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另有,武昌伯的神遲疑了片刻。
這片刻的失神被晏長風收進眼中,猜想,伯夫人的死,或許不是武昌伯所為。
但武昌伯想利用伯夫人的死給國公府潑臟水找麻煩是真。
“世子夫人這話何意?難道是說我武昌伯府不顧夫人死活不?”武昌伯果然死咬住不松口,“我皆是按照柳姑娘開的藥方抓藥,怎敢胡喂藥?你說柳姑娘的醫從不失手未免過于霸道,難道凡是被治死的都是別人的問題?又理直氣壯地我們告告狀,誰不知如今裴大人如日中天,有蜀王撐腰,我們可告不起。”
死者有理,得勢有罪,跟要潑臟的無賴多說無益。
晏長風一改客氣的姿態,強道:“伯爺不告,就只好我告了,伯爺無故將棺材停在我家門口,又無證據潑臟水,毀我國公府的聲譽,擾我一家的生活,請不走,只能請兵來驅趕了。”
指派管家去府衙報,然后關門回了府。
武昌伯兀自在外囂著。
“看看這等強權人的臉!”
“我今日務必要討個說法!”
王嬤嬤小跑著跟在后面,“世子夫人,真要讓兵來把他們轟走?老夫人方才問過好幾次了,我瞧著,好像不想鬧得太僵,唉,如今老夫人不像往常了,凡是求個安穩,不想結仇結怨的。”
晏長風腳步頓了一下,轉向去集福院,“我去瞧瞧祖母。”
正是午食時間,集福院里已經上了飯,但許氏沒筷子,飯菜都沒了熱乎氣兒。
“祖母,”晏長風進屋門,凈了手坐在飯桌前,“是知道我院里沒開火,特意等我吃飯嗎?呀!今日廚房做了爐焙呢,我吃。”
原本焦急擔憂的許氏臉上有了笑模樣,“喜歡就多吃點,我啊現在不吃這些啊油的,王嬤嬤,端去熱一熱。”
王嬤嬤也跟著笑,“哎,我這就去!”
晏長風忙夾了幾塊放在碗里,等不及先吃著。
許氏問:“武昌伯可走了?”
“沒呢。”晏長風用剔著骨,說,“武昌伯非要把伯夫人的死賴在我頭上,想借著打擊國公府削弱蜀王,且要鬧呢。”
許氏只當武昌伯是為了趙氏鬧,被這麼一點播就明白了此事不簡單,“那要怎麼辦?他們咬住了怕是不會輕易松口。”
“那也得看他們牙口好不好。”晏長風大口嚼著,“您甭擔心,在集福院里該吃吃該喝喝,養足了神,等過幾個月小崽子出生了,有您煩的。”
說到未出世的曾孫,許氏喜笑開,“我這幾日啊丫頭們做了幾件小裳小鞋子,回頭送去你屋里瞧瞧,不喜歡我再他們另做。”
“我正想麻煩您幫忙做幾套呢。”晏長風笑道,“我沒經驗,不知道做什麼樣子的合適,又怕煩您的神,您主做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哪能不喜歡。”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許氏就跟孫媳婦兒說話,一頓飯下來,說得比吃得還多。
吃過飯出來,晏長風回到二房。葛飛等了好一會兒了,一見便道:“夫人,端妃派出的太醫沒去武昌伯府,在中途被一匹瘋馬踢死了。”
死這麼及時,看來毒死那老侍的毒藥是出自這太醫之手。
“去查馬主是誰。”晏長風說,“查到了證據就送去那太醫家中,幫助其家人告狀。”
葛飛明白了,“我這就去。”
他剛走,王嬤嬤就匆匆來了,“世子夫人,府衙的人剛才來了,被武昌伯指著鼻子罵了一通,說府衙是蜀王走狗云云,府衙不敢強行拿人趕人,不過也沒走,就圍著武昌伯府的人。”
現如今朝中又開始了新一的站隊,知府大人明顯是傾向蜀王,即便不敢得罪武昌伯也很有義氣地給國公府撐腰。
“府衙不敢得罪,就去刑部告。”晏長風道,“總會有人做主的。”
王嬤嬤雖然遲疑但也不多問,“哎!”
