇莓兒笑道:“我已心滿意足,多九黎的男兒、兒死在異鄉,我能回到故鄉,要謝謝王姬。”在涂山家太多年,知道不,如果太夫人和篌不是顧忌到也會蠱的小夭,不可能讓發了毒誓就放離開,只怕會是另一個下場,珊瑚和苗莆拿著兩個包裹跑進來,蛇莓兒收下,道謝后,向小夭辭別。
小夭目送著蛇莓兒的影消失在蒼茫的天地間,轉頭看向了東邊,那里有清水鎮,還有遼闊無邊的大海,小夭捂住心口,喃喃說:“人蠱?”
小夭腦海里有太多思緒,讓珊瑚和苗莆先回去,獨自一人,沿著山徑,慢慢地向紫金頂攀爬。
從中午爬到傍晚,才看到紫金宮。
看著巍峨的重重殿宇,小夭突然覺得疲憊,疲憊得就好像整個人要散掉了,無力地坐在了石階上。
山風漸漸大了,上有些冷,小夭卻就是不想,依舊呆呆地看著夕余暉中,落葉瀟瀟而下。
顓頊走到后,把自己的披風解下,裹到上:“在想什麼?想了一下午都沒想通嗎?”
“本來想了很多,一直都想不通,后來什麼都沒想了。其實,人生真無奈,不管再強大,世間最大的兩件事都無法掌握。”
顓頊挑挑眉頭:“哦?哪兩件?說來聽聽!”
“生!死!我們無法掌控自己的生,也無法掌控自己的死。有時候想想,連這兩件大事都無法掌控,別的事又有什麼好想、好爭的呢?真覺得沒意思!”
顓頊笑起來:“傻瓜,你不會換個角度想嗎?正因為生、死都無法掌控,我們才應該爭取掌控其他,讓生和死之間的一切完全屬于我們自己。比如,你現在不高興,我就決定了,無論如何,一定要設法讓你快樂起來。”
就為了顓頊的最后一句話,一切都是有意義的,小夭不住眼中出笑意,卻故意板著臉說:“好啊,你逗我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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