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話剛說完,便聽“啪!”一聲,許氏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嚇得秦氏一哆嗦,“娘,您,您這是怎麼了,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老二,”許氏話朝兒子說,“你們二房來北都,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秦氏習慣搶話:“娘,我們……”
許氏:“沒讓你說!”
秦氏悻悻然閉了,只拿眼睛斜著二老爺,讓他仔細說話。
裴延升放下筷子道:“娘,我們就是來看看您,順便給妤尋門親事。”
“是尋親事還是攀高枝兒啊?”許氏抬高了音調,“想把妤說給蜀王?你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們有多大的臉!”
秦氏:“娘,瞧您這話說的,我們也不是非要嫁給蜀王做正妃,當個側妃也行,咱們霽清跟蜀王殿下關系那麼好,有這樣的關系為何不用呢,那蜀王也不見得所有的人都找高門大戶吧?”
許氏拿眼睛瞪著秦氏。裴延升拿胳膊肘秦氏。但秦氏并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問題。
本來嘛,這年頭誰還不想攀高枝兒呢,大家都削尖了腦袋往高門里,那見不得人的手段多了去了,走個后門有什麼不能夠的?
分明就是大房見不得他們二房好,怕妤將來出息了過他們大房去!
裴延喜也覺得沒什麼問題,“娘,我看這事也不是不行,現在咱們裴家不如往日風面,正應該拓展勢力才是,總霽清一個人撐著那不是事,別看蜀王殿下現在跟咱們霽清關系好,當了皇帝之后那就是伴君如伴虎,如果有妤在后宮幫襯著,也能多一重保障不是?”
“三叔說得有理!”秦氏見有人替他說話,底氣越發足了,“我這也不是只考慮自己,這是對咱們家族都有利的事,您說是吧娘?”
許氏沉片刻,道:“可你們也不能忘了,家族一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霽清伴君如伴虎,妤的境只會是一樣的。”
秦氏才不管那老遠的事,只想著以后妤給蜀王添了子嗣就有了依仗,便是家族出了事,蜀王看在兒子的份上也不會對妤如何。
“娘,您想得也忒悲觀了點,我看蜀王不是那樣的人,霽清也很聰明,不至于如何的。”
一個人鐵了心要做什麼,別人怎麼講道理都只會認為是人家別有用心。晏長風看得出來,老太太不打算勸了。
裴修等大家不說話了才開口:“蜀王的親事要麼是圣上做主,要麼是他自己樂意,圣上如今不太可能把裴家兒指給他,他自己有心上人,不會娶別的子。”
許氏:“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秦氏一時沒了話說,但不相信蜀王那麼專,男人有幾個不三妻四妾的?
待吃了飯回房間,秦氏對裴妤講:“你也聽見了,蜀王有心上人了,但你不要擔心,男人都是見異思遷的,今日喜歡誰,明日興許就不喜歡了,你還是有機會的,以后啊多跟你二堂嫂走,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接近蜀王的機會,見著了就好好利用,可別像那天似的悶聲不語的,男人都喜歡主的姑娘,只要你肯豁出臉去,沒有拿不下的男人。”
裴妤咬著,有些不知所措。
裴延升聽不下去了,“你教些七八糟的,正經大家閨秀哪有倒男人的?沒得人輕看了去!”
“你還知道輕看二字呢?”秦氏看裴延升的眼神妥妥就是輕看,“我們一家老小跟著你還人輕看了?你沒錢沒功名,干啥啥不行,一把年紀了還吃老娘的老本,肚子里倒是裝了幾滴墨水,但都是酸的,除了惡心人,屁用也沒有,倒是會要臉要皮,什麼都照著高門大戶的標準來,你當自己是高門,人家當你是笑話,我可不想我的兒再跟你一樣窩囊!”
罵得裴延升老臉漲紅,他確實沒錢,也不會賺錢,只會沒錢找老娘。這回來北都看老娘是假,沒錢了是真。
可他也不認同秦氏教兒的話,“我是沒本事,那也不能干勾引男人的事,萬一弄巧拙,連霽清也要被人輕看了去,那于裴家有什麼好?”
