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娘娘的紙條,娘娘可看見了?」
「看見了。」
那日護心鏡摔了后,我就看見許太醫歸還的護心鏡盒子里藏著的紙條。
他提醒我手鐲一事。
「完親,早些離京吧。」說完,我轉離開。
「溫酒!」
我步子一頓,站定,良久才轉看他。
隔著人海,他容越發清晰。
許云歸,早些離開,對你是最好的。
我沖他扯出一抹笑容,逃跑一般的走了,許久,我抬手,滿臉都是淚水。
離蕭依依產期越近,往我未央宮跑的次數越來越多,我說折騰,說我在邊有安全。
「姐姐,陳景是不是欺負你了?」
自我兩了后,在我面前也不遮掩了,陳景陳景地喊,有時候我罵一聲狗皇帝,點頭,很認真地對我豎大拇指。
還攛掇我實在不行毒死狗皇帝,然后搶親,和許云歸遠走高飛。
還真是……有我當年的風范。
我逗,「陳景吃食都要專人檢查,唯獨不檢查你送去的,你去下毒最合適。」
我本是一句玩笑,哪曉得這丫頭真的跑去下毒了。
15
不過讓人去宮外買毒藥被人坑了,買到假藥,砒霜里摻了面,沒把陳景毒死,把他毒倒了。
陳景怎麼都沒想到,是蕭依依下的毒。
為此,在他倒下時,第一念頭就是害怕嚇到蕭依依。
蕭依依說當時都懵了。
后悔沒事先抓幾只老鼠試驗一下。
全宮戒嚴,嚴查刺客。
可惜什麼都沒查到,蕭依依夠絕,直接把包砒
霜的紙撕的碎碎的,連同砒霜一塊下進粥里,陳景全給喝了。
不過陳景查出了蕭依依出過宮,可惜沒等他問幾句,蕭依依要生了。
蕭依依一懷懷兩,有點難生,在屋子里喊得撕心裂肺,最后把我喊了進去。
生了對龍胎,一兒一,陳景宮妃多,生的都是公主,這是他第一個兒子,蕭依依家世普通,他不怕將來外戚干政,眼可見的歡樂,取名賜,天賜的寶貝。
帝后關系愈發和睦,整個后宮的人都在羨慕蕭依依,同時也不忘挖苦我。
哦,下毒的事查出來了。
是賢妃。
故意陷害蕭依依,挑撥我和之間關系,屢次陷害,意圖坐收漁翁之利,后又嫉妒蕭依依,意圖下毒謀害腹中孩子,差錯,粥被陳景喝了。
前半句是真切發生過的,我之前不敢完全信任蕭依依查出來的,后面的,是賢妃罪有應得。
陳景來看過我幾次,便一直陪著蕭依依了。
直到那日,蕭依依宮人來傳消息,我帶著四喜過去。
四喜到半路就拿著我令牌離開了。
我孤前往。
寢宮里,陳景綿綿趴在地上,眼尾染上了濃郁的恨意,蕭依依抱著柱子,挎著一只腳,見我進來,躲到我后,「姐姐,接下來怎麼辦?」
「溫酒,你好大的膽子!你真以為朕不敢你?」
我蹲下,把信在他面前展開,手去抬他下,蕭依依先我一步,用支桿挑起,「姐姐,別,他臟。」
氣的陳景臉全黑了,「你們兩個賤人,聯合起來,給朕下筋散,好得很!」
「陳景,在你設計殺害我爹爹,死我娘時,你就該想到有今日。」
「我那好姑姑,死了還留了一手!」陳景冷笑,「不過阿酒,你錯了,姑父是戰死沙場,并非我所為。」
事到如今,他還敢狡辯。
我揪住他領,目眥裂,「陳景,你敢發誓嗎?我爹的死和你無關?」
陳景冷漠。
「我爹一心一意替你,你為何不肯放過他?」我手抖得厲害,眼淚撲簌簌落下,「我娘,也是你親姑姑啊,你怎麼忍心?」
「我真后悔當初幫了你,我就該讓那些宮人把你打死,任你欺凌,我救了個什麼東西?我為之付出的,給我狠狠一刀,陳景,你本沒有心,活該所有人都離你而去!」
我用盡了全的力氣,瘋狂地朝他上招呼。
