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奧回國有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有些忙。
有一次沈綺云出差回來,沒先回家,直接去了鐘熠臨城的家里,先去看奧奧。
季弦星以前一直不信隔輩親這種說法,可是在沈綺云這里真的確定了。
奧奧來了以后,沈綺云仍是工作,但是工作力度什麼的明顯減輕。以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天上飛的人。現在竟然能飛半個月,回家半個月。
不過也不像別的外婆一樣,整天圍著小朋友轉。
只是過來往沙發上一座,氣勢被刻意收了起來,但人還是習慣的有些端著。也不怎麼說話,只不過看著奧奧時,眉眼里的清淡被溫慈祥取代。
季弦星是第一次在自己媽媽眼中看到這樣的,不由的好奇,站在一旁默默的多看了一會兒。
奧奧小朋友也不知道隨誰了,人甜到不行。
沈綺云不主和他說話,奧奧也不認識。噠噠的跑過去,人直接爬到了沈綺云的懷里。咧著,眼睛彎了一道月牙,笑著說:“外婆你累不累呀,我每次在天上飛都好累哦。”
說完,就攥起小拳頭,輕輕的幫著沈綺云敲著肩膀。
就這樣,任誰都不了。
沈綺云心簡直化了,抱著奧奧聲音都帶了幾分意,“外婆不累,奧奧困不困,要不要去睡午覺。”
“奧奧不困。”小奧奧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卻還是笑著說:“奧奧想和外婆玩,不然奧奧睡完午覺起床床,外婆又走了。”
沈綺云徹底不了,著他的小腦袋說:“外婆不走,外婆陪你一起去睡午覺好不好?”
“好啊!”奧奧眼睛亮了亮,笑著說:“奧奧的床好大哦,是雙人床耶,能睡兩個人哦。”
沈綺云帶著奧奧就起想上樓上臥室。
季弦星一旁住,“媽,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好舒服點。”
沈綺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奧奧就率先回答,“外婆去洗澡澡,奧奧好喜歡洗澡澡,洗澡澡好舒服。外婆要舒服。”
“好好好,外婆去洗澡。”
沈綺云幾乎有求必應,完全和商界上冷漠無的閻王是兩個人。
季弦星看著新鮮,環著忍不住笑了。
沈綺云下意識問,“怎麼了?”
季弦星撇了下,“你以前跟我怎麼不這樣啊?”
沈綺云語氣淡淡的,“你以前也不和我撒啊。”
“……”
季弦星小聲說:“我也是敢。”
“那奧奧怎麼就敢了?”
季弦星越說越酸,“你看著他的時候,眼里都是慈祥的。他有什麼好不敢的?”
“我當年看你也溫的,真的。”沈綺云認真的說:“比我之前溫多了。”
“……天吶。”季弦星忽然嘆,“原來爸爸才是最強者,沒我之前您當時得冷什麼樣啊,他都敢追您。”
沈綺云看了一眼,忽然說:“誰說是他追的我?”
“???!”
季弦星驚得眼睛都睜大了,不敢置信的看著。
沈綺云被這麼看的有點不自在,表仍是清清淡淡的,語氣也很平淡,只不過眼底有著一晃而過的笑意,“想知道啊?我不告訴你。”
“……”
這?
季弦星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沈綺云拿著換洗的去了浴室。
草?你這麼皮,我爸知道麼?
季弦星心里抓心撓肺的,那八卦之魂瘋狂燃燒。
拿著手機,去了臺,悄悄的給自己的爹打了個電話。
季父自從上次的意外以后,也不再去什麼偏僻危險的地方走了。去的地方信號非常好,全是氣候好天氣溫和的平原地區。
是以,電話一撥過去就被接通了。
“弦星啊,怎麼這個點鐘給我打電話?”
季父底氣十足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季弦星一聽就知道他這是玩高興了,問,“你吃飯了麼?午飯吃的什麼啊?”
“好啊,吃的炭烤排骨配蒜末油麥菜。”
季弦星又和他聊了兩句,話題自然而然的轉了過去,“爸,你當年怎麼把我媽追到手的啊?”
“誰說我追的?”季父語氣驕傲到不行,“當年我們在學校認識的,那個時候我……”
季弦星越聽,越驚奇的不行。
“跟你媽說,我這兩天就回家,讓先別走。”
“你又不是沒電話,你自己說唄。”
“你這個小孩兒,怎麼回事……”
季弦星覺得自己的父母真的是年紀大了,一個越來越嘮叨,一個越來越溫。
“好好,洗完澡我就告訴。”
電話掛了之后,季弦星越來越止不住的興。
好家伙,當年父母他們玩的竟然是雙向暗雙向奔赴的戲碼。
就好他媽甜啊!
沈綺云洗完澡出來以后,就看到自己的兒站在客廳笑,笑的還傻。
實在看不下去,走過去問,“你又在傻笑什麼?”
“媽媽,你可以哦,”季弦星笑的十分八卦,“當年竟然是主型的。”
沈綺云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爸那張,在你這從來就沒什麼。”
“這種值得他吹一輩子的事他才不會忍得住不說。”
沈綺云看著,說:“既然你這麼聽故事,那有沒有在這個故事里到什麼啟發?”
