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怕我的鄰居,聽說他特別不好惹。
所以我盡量躲著他。
直到有一天,我上正在煙的他。
我剛想離開,他掐滅了煙,眼神落寞地看了我一眼:「為什麼怕我?」
1
電梯里,我背著畫板在角落里,周圍是幾個看起來很兇的男生。
我雙手捧著茶,小心吸溜了一口,想將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突然,一道很輕的笑聲至我頭頂響起,短促而低沉,
我抬頭看了一眼,男生懶散地斜靠著電梯,雙手隨意著兜。
好高啊,在幾個男生當中特別顯眼,我一眼就注意到他。
他也正好低頭看我,我與他視線相對,男生角勾起:「哪家的?」
很慵懶的聲音,意外的好聽。
我愣了一下,確定他是在問我,便回他:「新來的。」
2
他就是我的鄰居,很巧,那天我與他在同一層下的電梯。
只是他長得太兇了,頭發是一頭短寸,鼻梁很,下頜線條冷,鎖骨好像還有紋,看起來像是一朵什麼花。
雖然他長得很好看,但他不笑的時候真的很可怕,笑的時候更可怕,帶著一子氣。
當他和我在同一層下電梯的時候,我的腦海里當即就已經構想了無數個我遇害的可能。
我是最先上電梯的,在電梯要關上的那一刻,一個男生用腳擋了下電梯,隨后,五個男生走了進來。
他們其中一個人摁了 13 層,我便以為他們都是 13 層。
誰知,這位大佬竟會和我一起邁步出電梯。
霎時,我直接停住不敢走,他總不可能是我鄰居吧?而且一看也不是什麼好人,剛剛還主和我搭話了,知道了我是才剛新來的,不會覺得我好下手吧?
3
可我又看看自己干瘦的小板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有利可圖的。
就在我自己胡思想之際,一雙大手輕拍了一下我的后腦勺。
手上的薄繭到我的脖頸,我一下就起了一層皮疙瘩,好啊,他的手好冰啊。
「發神呢?」
語調又輕又低,我不自在地用手了自己的脖頸。
「你干嘛和我在同一層下?你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嗎?」
他停住向前邁步的腳,回看了我一眼。
他真的好奇怪,明明我都和他不認識,不知道他怎樣想的,像是起了逗弄我的心思。
勾著角,雙手兜,抬腳走到我面前,俯,視線和我同一水平。
「你說我為啥在這里下?」
他的眼眸是淺棕的,就這麼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太近了,近到我可以從他眼里看清楚我自己。
我聞到了他上淡淡的煙味。
莫名其妙,我皺了一下眉,后退一步:「是我在問你。」
他角勾起的弧度輕佻散漫,直起子:「我住你隔壁。」
我狐疑地看著他,明擺著不相信。
他嗤笑一聲,當著我的面,走到我公寓的對門,指紋解鎖,打開了房門。
我干笑了一下,真住我隔壁,所以剛剛奇怪的人其實是我。
「還…巧的。」
他握著門把手對我說:「還有更巧的事。」
我疑地看著他,想聽他的下文,但他沒再繼續說下去,釣足了我胃口。
他角上揚,看起來很愉悅,進門之前對我說了句:「我許澤,對了,歡迎來到棉城。」
隨后,關門進去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的房門,半天反過神來。
這個許澤,真…是有病。
4
我考上了棉城最好的學院。
迫不及待的我暑假就來了棉城,租了一個小公寓。
媽媽送我走的那天言又止,連素來嚴肅的爸爸這次眼里都是清晰的不舍。
他將一張卡放在我手上,我好好照顧自己。
我接過卡,笑著打哈哈:「干嘛呢,老?今天咋整這麼煽,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不就是去上個學嗎?多大點事。」
那時候呢,我滿心都是對棉城的向往,全然沒注意到父母的眼神里飽含了太多本不該有的緒。
昨天是我到棉城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個怪人。
雖然他長得很帥,但往往越帥的人越變態。
我人生地不的,才來一天,我就聽到了好多關于許澤的傳聞。
他世迷,很早就一個人在這里住了,從來沒見他的父母來看他。
大姨說他是有錢人的私生子,那人是搞房地產的,有錢有勢,許澤惹了再大的事也有人擔著,所以這附近小混混都聽許澤的。
許澤脾氣還暴躁,曾因為和人發生口角沖突就把人堵在巷子里打了三個小時。
也不喜歡生靠近他,在他高二的時候有一個外校的大姐頭喜歡他,就私自向外傳消息。
與許澤的緋聞傳遍了附近幾個學校,許澤沒管,大姐頭便以為自己不一樣,在放學的高峰期將許澤攔在校門口。
大姐頭的人開始起哄,許澤雙手兜滿不在乎的模樣:「有事?」
大姐頭紅著臉問他有沒有朋友。
他輕呵一聲,點燃了只煙,遞到邊吸了口:「喜歡老子?」
大姐頭愣了一下,害地點頭。
許澤抖了抖煙灰:「可是老子喜歡乖點的,不好你這口,別礙老子眼。」
大姐頭臉一白,覺很難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跟著大姐頭一起來的一個大哥上前一步,擁住大姐頭的肩膀:「許澤,別給臉不要臉,老子妹子喜歡你,是給你面子,別他媽把自己當人了。」
許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將煙扔在地上踩熄,嗤笑一聲:「你他媽又誰?管這麼寬。」
于是,兩撥人就在學校大門打了起來,保安都拉不開。
「你猜后面怎麼著了?」
我正聽得起勁,大姨突然停下問我。
我一臉求知:「怎麼著了?」
大姨繪聲繪:「后面警察來了,全都被抓了。但是許澤后臺,當場就被人保出去了。」
我一臉驚訝:「天,他勢力這麼大?」
「可不是!」大姨一臉嚴肅的拉住我的手「小姑娘,姨是看你才來這兒什麼都不懂才和你說這些的。」
我點點頭:「知道的,姨。」
大姨一臉心疼我:「可怎麼喲,姨聽說你還住他旁邊,唉,沒啥事就盡量和他接。」
我鄭重點頭:「知道了姨。」
心里卻想著,咋辦,一來就惹上個不得了的人。
回了公寓,我立馬就去翻臨走時爸爸給我的電話號碼。
他說,以后到了棉城,遇見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就打這個電話,這人在棉城很吃得開,他會幫我的。
我按著這個號碼撥了過去,電話被接通。
一道聽起來懶懶的聲音:「喂。」
我結結開口:「你好,我,我是小禾。」
那邊好像笑了一下,語氣說不出的玩味:「我知道。」
我一聽,咋那麼悉。
我靠!
