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告白被拒絕了，有點想不通，以及去拿了個排球比賽冠軍。”

對方的直白，讓謝辭淵咳嗽個不停。

他干干道：“恭喜你。”

“恭喜我拿到冠軍，還是告白被拒絕？”

“……”

時染看著謝辭淵無所適從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不逗你了，我來是要跟你說，排球比賽結束后，我應該……就很來育場了。”

謝辭淵下意識握椅。

“不過就算以后不能見面，我也不會忘記你。”時染說到一半，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為什麼一副被拋棄的表？明明是你先拒絕我的。”

謝辭淵苦笑，心臟像是被一張不風的網撕扯著。

是啊，明明是他做的選擇。

可就這麼離開，他還是有種被拋下的覺。

明明，明明……

“還是你后悔了？”時染挑眉，隨口開玩笑道。

謝辭淵又是沉默。

此時恰逢時染手機鈴聲響起，是學校里的導員找有事，催回去。

“那我先走了。”時染最后看了謝辭淵一眼，這次是真的告別了。

然而剛抬腳走了一步，袖便被人拉住。

謝辭淵坐在椅上，抬眸看，嗓音忍：“……別走。”

-

兩個人在一起后，謝辭淵送了時染許多東西，其中就有一支價值上億的古董簪子。

謝辭淵沒說，時染自然不知道簪子的價值，只以為是間的小玩意。

最最了解謝辭淵的謝祚白，也只覺得自家哥哥是上頭才這麼大方。

只有謝辭淵才知道他送的這些東西的含義。

他活著，簪子就只是他送時染的禮。

他死了，這些就是他為時染準備的嫁妝。

他，重。

自然要為考慮以后。

可離別還是來得那樣快。

謝辭淵沒能撐過25歲那年的生日，就被急送進了醫院。

在一個寂靜的夏夜，告別了這短暫的一生。

在他徹底失去意識前，聽到謝母哭著問：“這麼多年，你快樂嗎？是不是我們太自私了，拼命想要讓你活下去，卻沒考慮到你的……”

他想安謝母幾句，卻早已說不出話。

快樂啊。

他得到了父母弟弟所有的，還遇到了時染。

足以抵消過往一切苦難，怎會不快樂？

還有……

時染永遠不會知道，他早就猜出來那個排球是故意朝著他砸過來的。

好笨的追求方式啊。

但他心甘愿。

因為早在還不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記住的名字，對一見鐘了。

……

按理說，夢境應該到這里就結束了。

但謝辭淵卻是又看到了許多夢里的“他”去世后的場景。

比如，時染每年都會去探他。

他的墓碑坐落在山上，那年冬天大雪封山，還是來了，和謝祚白一起。

曾經關系水火不容的兩人，在他死后，倒是融洽不。

時染把一束花放在了他的墓碑前：“明年我26，就要比你大了，再過幾十年，我變了老太太，你卻還是25歲的樣子，到了地下見面，你怕是要認不出來我了。”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好不公平啊。

在夢境中的謝辭淵看到這一幕，卻是有幾分期待起時染幾十年后的模樣。

他絕對、絕對能一眼認出時染。

可惜他沒能看到。

因為就在時染載著謝祚白下山的路上，遇到了雪崩。

危急時刻，時染下意識救了謝祚白。

自己卻永久地埋葬在大雪中。

再之后，便是謝祚白徹底崩潰，聲嘶力竭地哀求上天用他的命，換時染和謝辭淵的命……

……

“辭淵！辭淵！醒醒！”

謝辭淵自悉的呼喚聲中醒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夢中哽咽難止。

而此時，已是天乍亮。

“你怎麼了？”時染語氣擔憂。

謝辭淵腦海中浮掠影般閃過很多場景，最終卻只是搖搖頭，道：

“做了個夢，夢到一些不太好的東西。”

時染頓時好奇起來：“都有什麼？”

謝辭淵原本不想多說，畢竟那個夢太過抑，但……

他悠悠然道：“你相信嗎，有些人，居然為了追求別對方，故意用排球砸中他的手臂，就是為了和他接。”

時染實名震驚加嫌棄：“啊？這是碳基生想出來的方式？讓別人傷，也能算是喜歡別人？”

小學就看不上這一套了！

謝辭淵聽到時染的評價，悶笑不已：“對，只有笨蛋小學生才會用這種方式。”

他的時老師，才不會那樣做。

謝辭淵原本因為夢境而抑的緒，此時也豁然開朗：

夢境是夢境，現實是現實，夢里的他們或許會天人兩隔。

但現實，他們會恩白頭。

至死，方休。

（全文完）

-

前世的容簡寫了，畢竟正文和番外甜了那麼多章，徹底把我變了甜文腦袋，已經寫不出來了。

該代的都代了，這次是要真的完結啦。

有緣再見！

2023.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