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父子對我還是很敬重的,看我說話時面凝重,大概也知道我要問的事很重要。
當即點點頭,表示愿意配合。
我揀了最重要的,先問易業:“你那老同學什麼名字?”
“他現在住哪?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別的事都能先放一放,必須要盡快找到那幅畫才行。
易業被邪氣沖撞之后腦子有點斷片,認真的回憶了一下才道:“名字我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大家都他老孔。”
“他人不住江城,這次是回來出差呆兩天就走。”
“當時都顧著喝酒閑聊,我也沒記起來要他手機號碼。”
“不知道他這會兒是不是已經離開了江城。”
我一聽,有點無語。
易冬冬這心大的病恐怕就是隨了他親爹。
去參加個同學聚會,連人家什麼都不記得了,就敢把人往家里領?
領回來就領回來吧,還把那麼貴重的一幅畫白送給了別人。
要是遇上一個不厚道的,得了這麼大一個便宜,那還不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估計那個姓孔的現在八已經不在江城了。
那幅畫要是真的離開了江城,那問題就更嚴重了。
我趕跟林業深商量一下,讓警局那邊加派人手,嚴查各路離開江城的關卡。
雖然希不是很大,但好歹也得努力一下。
我想起來又問易業:“你同學里面有沒有跟這個老孔比較的?”
“或者,誰知道他家住哪里,在什麼公司上班?”
如果能鎖定他的份信息,要找到他就簡單多了。
可易業搖了搖頭,給我們潑了一盆冷水:“我那些老同學都幾十年沒見,哪有什麼聯系方式?”
我角了:“那你參加這同學會的意義在哪?”
人不認識,聯系方式也沒有,同學會聚了個寂寞啊?
旁邊的易冬冬忍不住:“他還能干什麼?跑去給人吹牛唄!”
“平時就發愁找不到觀眾可以顯擺,現在來了一幫老同學,那可不得好好嘚瑟一下?”
“結果這一嘚瑟,把一幅幾十萬的畫給嘚瑟沒了。”
“我看你這哪是去參加什麼同學會,你是散財去了!”
一番大實話氣得易業撿起拖鞋扔他:“臭小子!有你這樣說自己老子的?”
“你平時敗家的時候還嗎?”
“老子自己花錢買的東西,老子愿意送誰就送誰,的到你在這指手畫腳?”
易冬冬躲開砸過來的臭拖鞋,哼了哼道:“我是敗家,可我敗了就敗了,我不心疼啊!”
“你有本事別把自己弄得病懨懨的。”
“不就是一幅畫,畫重要還是自己重要?”
“送就送了,看把你心疼什麼樣!”
“你個臭小子,你……”易業氣得想爬起來揍兒子,被我給攔住了。
我這會兒可沒心思看易冬冬在線挨揍,只得沖他使個眼:“你閉吧,說兩句。”
“易總這幅畫能送出去,是你們易家的大福氣,你別不知好歹!”
“你以為那是什麼好寶貝?”
“汪家滅門慘案你們聽說了吧?”
易家父子聽我這話,立馬消停下來。
易業搶著道:“這我聽說了,那個汪元青之前我也見過幾面,人看著文雅的,沒想他能干出這種事。”
“不過,這事跟那幅畫有什麼關系嗎?”
本來這是部機,不適合跟外人說,但易業父子兩人口風還算,而且本已經被牽連進來,沒必要再瞞著他們。
我看了一眼林業深,見他沒有阻止我的意思,就放心的開口了:“汪元青家的案子另有,我們就是在調查他們家的事。”
“易總你收的那幅畫原本是汪元青從鬼市上淘來的,后來汪家出事,那幅畫就不翼而飛了。”
“你之前的癥狀,就是接了那幅畫造的。”
“得虧你們易家祖上積德,福澤深厚,接的時間不長,不然的話……”
我說到這,深深的看了易業父子一眼,緩緩道:“汪家的慘劇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話音落下,易業父子兩人臉煞白,特別是易業,人都傻了,眼珠子瞪大,滿臉都是后怕。
緩了好幾秒,他才回過魂來,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那就是一幅畫而已,真的有那麼邪嗎?”
“白大師,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不等我開口解釋,旁邊的易冬冬就忍不住先開口:“爸你老糊涂了嗎?白大師什麼時候糊弄過人?”
“你怎麼連白大師的話都不信?”
“剛才要不是白大師出手,你可就躺那了!”
“我什麼時候說不信了?”易業見兒子這麼拆他的臺,臉上有點掛不住,“我就是問問,問問怎麼了?”
“你小子是故意氣我來的吧?”
“我看你就不得我早點躺在那!”
易冬冬也跟著較勁:“你這老頭子怎麼不識好歹呢?”
“為了救你,我都把書房的門給劈了……”
不提這事還好,提到這,易業又來氣了。
“你還好意思說!誰讓你砸的門?”
“我這門可是專門請了古建筑大師純手工打造的,你知道值多……”
我看這兩父子又要嗆起來了,趕道:“易總,這事真不怨易,是我讓砸的。”
易業發作到一半的火立馬就了下去,表跟變臉似的,立馬笑容溫和道:“哦,那沒事!砸得好!”
“我早就看這門不太順眼了,樣式太古板,不合符我的氣質。”
“砸了正好換個新的。”
我哭笑不得,重新把話題轉到正事上。
“易總,你能不能先跟我們詳細說說,你是怎麼得到那幅畫的?”
“據我所知,你之前應該是請玉羅齋的梁老板幫你找這幅畫,后來通過別的渠道先得到了。”
“我想知道賣你這幅畫的人是誰?”
“他是怎麼找上你的?”
易業表有些微妙,像是顧及到什麼,不好啟齒。
不過,經過一番心理斗爭之后,他還是開口了。
“白大師,這事其實有點上不得臺面。”
“這幅畫的賣主其實是玉羅齋里的一個員工私下推薦給我的。”
“他知道我在找這幅畫,而他又恰巧知道這幅畫在誰手里,所以就私底下單獨聯系我,說可以給我牽線搭橋,讓我跟賣主接一下。”
我聽得有些疑,不發問:“玉羅齋的梁老板都沒有找到的畫,那個員工是怎麼認識的賣主?”
“還有,他既然知道畫在誰手里,為什麼不告訴老板,要單獨聯系你?”
易業不太好意思道:“我當時一門心思就想得到那幅畫,也沒仔細考慮這個問題。”
“不過,他私下聯系我的原因倒是說得明白。”
“他說他手頭,有點缺錢,給我牽線搭橋希易功后能給他一筆辛苦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