陳景臉上被我撓出不痕。
他似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沒有還手之力。
「溫酒,你想如何?」
「寫下罪己詔,退位!」我道。
「做夢!」
「由不得你不愿意!」
蕭依依拿來紙筆放在地上,順帶還踢了陳景兩腳,「快寫,你都在我們手里了,還猖狂什麼?反正坐皇位的也是你兒子,你也不虧!」
「你們會后悔的!」陳景接過筆,手勁很穩,我瞳孔一,一把抓住蕭依依,抓空了。
陳景騰空而起,抓住蕭依依往后退了三四步。
「溫酒,你真當朕還是以前的陳景?你們這點小伎倆,朕在你們下了砒霜后便察覺出來了,之所以不說,是想看看,你們想如何!」
蕭依依臉都白了。
「你放了!」
「放?」陳景冷笑,「姐姐,你不了解我嗎?別說,就連你,朕都不會放,你們找死,朕全你們,來人!」
侍衛押著四喜進來,還有一直跟在陳景邊的太監。
「把皇后和貴妃打天牢!」
16
我和蕭依依被關進天牢了。
臉皮撕破,陳景沒留,對我用了刑,惹的蕭依依破口大罵。
陳景看似寵蕭依依,其實心還是保有一份懷疑。
他的手腕,遠比我想象的要狠辣的多。
「姐姐,朕原本想保你一世無憂的,你偏偏要扯下那塊遮布!」
真可笑,陳景眼底居然有一抹愧疚的水。
「阿酒,你知道我娘嗎?一輩子被人看不起,就連朕,也卑微如螻蟻,人欺凌,是你幫了我,給了我溫暖,朕是真的激你!」
我啐了他一口,「收起你的假惺惺,陳景,事到如今,你總該讓我死個明白,我爹娘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啊。」陳景嘆了一口氣,「不管你信不信,朕不想殺姑父的,可誰讓他呼聲那麼高,超過了朕,朕的江山,是他替朕打下來的,朕的百姓,是他替朕守護的,阿酒,若他不死,豈不是顯得朕很無能?可朕不忍心,所以朕沒有親自手,只是讓援兵延遲了,阿酒,朕給過他機會的,只要他活下去,朕以后都不殺他的念頭,你看,連上天都幫著朕,不是嗎?」
「你和姑父實在太像了,你的存在,無時無刻在提醒朕,朕當初是靠著你,靠著你們侯府,才登上皇
位的。」
「阿酒,就連最疼你的父皇,也殺了不大臣,你以為他們都有錯嗎?不,只是權衡利弊而已,所以,朕又有什麼錯呢!」
「瘋子!」
「或許吧。」陳景笑道,他眼底木然一片,「坐上這個位置,就注定是孤獨之路,朕早就做好準備了,阿酒,你死后,朕會讓你皇陵,給你皇后的封號。」
「可惜,你沒這個機會了。」我冷漠道,眼底殺意乍現。
話落,一枚暗悄無聲息了進來,陳景子微微一,被迫跪地,他不可置信地抬眸看我。
17
「你……」
「皇兄,別來無恙啊。」
略微帶著鷙的聲音傳來,端王被人推了進來,他后,跟著一排侍衛。
「你們……」
我冷笑,「陳景,我早就知道,依依瞞不過你,我們本來也沒想瞞,將計就計而已!」
我要讓他親口說出自己罪行。
我要堂堂正正地替爹娘報仇!
端王讓人給我們松綁,我跌坐在地上,蕭依依扶起我,氣不過,給陳景補了兩大腳,我過旁側的鞭子,給了他三大鞭,陳景后背皮開綻。
惹的端王笑出聲,「表姐還是和以前一樣可。」
有病。
「陳瑞,你可知道,弒君是何罪?」
端王把玩手里玉扳指,「殺掉有功之臣,死姑姑,你以為,大臣還會擁戴你?」
方丞相走出來,還有一塊的許云歸。
他怎麼來了?
我看向端王,不是說好不把他牽扯進來的嗎?
