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殿下今日心甚佳!
這是今日朝堂上,所有文武百共同的觀。
相比前幾日的冷厲鷙,像個黑臉閻王爺一樣杵在上首,得下面一眾員不敢吭聲,今日的翊王和藹可親多了,不但臉上神活絡了許多,竟還主跟翰林院幾位素來他最不喜歡的老翰林打了招呼,驚得幾個老翰林差點拿不穩手中的笏板。
下朝后,李翊陪晉帝去尚梨宮用早膳。
飯桌上,晉帝見到兒子神清氣爽的樣子,大抵猜到是怎麼回事。
他也年輕過,男人間的那點事,那里還會看不懂。
趁著蘭貴妃在小廚房忙碌,晉帝瞧了眼兒子上的傷,問他:“這回是哪家姑娘?還是你府里的人?”
不怪晉帝好奇,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冷得像塊鐵,很見到他這副春心漾的樣子。
被咬這樣,這死小子不會是對人家姑娘霸王上弓吧?
李翊慢悠悠的喝著粥,充耳不聞。
見此,晉帝輕斥道:“你不要告訴我,你又是看中了那家府上的婢,這何統?”
上回李翊在鎮國公府臨幸了一個婢的事,晉帝后來也有所耳聞,雖然覺得荒謬,但恤他這麼多年,一直在苦寒之地鎮守,與一群兵蠻子為伴,所以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晉帝想到,兒子這麼大了,邊還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所以才讓蘭貴妃籌辦這次花宴,意在為他挑選一個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做妻子。
可前幾次,每回他們將挑細選出的貴花冊拿給他看,他都興趣缺缺,不是嫌東,就是嫌西,花冊上那麼多姑娘,竟沒有一個得了他的眼的。
后來,還是監總管高公公提醒晉帝,讓人出宮去打聽打聽,看翊王自回京后,去哪家府上走得最勤,大抵就是看哪家姑娘最順眼。
晉商覺得有道理,派人去打聽,卻得知,翊王最近去大長公主家的鎮國公府最勤快。
鎮國公家如今待嫁的姑娘就兩個,一個是二姑娘,已配給了睿王,不日就要大婚。
另一個就是嫡陸佑寧。
陸佑寧晉帝是識的,自小跟著大長公主常在宮里走,與前太子也是青梅竹馬,若不是前太子薨了,早就了太子妃。
而上次大長公主生辰,晉帝見大長公主的話語間,也有意將陸佑寧許配給李翊的意思。
所以昨日,派花時,他讓蘭貴妃將第一張花給陸佑寧,沒想到李翊竟一口答應了下來……
想到這里,晉帝蹙眉盯著他:“難不,你把你姑祖母的寶貝給……”
李翊實在聽不下去,他再不吭聲,只怕父皇要替他把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不是。”
他放下勺子,蹙眉頭不悅道:“最近朝事不忙嗎,父皇還有閑心想這些?”
最近為了洪災一事,朝廷上下都忙得焦頭爛額,晉帝也有好幾日沒歇息好,所幸有李翊在,將洪災一事安排妥當,沒有出什麼大子。
晉帝隔著窗子看到蘭貴妃進來了,只得打住話頭,最后警告他。
“馬上就要到花宴了,要為你選嫡妻正妃,這個時候你不要再胡來,免得壞了名聲,沒有好姑娘愿意嫁給你。”
李翊瞧著眼前那碗瑩白爽的牛羮,眼前不僅浮現出人飽滿的子來,比這牛羮還要白還要。
那樣的行徑,自是算不得好姑娘。
兩人隔著份,也永遠不可能嫁給他的……
蘭貴妃打簾進來,一眼也瞧見了李翊上的傷,驚訝道:“你怎麼弄的?和人打架了?”
晉帝連忙朝使眼,還在桌布下了的手,蘭貴妃明白過來,甩開晉帝的手,朝他呸道:“都是你帶的壞樣,沒個正形。”
晉帝:關我什麼事?
蘭貴妃轉頭又訓李翊:“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為,你如果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就要堂堂正正把人家娶進門,對人家負責到底。”
——若是那天他真的要娶那個人進門,只怕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是你們兩位。
李翊突然一下子就沒了心,放下筷子正要走,宮人卻來報,睿王殿下來了。
李睿進尚梨宮,瞧見三人坐在桌前吃早膳,那場景,本不像皇家該有的莊重正襟樣子,而是像尋常百姓家的一家三口。
李睿覺很刺目,突然就覺得自己是個多余,連著他的母妃、整個后宮的后妃們都是多余的。
眸不覺暗下去,他上前對晉帝與蘭貴妃請安行禮,蘭貴妃連忙差宮人添上碗筷,招呼他席吃早膳。
李翊起向他行禮:“見過皇兄。”
李睿在朝堂上就見到他的皮子上的傷,這會兒離得近了,看得也更真切,心里莫名的不爽利。
心里不由想起,昨日陸晚到他府上求見他,他明明是想給一個下馬威,將晾在外面不見,卻不想,李翊卻將救治傷民的事告訴了父皇,讓父皇當場就下口諭,賞賜不說,還表彰是眾貴的表率。
如此,他若再生的氣,豈不是他心狹隘,心中無百姓?
李翊此舉,看似賞罰分明,但李睿總覺得他是故意的,甚至覺得,他就是在替那個小庶在解圍……
看了眼李翊,李睿將戶部的冊子給晉帝:“父皇,這是欽天監為兒臣大婚甄選的吉日,請父皇示下!”
晉帝打開冊單,拿給蘭貴妃一起看:“來,你幫忙一起選個日子。”
蘭貴妃看了眼李睿,推開晉帝的手,笑道:“我哪里懂這些?皇上還是同榮妃娘娘一起拿主意吧。”
李翊低頭喝茶,眼角余往那冊子一掃,幾個日子,最久的是明年春天,最近的,就在三個月之后……
從宮里出來,長亭笑著上前稟道:“殿下,東西姑娘都收下了,還托蘭草來道了謝……”
李翊臉寡淡的靠在枕上,隨手翻著邊的折子,冷冷道:“工部不是要派人去淮郡賑災嗎,把欽天監那幾個神去,讓他們好好觀觀天象,算算風雨。”
不然他們閑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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