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個時候,你出去混,我一天到晚的提心吊膽,就怕你在外頭出事,後來無緣無故的又消失,我們都以為你死了,你爸啊,那急的都不知道怎麽是好,你說你回來了吧,這也就算了,可怎麽連著你姐也跟著出事,幸好是虛驚一場,否則我和你爸兩人,是真不知道怎麽活下去了。”
說道這時,周母老淚縱橫,摘下老花眼鏡,抹了抹淚水,說:“唉,時間真是快,這一眨眼,就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時候了。”
“媽,您瞎說什麽呢。”言楚走了過去:“您放心,隻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們出事,再說了,您兒子厲害著呢,沒人敢我的。”
周母其實一直都不希言楚做什麽大老板,就覺得,言楚做個普通人好的,如果當年沒有東梅鬧事,言楚現在的人生,肯定不是現在這樣,充滿了各種危險和未知數。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麽好埋怨的。
走下樓後,發現趙六月正坐在沙發上,倆孩子一前一後的坐在爺爺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這兩孩子的緣故,爺爺臉上的笑意特別明顯。
“飯好了!快來吃飯!”周芳吆喝了一聲,將滿滿當當做得一桌飯菜端了上來。
大家坐上桌後,才發現,原來一家人和和的坐在一起,比什麽都重要。
周芳也特別拿出了家裏的好酒,給每人倒了一杯後,首當其衝的喝了一杯。
許譽見此,擰著眉頭說:“媽,喝點。”
周芳揮了揮手,示意他別擔心,掉邊的酒漬後,說:“我周芳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回來,我老覺得,我會死在外邊,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見不到我兒子,見不到我爸媽,還有老頭子。”
大家都看得出來,周芳的心真的很好,隻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樂極生悲。
許譽也垂著頭,倒了一杯酒後,突然對著言楚,站起來:“舅舅,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我,我這杯酒,算是敬您的,我幹了,您隨意。”
說完,許譽仰頭,將那杯酒給喝了下去。
趙六月愣了愣,自從周芳和爺爺離開後,許譽的子變得晴不定,那一陣子,他簡直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現在的他,上的戾氣了許多,有點之前大學時期的樣子了。
應該是想開了吧,否則,怎麽會有這樣的舉呢。
言楚大概也有些緒上頭了,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後,說:“許譽,這些事不怪你,是我一直沒有理好,我希我的家人,我的人,都可以活的很開心,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選擇題了,稍有偏差,就是萬劫不複,我能做的,是盡力把每個人都照顧好。”
趙六月出手,的勾住言楚的小指,小聲說:“阿楚,喝點。”
言楚點了點頭,笑著說:“傷的事就別說了,我打算和月兒把婚宴的事弄好,也算是給一個代。”
說著,言楚握住的手,衝一笑。
許譽看著他們之間的互,說不難過,那是假的,他真心趙六月,糾纏了那麽多年,中途恨過、甚至想殺了,可無法否認的是,他。
自從那天言楚和他說起趙六月的過往時,他才猛然驚覺,原來他們之間的,並不是自己想的那種。
他們糾纏了經年,從青蔥歲月到竹中年,中間經曆了多,而這份,他們要用多大的信心和恒心去堅守,才能有今天這番田地?
許譽不甘心,卻也不敢去想,因為他終於明白,言楚和趙六月兩個人,許是上輩子就約定好,要生生世世做夫妻的,誰也拆散不掉。
周芳是不喜歡趙六月,可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也算是明白了和言楚的,於是說:“準備婚宴這事得慢慢來,不能像之前那樣魯莽,我過會去看看黃道吉日,選個好日子,再做婚宴。”
“行,聽姐的。”言楚笑了笑,夾了周父周母吃的東西,一家人嗬嗬樂樂的談天說地。
這樣的景,在以前的趙六月看來,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吃完飯後,周芳還帶著倆孩子去門口放鞭炮,門外的雪景夾著那竹的聲音,真的很有年味。
許譽還塞了一個紅包給趙六月,紅著眼睛說:“舅母,這是做晚輩的一點心意,請你一定要收下。”
那天,正月十二,許譽第一次喊舅母。
到底是承認了言楚,也承認了。
趙六月接過紅包,心裏暖乎乎的,應了一句:“許譽,你會遇到更好的,真的。”
許譽苦的笑了笑,站在邊說:“其實孩子的事,我一早就知道,那時,我收到醫院的通知,說我不能再生育了,再加上你懷孕,所以我就……不過你放心,那天,我沒你,也幸好沒你。”
趙六月一愣,看著許譽,倒不是詫異他知道孩子的事,而是詫異他居然不能生育。
這種事,一般男人好於麵子,是不會說出口的。
而許譽……
擰著眉頭說:“明天我去找顧湘,他一定有辦法的。”
“不用了,其實有沒有孩子都不重要,真的。”
趙六月心有些複雜,看著許譽苦的神,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許家玩了一整天後,言楚帶著趙六月準備回家了。
出門時,趙六月牽著他的手說:“讓冷凡帶著孩子回去吧,我想走走,能陪我嗎?”
“不冷啊?”言楚盯著看:“怕你著涼。”
“走走吧。”
“行。”
言楚讓冷凡送孩子回去後,在下著綿綿小雪中,和趙六月手牽手散布在小路上。
兩人都不說話,可中間溫馨的滋味卻讓趙六月覺得無比溫暖。
突然問:“阿楚,許譽不能生育,我能找顧湘給他看看嗎?”
“他不能生育?”言楚擰著眉頭:“難怪這麽倔呢,行,明天我找找顧湘,那小子,不知道躲哪裏去了,半天找不到人。”
趙六月笑了笑,頭靠著他的胳膊,踩著厚厚的積雪,說:“阿楚,我們一定,一定要白頭到老,你也一定要我到老。”
“嗯,好。”他的聲音,夾著雪花,帶著堅定和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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