去刑部狀告不是一時片刻的事,直到第二日,宋國公府的訴狀才遞到刑部。
刑部每日不接到訟狀,告誰的都有,朝中大員,皇親國戚,盡是得罪人的勾當。理權貴的案子不容易,但也容易,一般來說,權錢可以倒一切,民永遠斗不過,低位掀不倒高位,識時務的,給錢就能擺平,實在認死理兒的就關牢里打一頓,或者無限期拖著。
今日刑部尚書馬有良就遇上個很頭疼的,是民告權貴的案子。一個刁民狀告昌樂伯家四公子強占民田,那刁民認死理兒得很,給錢不要,給糧也不要,非要判徐四公子的罪,揚言如果刑部不能主持公道就去告狀。
天真!那狀是一般人能告的嗎,就算告了,也得看圣上有沒有功夫搭理,還不如拿錢了了。
但刑部也怕這樣不懂事的出去四胡鬧,就判了他一個擾公堂的罪,暫時關了起來。
尚書大人剛剛清靜了,國公府的訴狀就來了。
“誰告誰?”馬有良聽了手下所述訴狀,腦袋頓時大了三圈,“國公府告武昌伯?”
什麼武昌伯污蔑國公府世子夫人見死不救,致武昌伯夫人不治亡,什麼武昌伯把夫人的棺材停到人家府門前無理鬧事,這哪里是告狀,這是要他命啊!
如今國公府世子在朝中如日中天,背靠蜀王,武昌伯跟某些世家約有結盟反對蜀王的趨勢,這是黨爭!甭管最后誰上了那個位子,現在都不能摻和,摻和了就要面臨站隊,站不好就活不到下一任圣上上位。
“茲事大,此案刑部不好理,找個借口先推了,我這就上報給白夜司。”
白夜司里有個分部專管告狀之事,雖然現在白夜司跟圣上關系不咋地,報上去了不一定如何,但起碼比為難自己強。
馬有良拿著訴狀正要走,接茬兒又來了一個。
“大人大人,這回不是告權貴的!”下屬激道,“這回是于家狀告馮家,于家是宮里于太醫家,于太醫昨日在大街上被一匹瘋馬給踢死了,那瘋馬是馮家所有。”
于家雖算不上權貴之家,但告一個平民百姓還是很有優勢,又是證據確鑿的事,容易判得很。馬有良沒放在心上,打算先進宮再說。
可還沒出門他又反應過來,“尋常人家有馬嗎?馮家是哪個馮家?”
下屬看了看訴狀,道:“家主是馮大富。”
馮大……馬有良覺得這名字耳。刑部天天跟權貴打道,各家的管家姓甚名誰,家里是個什麼分都門清兒。
他迅速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猛然想起來,昌樂伯家的管家姓馮,好像馮大發!
武昌伯府管家的兄弟的馬當街踢死了于太醫,這事怎麼那麼古怪呢?
馬有良憑經驗覺得這里頭有事,思索了片刻,道:“你把這件案子還有昌樂伯家四公子強占民田的案子都給我。”
宮里今日也不太平。早朝上,戶部尚書裴修遞了份折子,請求減免皇室以及皇親國戚的開銷。
這個減免非常不客氣,每月的俸祿跟糧食減半,除了這兩樣,其余的賞賜全免。
圣上看過后都驚呆了,雖然他心里經常想著,讓那些日子過的比皇帝還滋潤的閑散皇族貴戚吃點穿點,可到底只是想想,不敢付諸行。
皇族員龐大,是統治者的政治患,只有把他們養廢了養閑了才安全。另外,他們都是皇家的臉,養得太寒了也不好看。
所以圣上再窮也沒苛待過他們,只有自己勒腰帶,減免宮中開銷。誰知裴尚書如此不客氣,說減就減,還是那種一刀砍的減法。
這一刀下去,不砍出子來就怪了。
連朝堂上那些一向看閑散貴族不順眼的朝臣也覺得這一刀砍得狠了點,紛紛建議可以循序漸進地砍。
裴修不爭辯,只把國庫家底兒亮出來給他們看。迄今為止,國庫已預花了五年的賦稅,窮這熊樣,還有什麼臉要面。
但人的本質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戰事還沒完全平息就忘了戰帶來的恐懼,一頂又一頂茲事大朝堂面的帽子扣下來,就是兩個字,不妥。