“……”季弦星臉瞬間垮了下來,“您簡直瞬間讓我回到小學被讀后支配的恐懼。”
沈綺云語氣忽然變得有些認真,“當年你爸畫畫,其實那個時候我們家經濟很差,然后就有了你,你爸呢也打算去拼一拼事業,我就安心備考,倒也還算小康生活吧。后來我沒考上,也覺得沒有時間和力在認真備考一年。然后我就去創業了,你爸才能繼續追求自己熱的東西。”
季弦星輕眨著眼,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自己又要說些什麼。
沈綺云又說:“我是想告訴你,兩個人在一起總是要相互扶持的。你不能仗著鐘熠喜歡你,就恃寵而驕。”
季弦星臉有些發燙,“……我哪兒有。”
沈綺云:“行了,睡前小故事就到這了,你去午休吧。”
很好,語氣很哄小孩,真的是讓了一下小時候都沒過的待遇。
沈綺云往樓上走著,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問,“奧奧上戶口了麼,名字起了麼?”
季弦星兩眼一抹黑,才想著來這麼重要的事和鐘熠竟然全忙忘了。
沈綺云看到的表就知道了,輕嘆了口氣說:“抓商量商量,趕辦吧。”
-
鐘熠回來時,已經到了深夜。
季弦星坐在沙發上看書,一邊等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忽然上一,同時有淡淡的酒氣襲來。
“唔——”
季弦星躲了下,睡眼惺忪的看著他,“怎麼喝酒了?”
“難聞?”鐘熠輕挑著眉看著,夜里,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
不喜歡酒味,可是放到鐘熠上卻沒有那難聞的味道。
季弦星搖了搖頭,啞著聲音問,“幾點了?”
“快十一點了。”鐘熠將抱了起來,向著臥室走去,怕是擾了的睡意,低聲說:“下次別等我了,先自己睡。”
季弦星本來也不是多困,中午還睡了一會兒,這會兒已經清醒了。卻也懶得自己走,直接手勾在了他的脖子上。
忽然覺得,媽媽說的好像有點對,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恃寵而驕。
“對了,我媽今天提醒我,奧奧還沒上戶口呢。”
鐘熠輕“嗯”了聲,“這事我記得。”
“那你想好給奧奧起什麼名字了麼?”
鐘熠看著說:“你取。”
季弦星:“你來吧,英文名都是我取的。”
鐘熠一時間沒說話,房間有些暗,季弦星沒看到鐘熠眸微閃著。
季弦星被放到床上,細的又炙熱的吻落下來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喂!”有些費力的躲過那個吻,小聲提醒他,“我媽在客房。”
“嗯。”
鐘熠啞著聲音應著,忽然將領帶扯了下來,系在了的眼睛上。
才適應了些房間線的季弦星眼前再次黑了下來,有些不安的說:“……你干嘛?”
鐘熠在耳邊,一字一句的說:“掩、耳、盜、鈴。”
有一電流,順著脊背一直往下,季弦星的腦子里像是放了個煙花。
啪的一下,整個人都像是燒了起來一樣。
眼睛看不見,其他便愈發敏銳。
甚至連面料的窸窣聲都變得磨人。
……
季弦星人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察覺到他在輕吻著自己的小腹。
看到天上的云將月遮住,又散開。整個人也飄飄散散的,下意識的想抓住些什麼。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鐘熠和十指叉著,聲音帶著說不出的,“鐘予好不好?”
他尾音里,竟然有著不易察覺的輕。
忠于你,終與你,終于是你。
季弦星眼睛有一瞬間的發酸,將臉埋進他的懷里,“好。”
-
洗完澡以后,季弦星懶洋洋的趴在鐘熠的懷里。
看著床上的那領帶,臉紅到不像話。
只要一看到,那些細節便清晰的浮現在腦海里。
可能,以后都不太能正視他打領帶,西裝筆的正經樣子了。
可是看著看著,忽然覺得這條領帶有點眼。
鐘熠順著的視線看過去,聲音里還帶著后的低啞,“不認識了?小姑娘你的記憶里不太行啊。”
季弦星忽然想起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是我當年,第一次送你的生日禮?”
鐘熠輕挑了下眉梢,算是默認。
今天他有個重要的談判,一到這種有些棘手的易,他總是下意識的戴著這條領帶去。
每一次,都像是有著說不出的力量一樣。讓他在談判桌上所向披靡,今天也一樣。
鐘熠低頭,輕吻在的角上,然后聲說:“你總能帶給我幸運。”
的一句話,但是季弦星現在完全不起來。
他竟然!能用當年年無知時,給他送的生日禮!對做這樣的事!!!!
季弦星捂著臉,只覺得——
老天,當年年無知的時候,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多年以后,再次見到這條領帶,會是在這種景下。
“鐘熠!!!”季弦星想到什麼,忽然大道:“剛剛沒洗澡!”
鐘熠被忽然這麼一聲的,人都僵了下。
“你下次要是再敢不洗澡就上我的床,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鐘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被弄死,只是把人再次摟進了懷里,像是安又像是提醒著說:“媽媽在隔壁,你現在說的這麼大聲,剛剛白忍的那麼辛苦。”
季弦星想起剛剛一點聲音都不敢出,越是小小,男人就越故意。
氣得,狠狠在鐘熠胳膊上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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