端王聳聳肩,很是無辜,「許將軍是方丞相未來婿,不算外人。」
許云歸見我渾是傷,快步走過來,下上披風蓋在我上,他聲線抖的厲害,低聲道:「溫酒,疼嗎?」
他不喚我娘娘,卻喚我溫酒。
「本宮手疼,許將軍,快扶著些姐姐。」蕭依依把我一推,我撞許云歸懷抱。
是有些不妥,可況特殊,方丞相指著陳景鼻子罵,無暇顧及,只有端王,似笑非笑地看過來。
「昏君,信侯和長公主一心為國,你居然設計害死他們,你有何資格坐穩皇位?」
方丞相唾沒星子橫飛,罵完了,朝我和蕭依依跪了,「如今朝堂局勢大變,還請兩位娘娘主持公道。」
陳景不肯寫罪己詔,不過不打,有了證人,由我代筆也是一樣的,群臣勇,他皇位到底是丟了。
本朝律法,皇帝即便犯了死罪,都不能天牢,他被關在了別苑。
那日我去探,他下生了青幽的胡茬,狼狽一如當年,可惜,他眼底在沒有當初的純澈。
我懶得分辨他一開始地討好靠近是真心還是假意,不重要了。
我已經,徹底把他從我心里剔除了。
我給了他鴆酒,腹痛苦萬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終狼狽而亡,這是他該得的。
離開時,我瞥見頭頂明烈日。
陳景只有一子,陳賜,稚子年,方丞相和端王一同輔佐,我和蕭依依都被封了太后。
端王此人,復雜得很,一如他行事,不過有他在,能維持朝堂的平衡。
封后典禮時,端王看向遠,挑眉,「邊關告急,許將軍連夜出京,聽說方家小姐千里追夫,實在是令本王,你說呢?表姐。」
這人天生就是來和我作對的。
晚間蕭依依也問我這樣的話。
「姐姐,你對許將軍就真沒有一點想法嗎?」
我喝了點酒,有些話也不是那麼難開口了,「就算有,我又能如何?」
陳景死了,我的份也改變不了,我是太后,他是臣子,永遠有道逾越不了的鴻。
若爹娘還在,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干了就干了。
可他們沒了,我若有出格行為,朝臣如何看已故的他們,我心上了枷鎖,解不開了。
「那你呢?你如今自由了,不考慮你那位年郎?話說我可還從未見過他呢,是哪家的公子?」
蕭依依眼神躲閃,飲了一杯,道:「他不喜歡我的,喝酒喝酒。」
日子不不慢地過著,朝堂上下恢復秩序,端王時不時過來揶揄幾句,連蕭依依都看出,他有意于我。
可他分寸掌握的極好,不挑明,我只當不知道。
那日,方丞相宮,一派神清氣爽,閑聊之余,說起了方家小姐。
「原本兩家婚事是廢帝定的,本不作數,不過兩個孩子兩相悅,臣也總算了了一件心事,那丫頭來信了,等回來,二人便親。」
我手里的茶盞摔了。
方丞相走后,蕭依依告訴我,其實這些日子也聽到些流言,方家小姐和許將軍相的極好,覺得流言不可信,把消息下來,不讓我聽到。
「好的。」
18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太好。
我能如何?怪他了我心,卻又轉和另外一個子互定終生嗎?
這不是我想要夫人最好結局嗎?
我獨自出了宮,回了侯府,站在院子桂花樹下,是花開的季節,當飲一杯桂花釀,我想他的厲害。
「許云歸!」
「我在!」
「若我不是這樣的份,你我是不是有可能?」
「若我說,即便是,我也想強求一番呢?」
我轉,錯愕地看著站在我后的白男子。
不是幻覺。
許云歸真真切切站在我面前。
我后退一步,他上前扣住我手腕,我慌拍來,他沒在堅持,朝我單膝跪了下去,抬眸看我,眼底盛滿星河,「太后娘娘,臣想以下犯上!」
「你……不可放肆。」
我半天憋出一句話,不只是他突然出現的驚嚇,以及我無意間對他剖析了心思。
「許云歸,我終不能嫁人的!」
「那我便終不娶!」
「方小姐怎麼辦?」
說完我又后悔了,我略略鎮定,架子都端起來了,「哀家的意思是……」
「方小姐的確是快要親了,不過不是和我,一開始的確是追著我去的,可也不是為我,是為我副將,我怕你誤會,總覺得要親自和你說一說,說完了,我得回去了。」
上千里,來回跑,就為這麼一句話?他是瘋了不?難怪眼底有烏青。
我腦海里有兩個小人在拉鋸。
「我已二十有五,再拖下去,便當真娶不上媳婦了。」
我十四歲跟著陳景,如今也二十四了。
我其實有點自卑。
他這樣的年齡,當娶個妙齡子,何苦和我這個嫁過人的糾纏不休,若往后他后悔了呢?