圣上也覺得不太妥,就暫時把折子下,暗示裴修回去再想個緩和點的法子。
緩和是不可能緩和的,裴修不妥協,下了朝以后又單獨求見,給圣上分析利弊,足足一上午,說得圣上的頭比宮中的水缸還大。
就在圣上不想活了的時候,吳循送來了刑部遞上來的三個案子。
“快,快他進來。”圣上覺得此時讓他面對什麼都比面對裴修那張強。
吳循進了鳴宮,把案子給圣上過目。圣上看完了三個案子,覺得它們跟裴修的半斤八兩,如果讓他同時面對這兩件事,還不如剛才就死了算了。
“這樣的案子,白夜司看著辦就是。”
吳循道:“圣上,第一個案子,武昌伯夫人的棺材停在宋國公府已近一天一夜,府衙管不了,刑部不敢過問,第二個第三個案子,皆牽扯了昌樂伯府,事關各世家,白夜司不敢妄斷,還請圣上示下。”
示下,示下個屁,圣上腦袋疼,屁也示不出來。他煩躁地瞥了眼裴修,忽然福至心靈。
對啊,裴修不是想跟皇族世家過不去嗎,就讓他自己頭疼去,等他嘗到了被這群人難為的滋味,興許就會緩和減免用度一事。
“裴卿,你說該如何解決?”
裴修道:“昨夜武昌伯府在我家門外哭了一夜喪,臣不勝其煩,正打算著跟圣上討個公道,且不論武昌伯夫人因何去世,此等擾人清夢的做法都不妥,還請圣上做主,派人將他們驅趕走。”
好嘛,圣上一聽,這位卿是真的頭頭鐵,罷了,就隨他吧。
“宋瑞帶幾個軍去,幫武昌伯把棺材抬回家去,就說朕的意思,人死不能復生,他節哀順變。”
吳循:“是。”
“至于昌樂伯的兩個案子。”裴修道,“臣之夫人昨日特意請求端妃娘娘派了于太醫去給武昌伯夫人看病,怎麼那麼巧,于太醫就被武昌伯管家馮家的馬踢死了?臣覺得這其中不簡單,是有人想借此跟國公府過不去,還是另外有什麼牽扯,還請圣上明察。”
陳公公聽到這里,道:“圣上,有一事老奴正想跟圣上回稟,此事或許跟于太醫的案子有牽扯。”
圣上:“何事?”
陳公公:“圣上命老奴去查容貴妃出逃一事,也是巧,前日晚上,看守冷宮的老侍得急病死了,老奴心中起疑,人查了那侍的尸,乃是中毒所致。”
圣上吃驚,“中毒?”
“是,老奴懷疑毒殺老侍的人很可能就是放走容貴妃的人,有意把檢查侍尸的消息放出去,就是想引始作俑者出馬腳,此時有所行的必定有問題。”
陳公公是從晏長風那里得來的啟發,端妃很講究吃穿,忽然找天坊做新就很奇怪,又問了世子夫人那些有關宋國公的話,就更奇怪了。如果想報復裴世子跟世子夫人,就必定要牽扯蜀王,牽扯了蜀王,就難保不是想下水跟蜀王爭上一爭。
端妃此人謹慎,不會貿然出頭,很可能會利用容貴妃。容貴妃瘋沒瘋,心知肚明的人應該都看得出來,端妃必定看出沒瘋。
容貴妃恨蜀王,放容貴妃出來,跟皇后一起把矛頭指向蜀王,圣上就會重審太子之死。最終,如果蜀王被證實殺太子,端妃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如果不能,端妃也不會被牽扯,可謂一舉兩得。
圣上思索片刻,“你是說,那毒藥可能跟于太醫有關?那于太醫又是被武昌伯府的馬踢死,那放容貴妃出來的豈不是……”
圣上不想往下想,一想,就可能牽扯了皇位之爭。
陳公公察言觀:“老奴確實這樣懷疑,只是還沒查實,但老奴想,起碼能證明世子夫人并沒有見死不救,武昌伯此舉確實有些無理取鬧。”
圣上點點頭,“繼續查,務必查明那毒是從何而來。”
此時裴修:“圣上,臣以為,也該查查武昌伯夫人的死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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