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歸亭剛剛站起,發出了自己的勝利宣言,作卻忽然停頓了一下。
“。”
雖然久住平真的神已經因為毒素而失去了,但站在一旁的韓熙轍卻看起來毫無變化。
余歸亭將目向下移,看到了地上因為他悄然釋放毒而形的水漬,它們已經積聚在房間的地板上,揮發而出的毒能夠讓房間里面的任何一個人都于集散地提供的毒能力控制之下,理論上……不應該有網之魚。
“你似乎產生了一些誤解。”久住平真虛弱地笑了起來,“你覺得我們只知道你展現的一項能力的況下,就會那麼自大地全都走進你的攻擊范圍?不把你所有的能力都出來,我們怎麼可能安心呢……”
余歸亭孔微微一,他到腹部一痛,痕已經過服滲到了外面。
韓熙轍甩了一下手指,那上面閃過一鋼灰。
“噤聲。”
余歸亭連退兩步,撞翻了椅子,上的痛覺提醒著他面前的人確實發了攻擊,但是毒素對他不起作用。
“一種遠程的幻手段?”余歸亭出一個微笑,“看起來你是篤定我找不到你的本位置啊。”
“那就比一比。”韓熙轍不為所,“看我剮了你用的時間久,還是你你找到我用的時間久?”
“大可不必——”
余歸亭的目忽然一肅,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紫黑的輝附著在匕首的刃部,他將其在半空中一劃,便切開了一道空間裂。
“拿出你們全部的能力來吧!”
余歸亭直接跳進了裂之,空間混沌錯轉,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進了一片連空氣都充滿了氣味的空間,而另一個韓熙轍就站在這片空間之中,距離他不過兩米遠的地方。
“不在場證明”——這就是余歸亭給自己能力的命名。它允許自己向一個確認的目標發一次超越距離的刺殺,利用手邊的任何武切開空間,完來自死角的襲,而在這次攻擊結束之后,他立刻回因為空間的回置返回原位,達一次常規意義上并不可能完的刺殺。在最大速度的況下,余歸亭能夠在五秒鐘的時間就完整套刺殺作,這也是名字的來源:如此之短的時間,他甚至可以抓住別人沒有看到他那幾秒的空隙來制造不在場證明。
當然,相比于陸凝呼喚惡魔的咒殺能力,這個能力的缺點也在于,能否殺死目標就看使用者的水平了,它不保證必殺。
韓熙轍當然也不是站在那里等死的人。
“哼。”
利用“水中倒影”互換了自己和倒影位置之后,韓熙轍就一直在等著余歸亭出下一招。久住平真從來都不是進攻的主力,這個人有些圓,行事也略顯溫和,有時候不免拖泥帶水。
韓熙轍瞬間反應過來,一甩從他的手中甩出,反手便噼向了余歸亭。他的速度極快,余歸亭手中的匕首被他一就砸飛了出去。
然而,余歸亭卻并不在意,紫黑的空間裂迅速爬滿了他的軀,再次將他卷了漩渦當中。
韓熙轍眉頭一皺,卻無法阻攔他從這里消失。而另一側的視野中,余歸亭已經回到了那個充滿毒素的房間中。
“我找到你了。”余歸亭咧一笑,“雖然我有直接手殺你的辦法,不過現在大家似乎都在采用一種不殺人的方式來對抗啊。方便分一下原因嗎?”