我不敢置信:「你,你,你是許澤?」
許澤低笑出聲:「不傻。」
一時間,我腦袋一下就想到他昨天進門前和我說的話。
「還有更巧的事。」
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家很有錢,我爸還做房地產……
我對著電話不敢置信的問他:「你,是我爸的私生子?」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誰他媽說的?」
「樓下大姨。」
許澤氣笑了:「小禾,老子剛夸了你聰明。」
5
我爸生不出這麼帥的兒子,許澤不是我爸的私生子。
可我爸給的電話號碼為什麼會是許澤的?
「你就是我爸說的那個在棉城能擺平一切的大佬?」
電話那頭有酒杯撞的聲音。
許澤笑了聲:「小禾,以后你得跟著我混,哥罩你。」
樓下大姨的提醒歷歷在目,謝謝,并不想扯上關系。
我干笑一聲:「不好意思,我可能打錯了。」
「小禾,你敢掛……」
許澤的話還沒說完,我便果斷掛了電話。
我……怎麼不敢呢?
掛了電話,我就馬上給爸爸打了過去。
我要問清楚,為什麼我爸會認識許澤?
可電話響了好久,沒有打通。
當時的我以為爸爸在忙,便沒有放在心上。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我夢見了大火和濃濃的黑煙。
我被困在了里面,無助的拍門,可是門從外面被人鎖上了,我怎樣都打不開。
我在角落,看著大火蔓延。
突然,門外面有人在我,一個很悉的聲音,接著是劇烈的撞門聲。
門被打開了,一個很高大的影沖了進來,將我抱在懷里。
就他進來這麼一會兒,火勢越發的大。
大火堵住了所有出口,出不去了。
我意識漸漸渙散,努力睜眼,終于看清楚了抱著我的人。
許澤?為什麼要救我?
我從夢中驚醒,天已經微微亮了,我出了一冷汗。
天,這個夢,太真實了。
因為這個夢,我更加堅定了不和許澤扯上關系的想法。
但我和他是鄰居,要想不上,實在難。
我研究了好幾天,
才清了他的出門的時間。
我每天背著我的小畫板去寫生,完與他岔開。
但,不知道從哪天起,許澤開始變化時間了,我漸漸不清他的套路。
這不,我剛剛背著畫板出小區門口,就上了許澤一伙人。
他后跟著一群男生,老遠就和我對上了眼神。
他著兜,饒有興致的看了我一眼。
我著頭皮,強裝鎮定沒有掉頭,我又沒做啥真的惹他生氣的事,我,我沒必要怕。
于是,我背著畫板從他邊徑直走過,裝作沒看見他。
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路過他的時候,他周遭的氣息一下變冷。
我加快步伐,余瞟到許澤頂了下腮幫,神變得輕佻嘲弄。
他不是剛剛看起來心好的嗎?這又突然咋了?果然晴不定。
突然,許澤冷呵了一聲。
和他一起的男生問他:「許哥,你突然『呵』啥啊?」
許澤踹了他一腳:「該管的人不管,不該管的問個屁。」
我目睹了整個過程,踢得可真重啊,幸好剛剛沒打招呼。
我都走遠了,手機突然振了一下。
我點開看,是一條短信:躲老子?
許澤發的。
我沒忍住回頭看他,發現他還在拿著手機打字。
果然,手機又振了一下。
我點開,還是許澤的短信:微信同意一下,老子的好友申請。
6
我沒有同意許澤的好友申請,因為我和他連朋友都算不上,所以我不知道他對我這份突如其來的自來是為什麼。
不是說許澤這人很難相嗎?不認識的人本正眼都不看一眼。
我還是盡量躲著他,不和他上面。
但不可避免,我還是和他撞上了好幾次。
只不過這幾次,他沒有再像上次那般逗我,只是面無表地從我邊走過。
我以為我與他的瓜葛就這樣結束了,但有一天,我在外面寫生忘記了時間,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公寓樓的樹下有一個悉的影。
我走近,廓漸漸清晰。
許澤背靠著樹,修長的手指夾著煙,火在夜了格外明顯。
他的心好像很不好。
我從他邊走過,他抖了下煙灰,住了我:「小禾。」
我停住:「嗯,怎麼了?」
他看了我一眼,漫不經心開口:「你為什麼怕我?」
語氣里卻有難以掩飾的張。
他張什麼呢?
「我,沒怕你。」
我別扭的開口,怕也不能告訴他啊。
許澤輕「呵」一聲,將煙掐滅:「撒謊。」
我與他四目相對,他抬步向我這里走,停在我面前,微微俯靠近我:「小禾,給我一個明確的理由,老子改,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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