「許云歸,你我的份……」
「我可以不當這個將軍。」他目灼灼。
我不說話了,太后也沒什麼可當的。
「溫酒,你覺得這麼多年,我為何一直沒娶妻?」許云歸有些急了。
說來也奇怪,許云歸的年紀,早該當爹了。
他面上難得見緋,他輕咳一聲,「當年城外,你扮男裝,救下一名險被山匪侮辱的姑娘,你抱著昏迷的姑娘上了馬,被山匪追,有人暗中幫你們引開山匪,你說了一句,若有機會,你定會報答!」
他說,從那之后,他就記得我了,之后有意無意撞見我,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他還說,他其實沒想過不娶,可總沒合適的,才拖到了今日。
太過久遠,我記憶有些模糊了,如今才稍稍歸攏,是有此事。
我思緒卻偏了。
那位姑娘……腦海里兩記憶合攏,我猛的反應過來什麼。
許云歸見我這臉,眼底的暗了下來,他自嘲一笑,「是我唐突了。」
他說完轉離開,我一急,抓住他袖子,他扭頭,眼底盛著狡黠的笑意。
我咬牙,「許云歸。」
「我在!」
我回宮后,和蕭依依說了許云歸的事,脯拍的砰砰響,「姐姐,這事我上,保管給你辦好。」
「我要離宮,只有詐死。」
我想為自己活一回。
可把一攤子事全部留給蕭依依,我過意不去。
「姐姐只管放心去,如今這宮里都要聽我,端王雖說有時說話怪氣的,不過該教的一點都不吝嗇,再說你我又不是見不著了。」
19
我病了,病膏肓,藥石罔顧。
來給我假死藥的,是端王。
他說我下輩子投胎,離皇室遠點。
還說,他其實和陳景是一樣的人,慶幸的是,他對皇位從不興趣,也沒想過要去爭,他只想娶個王妃,安安穩穩過日子,可惜,在皇室,清白就是原罪。
我吃下藥后,意識漸漸模糊,依稀聽見有人喊我名字。
溫酒。
醒來,我在許云歸懷中。
許太醫也在。
他看見我還想跪,最后嘆了一聲,轉出去了。
我拽拽許云歸袖子,「許太醫是不是有點不大高興?」
我從太子妃,到貴妃,到太后,他也算一路見證,現在轉眼要變兒媳婦了,許太醫胡子都要掉沒了吧?
許云歸笑道:「他一心盼著抱孫子,現在他兒子終于娶上媳婦給許家傳承香火了,他高興。」
我心微微一,「我……」
許云歸堵住我,「爹會盡力治好你,若治不好,也沒關系,爹其實,很開朗的,我們許家還有旁支,不算斷香火。」
話雖這麼說,可我心里總有愧。
20
我和許云歸的婚事沒有大辦,京城人人都知道,許
將軍娶了一名孤,名喚蘇意。
親當晚,蕭依依悄咪咪溜進來,神叨叨地和我說,若是陳景地下有知我嫁人了,會不會氣得把棺材板都給掀了。
我回答,最好氣活過來,再氣死。
蕭依依說這些日子見宮里新進來的小太監新面孔,覺得很是可人,說才不要給陳景守寡,說等陳賜大一些,自由了,就養男寵,過逍遙日子。
臨走時我拽住了,「依依,當年的事我都記起來了,是我救的你,我……」
「哎呀呀。」蕭依依雙手捧臉,嘟嘟的,「人家就這麼點你還給抖出來了,誰讓你扮男裝騙小姑娘的?不過我也不后悔啦,老皇帝沒我,雖說給陳景那狗東西生了兒子,也當皇帝啦,其實我一開始對他也了心思,可我一想,姐姐跟了他十年,盡心盡力,得到了什麼,我就覺得,狗男人哪有姐妹重要?」
活的比我通。
走后不久,許云歸回來了。
紅喜服,襯的他容如玉,他滾燙的目落在我上,我臉紅有些紅。
「娘子。」
我被喊的心神漾,拽住他袖子的手指都暈染了一層滾燙熱度。
他抱住我躺在床榻上,我綿綿勾住他脖子,他結有規律的滾,眸暗到極致。
我只記得他要了五次水,其他都模糊了。
第二天,我起遲了。