“不便。”
韓熙轍冷冰冰地回答,而下一道切割也在此時降臨。
“你對我的攻擊也不算致命,你意圖用這種威脅來獲得我口中的報,說明你們和我們背后的組織有些恩怨。啊,這并不讓我到意外。”余歸亭攤了攤手,對上新增的傷口恍若未覺,“但是你們可能只是從某些人那里打聽到了一些名詞,一些故事,然后認為這就是我們這個組織的形態。你們用現有的組織形式去分析我們……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正在自己房間里休息的陸凝忽然覺到了一種奇怪的波,這種波來自于的神,和以前經歷過的一些場景中到過的宗教類影響很像。那是一種召,似乎在喚起一個人心深最為期盼和求的事。
“信仰”。
這個詞語對于陸凝來說甚至有些荒謬,一個無信者并不會這種影響太多,但是也同時意識到,這恐怕并不是沖著來的攻擊。
立刻起去找渡邊淵子。
如此明顯的波,恐怕已經影響到了這里的每一個人。自己固然還沒什麼問題,卻不敢保證整個主館的人都是無信者。萬一有誰被這種特殊的力量影響了,那未來的況恐怕就會出現更多變數。
然而,當推開門的時候,卻沒有走進走廊當中。
置于一片花海當中,而旁邊,渡邊淵子也同樣在這里。順著渡邊淵子的目,陸凝看到了不遠的景象。
余歸亭一白的袍,簡單的輕甲籠罩在袍之外,雙手握著一把劍與一手杖,他的上還有一些痕,不過正在快速褪去。
這不對勁。
能接一些異常難對付的能力,然而這一次,心宮淺夏表現出了一種此前偶爾也會想象的逆向解讀能力——這和提前適應過不同種類的力量不同,完全是來自于集散地的知識碾。
而如今,余歸亭所表現出來的力量有類似的覺,它好像并不屬于被取的那三個能力之中,因為理論上這些能力之間應當是平級的,而如今,這鮮花盛開的庭院居然讓覺自己的能力需要耗費更大的心力才能施展出來。
“陸凝,你說的那個騎士團,現在看來似乎有一些更加特殊的質。”渡邊淵子用剛好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在這片花園當中,久住平真和韓熙轍無疑已經落了下風。最強的倚仗,集散地的能力到了近乎不可理喻的制,這是兩人始料未及的事。
“你們稱呼我們為騎士。”余歸亭微笑著向陸凝兩人這邊也投過來了一瞥,“不過你們大概將這看作了一種職能上的分類,就如同現在組織的管理一樣,為了便于進行管理而分開……”
余歸亭向前踏出一步,窒息般的迫讓久住平真和韓熙轍隨之后退。
“但我們并不是這樣。你們也低估了自己的對手。啊,我并不是因為正義而加的,正義并不是我們的目標,只是一部分人的目標。”余歸亭有些慨嘆,“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實想法嗎?我來告訴你們,在我經歷過許多場景之后,在反思過那些我們每個人都經歷過的生離死別,痛苦與勝利……我忽然覺到了空。”
伴隨著這句話,他舉起了手杖,而庭院當中則開始卷起了風。
“我在這里度過的時間,算上場景當中的經歷,已經超過了我前半段人生中的總和。我在一階頹廢過,我在二階迷茫過,我找不到自己繼續前進的理由,有時候甚至僅僅是因為有朋友想要升階,我才想要一起。人是社會的,而我已經不想離開這個我已經悉的社會了,那麼我在這些場景當中舍生忘死的冒險又是為了什麼?”
