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
在靜謐的一樓大堂,姜意忽然扯著嗓子一聲喊。
躲在旁邊吃瓜看熱鬧的店小二一個哆嗦,飛快的看了四皇子黑黢黢的臉一眼,然后猶豫一下,上前,“客,您什麼吩咐!”
姜意道:“番茄牛腩,枸杞子鮮湯,炒腰花還有......還想吃什麼?”
姜意偏頭問半斤。
半斤啃著爪子,頭都不抬,“還想吃水煮片,西湖牛羹,玉帶蝦仁,碧蓮小圓子,蟹黃釀豆腐。”
姜意有去看福寶。
福寶覺四皇子可能馬上都要炸了。
剛剛那一掌都沒有此時此刻這種無聲的辱更強烈。
所以福寶十分歡快的道:“還要一壺燒酒!”
姜意朝店小二道:“就這些,快點上。”
店小二哆哆嗦嗦看了四皇子一眼,麻溜應了,飛快離開。
四皇子垂眼看著姜意,怒火讓額頭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你這是在吃臨終飯吧!敢對皇子手,你便是太子的側妃,也罪無可赦!”
姜意吃著熱涼,“我對你最大的尊重便是容忍你對我的辱,但我不能容忍你辱太子殿下!殿下乃是儲君,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麼心理,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辱朝廷的儲君,但你大逆不道我卻不能無于衷。
我若罪無可赦,你就是罪同謀逆!”
“好一副伶牙俐齒,倒要看看你還能到什麼地步!”
姜意頭也沒抬,不再搭理四皇子,專心吃好吃。
是真的好吃啊。
雖然太子府的吃的也香,但是好吃的東西如果是去飯店吃,會香味加倍的。
畢竟姜意前世從來沒有下過館子,能吃點客人剩下的就算是口福了。
唯一憾就是上有傷,不能吃那些辣的,真的口水都快兜不住了。
就在姜意一碗熱涼吃完的時候,四皇子的親隨抱著一只匣子折返回來。
四皇子啪的將那匣子直接砸在姜意的飯桌正中央,幾個碟子被砸扣,里面裝的小吃撒了一桌。
旁邊看熱鬧的人不敢正兒八經轉頭看過來,也不敢真的長了脖子往匣子里瞧,都豎直了耳朵等這邊開口。
四皇子打開匣子,一把抓出里面的信函。
“倒要看看姜側妃多好的胃口,是不是還吃得下去!你說本王辱太子殿下,本王看,辱太子殿下的人明明是你才對!
一面給本王寫這些不堪目的東西勾引本王,一面又去爬太子殿下的床,給他弄綠帽子。
姜側妃你好大的膽子啊!”
四皇子說著話,將匣子里的信函抓出來,揮手一撒,直接撒向人群。
“大家也看看姜側妃的手筆!”
那信函飛飛揚揚落在各桌上,桌上的客人落目去看。
好家伙!
看完整個一個小臉通黃。
四皇子似笑非笑看著姜意,“姜側妃......”
姜意轉頭朝四皇子笑,打斷他的話,“殿下說,這些是我寫給你的,證據呢?”
四皇子放聲冷笑,“死到臨頭都要死鴨子,這上面,每一張落款都是你的名字,難道不是證據?”
姜意雙倍怪氣冷笑還回去,“腦子是個好東西,關鍵點在于會用,寫了我的名字就是證據啊,那我現在寫個欠條,說四皇子欠我八千萬兩黃金,我落款寫上你的名字,難道你就真的欠我了?”
“這是你給本王的信函!”四皇子道。
“我親手給的?你親眼看著我寫好了然后我親手給你的?”姜意反問。
四皇子一頓。
當然不可能。
他見都不會見姜意。
姜意趁著他一頓的功夫,站直起來,視著四皇子,“說啊,我親自給你的?指天發誓,如有半句謊言你出門就被車撞死,我親自給你的?”
四皇子不知道姜意從哪來的這麼強的氣勢。
是被問的后退半步,“當然不是,都是姜琦給我的。”
姜意冷笑一聲,“那你親眼看到我寫了?”
“也沒有。”
“都沒有,你就敢說這是我寫的?就因為上面落款是我的名字?真是天真到愚蠢!你知道我的字跡是什麼樣的嘛你就敢說這是我的字?嗯?還是四殿下如此自信,覺得自己當真比太子殿下長得帥氣瀟灑,真能把我迷到連理智都沒有的地步,會寫出這麼骨麻的詩呢?
這些東西,難道不是明擺著栽贓陷害用的嗎?
哪個正常的姑娘會寫這種東西呢?寫來做什麼?送過去給人當把柄嗎?”
所有圍觀的人,都看向了四皇子。
四皇子:.....
在這之前,他篤定這些就是姜意寫的。
他等著姜意發虛,等著姜意措手不及,等著姜意和他求。
可現在......
這難道不是姜意寫的?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東西都是姜琦給他的,姜琦說都是姜意寫的。
姜意瞧著四皇子,忽然一笑,怪氣到極致,“我問你,殿下,你喜歡我嗎?”
四殿下像是見鬼了一樣,一臉嫌惡,“本王怎麼可能喜歡你這種貨!”
“那也就是不喜歡了?既然不喜歡,那我就很好奇,你不喜歡我,在錯把這些東西當是我寫的時候,為什麼還要找個紫檀木的匣子,將這些不堪目的詩都珍藏起來呢?你存的什麼心思啊?”
“我......”四皇子一噎。
他為什麼存起來?
哦。
對。
是姜琦說存起來,姜琦說,難不保姜意為了得到他的人,就使出什麼下作的手段,這些詩留著,方便將來姜意使出什麼下作手段的時候拿出來威脅姜意不許將事鬧大。
“是姜琦讓我留著。”
姜意笑容放大,聲音也放大,“那姜琦就沒有告訴你,這些年,靖安伯府本就沒有允許我讀書寫字嗎?我姜意,本不識字!”
四皇子瞬間瞪大了眼。
姜意放聲大笑,“我一個字都不認識,你說,我怎麼可能寫得出來這些東西呢?不怕你笑話,我甚至都不知道這些信函上寫的都是什麼!
四殿下若是不介意,要不讀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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