給許太醫請早安茶自然也遲了,我輕捶了下許云歸,「你怎麼也不喊我?」
他抓住我手,把我抱懷中,「爹是過來人,他懂,昨夜我就讓爹不用等著了。」
他氣息噴灑在我脖頸,弄得我很是難。
我躲開,有些心有余悸,「不要了。」
「嗯,不要,就只是抱抱。」
他氣息籠過來。
等穿戴好出去,已是半個時辰的事,許云歸帶我去了客廳,許太醫在,他一見我,下意識起要跪,卻又在下一刻,繃直了子。
就尷尬的。
「你去廚房看看飯好了沒。」明顯要把許云歸支開。
「爹,你別嚇到。」
氣的許太醫胡子一瞪,也不端架子了,「胡說八道,我哪能就嚇到了?」
許云歸走后,許太醫說起了手鐲一事。
他是臣子,又有何反抗的機會呢?
我朝他行了一個禮,「我該謝您手下留之恩。」
許太醫是聽命陳景行事,可到底狠不下心,他的分量控制的極好,后來他自己配出一喂藥,既能讓我懷不上孩子,又不會傷我,聞起來又像麝香,我手鐲里裝的就是許太醫換過的藥。
「你查過了?」
「查過,不過您醫高超,外面的大夫沒查出來,還是他告訴我的。」
「那個逆子,又拆老子臺,我要打斷他!」
最后許太醫和我達一致,他老了,他一手絕世醫不能失傳,自個兒子他是指不上了,他讓我自個好好想想。
言外之意,趕給他弄出個孫子孫來。
婚后不久,許云歸帶我們北行。
我知道他更多的是為了我。
離京那日,我在城墻上看見了端王,他獨自一人,略顯孤單。
許云歸替我攏了披風,牽著我上了馬車,才道:「端王的,是為查信侯和長公主一事廢的。」
「我知道。」
在他無條件幫我后,我就去查了。
相同的是,爹娘都曾幫過他。
不同的是,他沒有活陳景那樣。
許云歸靠近,環住我子,自從我嫁他后,他一直黏在我邊,我忍不住笑道:「許將軍,你屬下知道你私底下是這副樣子嗎?」
「夫人的意思,是嫌為夫在外人面前不夠疼你?為夫知錯,下次一定改正。」
貧。
我微微一笑,攬住他脖子吻了上去,他子一僵,把我摁在懷里,眼底染了,「夫人,你還沒說過你心儀我。」
「許云歸,得你,是我一生之幸。」
- 完 -
□ 尋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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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青青是個笨蛋美人,代替嫡姐進宮選秀被選上了,進宮之前,嫡姐假惺惺送給了她一本話本:“青青,你容貌美麗,進宮後必然受到眾人嫉妒,這本話本里有諸種計策,你仔細研讀,將來必定能夠平安無事,富貴無邊。”聶青青信以為真,偷摸摸藏著話本進了宮裡頭。進宮第一天,聶青青份位低,份例少,住的屋子更是破敗不堪。為了住好屋子,吃好東西,聶青青翻開了話本,悟了。次日黃昏時分,聶青青前往禦花園偶遇皇上。其他美人嗤笑不已,這等老套的手段,皇上豈會上當?當晚,皇上翻牌聶青青侍寢,后宮美人們下巴都掉地上了。而後數年。憑藉著“金蟬脫殼”,她成了貴妃。利用“借刀殺人”,她當了皇后。就在生下龍鳳胎地位徹底鞏固後,聶青青被特賜回家省親,彼時嫡姐不過是個秀才娘子,聶青青感動地攙扶起嫡姐:“多謝姐姐當日送書,這麼多年來,全靠姐姐這本書,我才能當上皇后。”姍姍來遲的皇上唇角抽搐,他可算知道這麼多年來忽悠皇后忽悠的沒邊的那話本到底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