陸凝瞇起眼睛,這個問題的答桉并不難得出,因為這并不是什麼復雜的哲學思辨。
“那麼就是為了讓我能夠在這里更好地生活。”余歸亭出了一個微笑,“更好地生活,維系我們現在的和平,不以復活而目標,就在這里生存下去。我想通了這一點,于是,我進了這里,我——以及所有長生騎士的心象。”
“我們不管你經歷過什麼心理掙扎。”韓熙轍的指尖微微用力,將一冷的氣息導了手中的甩上,“我只要我們想知道的報,就算是這種地方也阻止不了我們。”
“很不容易……你居然又用出了你的能力,就連我自己也被制著呢。”余歸亭的目只是在韓熙轍手中的甩上掃了一下,“你的最后一項能力。”
韓熙轍已經一砸了上去。
他的作比起余歸亭更快,余歸亭縱然披掛上了盔甲與武,卻并沒有實際提升自己的手。他只能勉強架住了韓熙轍的子,隨即,冰冷的異樣就沿著劍迅速傳了余歸亭的上。
一直神態輕松的余歸亭臉上忽然出現了痛苦的神,而這一次他不是裝的了。
“你這家伙,居然還藏起了這種……”
“聒噪。”
韓熙轍沒有停手,他的攻擊宛如水一般,余歸亭在這連綿不絕的攻擊中只能試圖格擋,但是他的上依然不免被甩刺中,來自那上面的異樣冰冷開始迅速侵他的軀。在這長生騎士的心象之中,他本應被平上的一切傷痛,正如他“長生”的名號一般,在這里擁有著近乎永恒的恢復力。
但正如此前心宮淺夏所展現的朔源能力一般,余歸亭這個心象的能力能夠超越集散地的框架,卻依然落了場景規則的框架之中。“心象”僅僅能夠產生一定的制,卻無法真正抹消能力的效果。
“滾開!”
隨著余歸亭的一聲暴喝,狂風在周圍翻涌而開,花海包裹在他的周,形了花瓣的護盾,也終于中斷了韓熙轍的攻勢。然而,余歸亭還是覺有點太晚了,他終究是低估韓熙轍這個人。
“厄運。”
韓熙轍被護盾擋住之后,也停止了無用的攻擊,僵的角微微向上彎了一。
風聲中,傳來了一聲不協調的風聲。
頃刻間,心象組的庭院崩碎,陸凝和渡邊淵子重新回到了主館的走廊上。而另外一端的戰斗也基本上到了終點,余歸亭被自己呼喚的狂風嗆到了一下,隨即在他張的同時吃下了一大口花瓣,導致嚨被堵塞,窒息瞬間占據了他所有的意識,讓他不得不立刻解除了心象。
“而我們想問的,你剛才也說出來了。”久住平真了角的,“看到剛剛的那個,我們大概知道你們是一群什麼樣的人……而你與我們至沒有直接的仇恨。”
“哈,哈,到了這個地步,你們居然覺得還能和平嗎?”余歸亭冷笑了一聲。
“不能,不過那是場景的問題。”久住平真揚手一招,幾細線從他的袖口飄出。那是他發“偶人行”的前置條件,可以將人在一定時間變自己控制的人偶。
只要抓住余歸亭,那破解他的能力也很容易了。
而這個時候,陸凝和渡邊淵子也已經趕到了這邊。陸凝不知道韓熙轍對于剛剛那個心象有沒有的概念,不過既然余歸亭自己都說了那麼多,那至久住平真和韓熙轍應該意識到——
余歸亭的最后一個能力!
線飄散的時候,久住平真忽然覺自己的心態猶豫了一瞬,接著,他發現自己的線正在飄向韓熙轍,而不是余歸亭。
等一下,韓熙轍……余歸亭?
久住平真迷茫了,而韓熙轍似乎也遭遇了同樣的況,他舉起手里的甩,卻在應該向誰手的時候產生了疑。
陸凝打開了房門,便看到了室的景象。
兩枚帶著毒素的針刺了久住平真和韓熙轍的頸部,余歸亭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神,僅僅是剛剛的舉,他甚至差點毒死自己。附著在韓熙轍甩上,傳遞到他的厄運已經深固,所幸的是,他的最后一個能力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陸凝看著屋子里的余歸亭,心卻產生了一種怪異的覺,就是覺得那是自己的父母,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些自己絕對不愿意傷害的人。
在的集散地經歷中,這是極出現的面對一個疑似敵人卻下不去手的狀況,因為這個能力恰巧算是陸凝的肋。
卡察。
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渡邊淵子舉起了槍,唯有的目中沒有任何猶豫。
“停止你們互相傷害的行為,戰斗已經結束了,三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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