秦氏輕笑,“所以說像你這樣只會恪守禮法標榜正經的男人不會有大出息,蜀王以前可比誰都風流,你那二侄子以前也沒好哪去,看看人家現在,再看看你,你就剩下滿口正經了!我跟你說,你三弟也就是沒生個像樣的姑娘,不然他比我還著急把姑娘往蜀王府送,你信不信?”
裴延升跟這人說不到一去,慪得心肝疼。
秦氏又去教兒,“甭聽你爹的,常年流連煙花柳巷的男人最喜歡人主了,當然你也不能像青樓子那樣輕浮,主又不失矜持,似近非近,似遠非遠,男人啊最這種了。”
裴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隔壁三房也在為著兒的事吵。
裴延喜怪楊氏沒能生個好姑娘,“你要是能生個像妤那樣貌品的丫頭,何至于讓二房洋洋得意?咱們三房現在沒有一張像樣的牌,真是愁死人!”
楊氏坐在窗下捧著本書,語帶輕蔑道:“你怎麼沒有姑娘了,你那些妾室給你生的還了?隨便挑一個送出去攀龍附,就夠你后半輩子揮霍了。”
“我攀龍附難道沒有你的份兒?”裴延喜同樣看不上楊氏的做派,整天掛著一張不識人間煙火的喪氣臉,那麼清高怎麼不干脆掛樹上!
“不敢沾你的份兒。”楊氏只管翻書,正眼也不給他,“誰沾上你都得傾家產,我的嫁妝被你霍霍沒了,母親的私產一多半都添了你的無底,我的菲兒也差點被你賣給債主,我現在只慶幸沒多生一個兒,否則不一定是什麼下場。”
楊氏生過一個兒,模樣不比裴妤差,去年差點兒被裴延喜賣給債主后,楊氏就做主給找了個普通人家嫁了。那人家是個書香門第,夫婿也上進,算是把兒從火坑里救了出來。
裴延喜:“目短淺的婦人!人不嫁有錢有勢的,遲早還是窮的命!”
楊氏:“那可不,我爹娘就是瞎了眼,給我找了你這麼個表面的東西,現在真了窮的命。”
裴延喜抬起拳頭,“你別我打你啊!”
楊氏紋風不,“打唄,打死我我倒是解了。”
裴延喜氣得腦殼疼,不打算跟這蠢人多費口舌,他決定出去找個賭坊手氣,沒準兒換個地界手氣好,他能一夜暴富,到時候看這人還有何話說。
因著宮中設宴,第二日晏長風一早便起來理家事。
跟裴二一起吃著早飯,王嬤嬤在旁邊說話,“昨夜三老爺一夜未歸,今日早上才醉醺醺地回來,咱們也不敢多問。二老爺昨夜是在偏房歇的,早上飯沒吃就出去了,我瞧著心很不好。”
晏長風:“可有從賬上支銀子?”
王嬤嬤搖頭,“倒沒有,但三老爺去找老夫人開了口。”
晏長風就知道這兩房來北都心懷鬼胎,連個像樣的見面禮都拿不出來,必定是沒什麼錢,恐怕二老爺三老爺在南邊都是靠老夫人養著的。
“行,我知道了,您也快去吃飯吧?”
王嬤嬤應了一聲,卻沒走,“世子夫人,老奴多句,兩位老爺是個無底,您以后可莫要在錢上太大方了。”
晏長風是個商人,無利不下本,當初給國公府掏錢也是為了給自己鋪路。二老爺三老爺不過是暫住的親戚,沒有好是不可能花冤枉錢的。
不過這里頭還牽扯了老太太,只希老太太給自己留點養老錢,別兩個兒子掏空了。
“我知道了嬤嬤。”
王嬤嬤這才退下。
“裴延喜好賭,必定去賭坊了。”裴修匆忙吃過飯,放下碗筷,說,“他被老太太寵壞了,死難改,為了錢,他什麼都敢做。”
晏長風也快速吃完了飯,跟裴二一道起,“老太太慣著,別人還都慣著不,等老太太慣不了,有他長記的時候。”
“你這個態度就對了,連老太太的臉也不要顧忌。”裴修笑著的頭,“再歇會兒,進宮不著急,你要不喜歡穿華服就不穿,不喜歡上妝就素著臉,我先去衙門一趟。”
“嗯。”晏長風踮腳親他的臉,“慢點走。”
裴修離開,如蘭才進屋,“姑娘,今日要穿什麼,可要上妝?”
