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隨軍返回,一直到六月才終于到達皇城。
接到消息的趙堇廷攜滿朝文武提前出城,迎接凱旋而歸的將士。
阮昭突然出現在祿國,趙堇廷對外的解釋是:皇后心懷故土百姓,所以隨軍出行,致力尋到降低雙方傷亡的方法,并做戰后安排。
阮昭在新九州的一切作為由《潼關日報》每日播報,知曉做法的人,如今無不稱一句仁義仁德。
所以對這個出行的說法并沒有任何人懷疑。
得知‘真相’的新九州百姓更是不已。
原來皇后娘娘大老遠隨軍奔波,竟是為他們而來。
一些以前聽說阮昭世后,曾過幾句薄寡義的人,此時也皆愧不已。
瞬間,阮昭的名再一步水漲船高。
趙國皇城外,趙堇廷慣例贊揚完在場軍將后,便策馬朝中心的馬車走,就是臉有點黑。
在他即將走近時,馬車車門打開,阮昭朝他一笑,邀請道:“陛下,要否上來共乘。”
趙堇廷輕哼一聲,策馬走到床邊,一臉‘我很生氣,需要哄哄’的模樣。
他清了下嗓子,虎著臉開口,“你……”
“我懷孕了。”
一句話跟道雷電似的,瞬間讓人僵在原地,面上的表有些難以言喻的稽。
阮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的表變化,角牽起一抹壞笑。
趙堇廷心中一悸,瞬間回神,還以為對方是故意在開玩笑,頓時臉更黑,“你……”
“三個月了,已經顯懷,要進來嗎?”
周邊的將士渾一震,一邊驚愕自己聽到的最新消息,一邊被皇后娘娘的奔放給驚道。
倒是前頭的員很好奇,陛下與皇后娘娘說什麼,怎麼陛下表有些怪。
趙堇廷腦子又空白了一瞬,隨后定定看著含笑的眸子,嚨有些干道:“你,你沒騙我?”
阮昭從鼻子中發出一聲輕笑,“我的很健康,你也沒問題。”
意思是兩人那段時間天天廝混,又都沒問題,會懷孕很正常。
品出話中含義的趙堇廷,如玉般的臉瞬間浮起紅。
旁邊將士和車夫僵如磐石,恨不能切掉耳朵。
完了完了,好像聽到不該聽的東西。
趙堇廷回過神來,心里是又喜又急又氣。
生怕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言,忙吩咐一聲后,立刻從馬上翻到車上,直接走車廂,順手關上門。
阮昭正手肘靠在車窗上,斜著子,側頭懶洋洋看他。
兩個多月沒見,趙堇廷目貪婪的在臉上游弋。
隨后想到什麼,目不由落到的小腹上,神陡變,站在原地竟一時不知該做什麼。
“你真的……”
阮昭側,輕輕拍小腹,朝他挑。
趙堇廷目落在只輕微鼓起一個小弧度的小腹,目越發幽深,甚至顯得有些冷酷。
但對他的子已經十分了解的阮昭卻知道,這是他高興傻了的表現。
這時馬車徐徐走,趙堇廷腳下不穩,差點摔倒。
他猛的回神,長臂忙撐住馬車車壁,怕摔倒會傷到,趕小心坐下來。
而后目又忍不住看過去,修長的手指有些神經質的著。
似乎很想去,又有點害怕,或者說過分張。
阮昭輕笑一聲,直接手抓過他的手,按在的小腹上。
其實在離開皇城之前就確定自己懷孕了。
不過若讓對方知道,肯定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離開皇城,所以便先瞞下來。
原本計劃大概四月中旬,最晚五月就能返回皇城,誰知道就拖到六月。
不過的很好,又有異能護。
自從發現龍堡后,已經不缺能量石,只要異能護,孩子便不會有任何影響。
趙堇廷手心覆上微微隆起的小腹,整個人瞬間又僵如磐石,一雙眼慢慢撐開,直到瞪圓。
很快,他又似徹底反應過來一般,面上開始顯出難以抑制的驚喜,連聲音都帶著輕微的抖。
“真,真的,我我,我要當爹了?是我們的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
阮昭見他激興得都快語無倫次的模樣,也忍不住眉眼彎彎,再度輕笑出聲。
這會的趙堇廷,不再是金殿上威嚴的一國之君,更像一個傻小子。
聽到笑聲,趙堇廷抬頭看。
四目相對,頃,他突然手把小心抱懷里,下顎靠在的肩膀上,聲音微啞,語氣低沉,似在抑著濃烈的緒。
“昭兒,謝謝你。”
即便再清醒冷靜如他,有時候也會有種夢境般的不真實。
過去二十年,他幾乎每一天都在為自己的死亡做準備。
自己的未來如何,他從不會去想。
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
所以他每天能做的,就是爭分奪秒,為國家,為邊的人做未來規劃,為他們鋪路布局。
可直到他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時,一個人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給了他一個可以為自己做選擇的新人生,給了他歸宿,給他一個只屬于他與的家,如今還給了他一個孩子。
這一切,都太過好,完全是每個人夢中所想。
所以他總也會恐懼,某天醒來,發現一切不過只是死前的黃粱一夢。
阮昭笑容微頓,隨后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原本對這個孩子并沒有太大的,只是遵循生命的自然延續而已。
不過現在見他這般,倒是對這個孩子的到來多了幾分期待了。
輕嘆了口氣,“這有什麼好謝,你也出了不力。”
有一種人,總能輕易的用一句話,瞬間打散任何煽氛圍,比如現在。
趙堇廷子陡然僵了下。
頃才慢慢放開,面上帶著無可奈何的縱容和寵溺。
“你真是……”
不過倒也因為這句話,讓他腔中奔涌的萬千緒稍稍消散些許,腦子也冷靜了不。
阮昭歪歪腦袋,一臉無辜,角卻噙著一抹壞笑。
趙堇廷無奈嘆氣,隨后后按住的后腦,在眉心重重落下一吻。
“罷了……既然如此,我們接下來就繼續來算算賬。”
聽到他略顯咬牙切齒的聲音,阮昭笑容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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