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小到大,除了在學校,基本沒人教過什麼,父母不會說,不會教,習慣模仿,這類似一種生存本能,比如來方家第一次洗碗,模仿的就是方家的習慣,會察言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這出于的本能。
不知道這回的“哎喲哎喲”會學多久,方岳終于偏過頭,看向了陳兮。
方岳想到了的另一個本能,趨利避害。
現在呢?接了那枝花,心里又是怎麼想的?
“來人吶!”潘大洲終于要瘋了,“你們別干看著啊,快過來幫忙!”
陳兮和方岳終于走了過去,幫忙算賬找零,張筱夏打下手,給顧客撒調料。
送走了一波人,燒烤攤上還剩不烤糊了沒人要的烤串,潘大洲唉聲嘆氣:“賠錢了!”
陳兮說:“我們自己吃吧,把糊的部位去掉就行了。”
“別,哪能讓你們吃這個!”潘大洲從箱子里取出一把新串,他自信心遭到打擊,決定暫時退位讓賢,“你來烤吧,你烤得比我好,你天生就是大廚的料!”
陳兮在潘大洲家做過燒烤,之前也被眾人一致好評。不想弄臟手,陳兮爽快地戴上一次手套,說道:“還行吧,我有那麼點做菜的天賦,但也不算多。”
方岳想起陳兮第一次給他做的飯菜,就是一碗面條,陳兮覺得學廚藝特別快,在這方面,多缺點自知之明。
方岳只是心中默想,沒有把話說出來。方媽打來電話,說方老板釣魚回來了,問他們晚飯在哪里吃,方岳站在陳兮旁邊接電話。
天漸暗,張筱夏舉目遠眺,發現別人攤位前都要排隊,只有他們這邊門可羅雀,張筱夏想去打探打探,對潘大洲說:“我去看看。”
潘大洲疲憊地在挑水果吃,他擺擺手:“去吧,我來看攤子。”
也是張筱夏運氣不佳,剛走沒多久,就有幾個生過來買水果茶了,潘大洲立刻重新戴上一次手套開始營業。
晚飯時間,人流量逐漸大起來,方岳聽著電話,站在燒烤攤上,他上穿著毫不講究的t恤,高高的個子,寬直的肩膀,一副斂目淡的模樣,落魄清冷的那勁,就像即將從夜空中升起的孤冷月亮,吸引了不年輕生。
“我要兩串骨相連、五串小牛……”
陳兮正在烤串,聞言抬頭,燒烤攤生意上門,朝水果茶攤喊了一聲,潘大洲回:“你們先頂住,我這邊忙完就過來!”水果茶攤位前還站著四五個人。
陳兮二話不說就接下生意,腦清目明,拿出串擺上烤架,記著每一個人的要求,作不慌不忙,干凈又利落。
生們跟方岳搭訕:“你們這攤是剛擺出來的嗎,前兩天沒看到你們啊。”
方岳已經把手機放回兜,他朝旁邊攤位示意:“那是攤主。”
“哦,你是他朋友?你是學生嗎?還是已經工作了?”
“大學已經放暑假了嗎?”
問題一堆,方岳并不搭理,他直接報價:“你二十二,你十六塊五。”
烤爐熱氣熏天,陳兮翻著烤串說:“方岳。”
一片嘈雜喧囂聲中,陳兮的聲音不輕不重,像池塘荷葉尖尖上落下的一滴水,聽不見的人自然聽不見,一直看著荷葉的人,卻是立刻就捕捉到了這一滴清脆。
“嗯?”方岳回應。
陳兮垂眸看著烤串,說道:“幫我帶下口罩,我手上不方便。”
戴著一次手套,手套上滿手的調料。陳兮這句話說得極其自然,燒烤攤主打的就是“干凈衛生”。
方岳無聲地看了幾秒,見沒有多余的表示,他從桌旁拿起一個口罩,拆開包裝,手慢慢靠近陳兮的臉。
陳兮一派專心,腦袋一不,方岳站在背后,將口罩在臉前,然后把耳掛輕輕地、慢慢地套到了的耳朵上,方岳手指不小心到了的耳朵,攤位的燈帶五六,陳兮耳朵的辨不清,方岳覺得有些燙,但不能確定是陳兮的耳朵燙,還是他的手指燙。
方岳結重重地滾了滾,他退開一步,走回陳兮側面,低頭看著,陳兮依舊在忙于燒烤,現在戴上了口罩,表更是難以讓人窺察。
站了站,方岳走到了水果茶攤,對潘大洲說:“圍摘了。”
潘大洲:“什麼?”
方岳說:“陳兮在燒烤,你圍給用。”
“啊?”
方岳直接手去摘潘大洲的圍,潘大洲起來:“哎哎,你干嗎!”
方岳拿著熱乎乎的圍回到陳兮邊上,神自若地對說:“油煙多,你圍也系一下。”
陳兮側頭看向方岳手上的圍。
方岳舉著圍,面不改道:“我幫你?”
幾步之外,被強盜奪走圍的潘大洲,眼睛都瞪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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