晏長風:“找一不那麼張揚的華服,就不必上妝了。”
老夫人喜歡姑娘家喜慶些,原先晏長風素著臉就不高興,現在看開了,日子過得好比什麼都強,外表華都是虛的。
“我知道了姑娘。”如蘭離開去挑裳,剛出屋就瞧見院子門口的裴妤,“姑娘,二房的妤姑娘來了。”
晏長風:“去問問做什麼,沒什麼要的就說我歇著呢。”
如蘭干脆什麼都沒問,直接走到院門口說:“姑娘對不住,我家夫人還沒起,您要有什麼事等過午再來吧。”
裴妤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居然有子會起這樣遲。不好意思道:“那是我唐突了,就不必告訴堂嫂了。”
“噢。”如蘭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走了,“姑娘慢些走。”
回到屋子,將裴妤的話原封不說了,“不好意思的,看起來不是主想來的。”
“這姑娘是讓秦氏給養瞎了。”晏長風可惜,“必定是秦氏讓來跟我套近乎,讓我帶出去赴宴。”
“這二夫人也太那什麼了。”如蘭對秦氏教姑娘攀龍附的行為到不齒,“雖說想把姑娘高嫁沒什麼不對,可也不能這樣,這樣不顧姑娘的臉面,便是將來妤姑娘攀上了高枝兒,背地里也要遭人說閑話。”
“這年頭啊,說句涼薄的,攤上什麼爹娘就是什麼命,最怕裴妤這樣逆來順的,只會加速的悲劇。”晏長風道,“去備裳吧,咱們離府,今日這樣的場合,不去對有好。”
“哎,我知道了。”
晏長風想離開,架不住秦氏眼不眨地盯著。裴妤無功而返,秦氏就懷疑晏長風是故意躲著,所以人盯著二房的靜。
晏長風這邊前腳出了院門兒,秦氏后腳就領著裴妤出來了,在二院門口“偶遇”上。
“侄媳婦這是要去哪?”秦氏打量晏長風的飾,穿華服但是又不那麼隆重,大概是去誰家赴宴,剛好能領著妤一起,“你要出去就領著妤一道吧,這孩子從沒來過北都,沒見過世面,我聽說你在郊外開了個什麼園子,好不好領進去轉轉?”
“好啊二嬸。”晏長風笑著應了,“去園子沒問題,不過今日嘛,恐怕不方便,我得進宮赴宴,妤沒有邀是進不去的。”
進宮!秦氏想著,那豈不是就能見著蜀王殿下了?不單是蜀王,還有寧王淮王,不論上哪個王都是好的!
“那如蘭能進去嗎?如果丫頭能進去,妤就能進啊。”
晏長風跟如蘭都愣了,不是吧,這秦氏是想攀高枝兒想瘋了吧!
如蘭忍不住道:“二夫人,我是丫頭,也進不得宮宴現場,得待在下人們的偏殿里。”
“待在哪沒關系。”秦氏很是能屈能,“妤從來沒進過宮,沒見過宮殿長什麼樣,只要能進去瞧瞧就,帶一個丫頭是帶,兩個也不多,快啊妤,快回去換丫頭的裳,跟你堂嫂進宮見見世面去!”
裴妤遲疑,去下人們的地方這如何使得?可母親的意愿從來不敢忤逆,一時糾結不已。低頭揪著角,遲遲不肯離去。
晏長風見不得姑娘家這樣逆來順,代道:“我瞧妤好似不大樂意委屈在下人們待的地方,二嬸就別為難了吧,赴宴的機會多的是,也不必急在今日。”
裴妤頗為激地看了一眼。
秦氏瞬間拉下了臉,明的一雙細眼瞪著,“你這孩子,不聽話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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