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照片的時候傅北行正在開車。
他是在等紅綠燈的晃兒瞥了一眼,因為那句不著調的話讓他拿起了手機。
而后,便挪不開眼。
充斥年代的老招牌被霓虹燈環繞,穿著改良旗袍的人高跟鞋踩在影中,風萬千,肩上披著一件黑西裝,纖細皙白的手臂挽著旁的男人,像極了一張代表老上海的電影海報。
哪怕拍照的距離隔得稍遠,只依稀看得到半張致的面孔,可還是能讓人一眼看出是誰。
更別說挽著的男人還是不久前被他揍過的——xr娛樂總裁,商榷!
他竟然帶姜予安去那種地方!
傅北行死死地盯著這張照片,綠燈亮起都沒有半點靜。
后的車鳴聲仿佛催命,已經有人等不及從車上下來敲打他的車窗。
傅北行置若罔聞,直接給蔣延洲撥了語音回去,鐵青著一張臉打轉方向盤直直朝著另一個方向疾馳。
“在九號公館?”
剛接通,咬牙切齒的聲音便傳過去。
蔣延洲這會兒也跟著進來,目一直追著那線條勾勒的倩影,仿佛看不到周圍跟著燈音樂搖曳的人群。
他要了一杯酒,點兒郎當地哼哼:“你是瞎了眼連老地方都認不出來?”
九號公館那麼大的招牌,他又不是沒來過。
傅北行自然不是沒認出來,只是還存著最后一幻想,覺得商榷還有點良心沒把帶進去。
這會兒聽到那邊震耳聾的嘈雜,腳下的速度也更快。
“看著。”
“放心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蔣延洲晃著酒杯,像是忽然想起什麼。
“我說老傅,你怎麼忽然關心起,不是一直嫌煩嗎?這會兒離了婚,反而打電話讓我幫你查在國外的事,現在還讓我盯著,你是有什麼大病?”
傅北行懶得和他吵,清冷的嗓音只說重點:“我和還沒有離婚。從法律的名義上來講,還是我老婆。”
蔣延洲語重心長,“老傅啊,腳踏兩只船是不行的,反正你是要娶姜笙的,要不然趕離了,我也好有機會去追……”
話還沒說完,語音已經被掛斷。
蔣延洲輕輕嘖了一聲,抬眸再看,吧臺附近那道倩影已經消失。
舞池五彩斑斕的影。撥得人眼花,噪雜的音響又讓人忍不住隨之晃。
姜予安跟在商榷后,穿梭人群在一張卡座邊停下,“應該找不到我了,那人還在打電話呢。”
要了一杯酒,朝著蔣延洲的方向了一眼。
在國外被尾隨多次,姜予安早就對目格外敏銳,在門口被怕的時候就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
商榷冷著臉拿走的酒,重新放回酒保的托盤:“給拿一杯牛。”
那酒保一愣,點頭拿著托盤轉。
周圍離得近的也聽到這個要求,紛紛回頭看過來。
姜予安被盯得臉紅,忍不住想踹商榷,朝著他小肚踢了一下,“……二哥,你帶我來酒吧喝牛?”
商榷睨,“你還想喝酒?”
姜予安脖子一,朝著舞池方向看過去,“……我還想去跳舞。”
商榷這倒不管,輕笑了一聲端起一杯酒坐下。
酒吧都是蹦迪音樂,他家圓圓再怎麼胡鬧也不會穿著旗袍跑上去搖頭晃腦——太丟人。
偏偏防不勝防。
姜予安的確是看場合的人,如果今日穿了其他服,可能這會兒就沖上去混人群。可今兒的打扮不符合此刻的氣氛,索當一只花瓶。
嗯……還是捧著一杯牛的花瓶。
正此時,舞池震耳聾音樂忽然停止。
眾人微怔,片刻后這塊區域響起一支耳能詳的經典曲——carelesswhisper。
薩克斯描繪出的靡靡之音,浪漫優雅又不打擾這些搖晃軀的人群,似乎更添幾分韻味。
蔣延洲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這里來,直接停在姜予安跟前,紳士地沖出手。
“好久不見啊姜小姐,不知道能否有幸請你跳一支舞。”
姜予安沒,任由跟前的男人保持彎的作。
“的確很久沒見了,我記得蔣公子好像一直在國外,什麼時候回來的?”
是記得蔣延洲的,傅北行的發小。
在姜笙還沒回來之前,也經常參與圈公子名媛的聚會,那個時候和蔣延洲也算絡。
但后來這種際生活將排除在外,且恰逢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建立朋友圈和人生三觀的時候,被出去的姜予安后面自然和他們不。
“回國沒兩天,這不是出來玩玩,就蠻巧到你了嘛。”
蔣延洲被這般怠慢也不見生氣,面上仍掛著那吊兒郎當的笑意,二世祖的氣質盡顯。
“那麼多年沒見了,悉悉一下嘛,圓圓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話音一落,姜予安還沒什麼反應,旁邊商榷已經掀眸冷眼掃過去。
他竟然喊小妹圓圓!
蔣延洲也順著那道犀利的目看過去。
但還沒與商榷對視上,視野就被起的姜予安擋住。
“也難為蔣公子還記得十多年前給我取的小名,這舞如果不和你跳了,還真是不行。”
抬手,搭上蔣延洲寬厚的掌心。
肩上的西裝順勢而落,姜予安另一手拿起扔向商榷。
彎嫣然,乖巧又俏皮地用讓人誤會的稱呼,“哥哥,我先和老朋友敘舊一下,等會兒回來啊。”
話落,也不管商榷難看的臉,跟著蔣延洲往舞池中央走去。
俊男靚,惹得人群一陣哄鬧。
蔣延洲早在高中畢業就去了國外,中途偶爾回國幾次。這幾年睡過的友都是金發碧眼的洋妞,格外放比不得面前斂的古典人,落在那纖細腰肢上的大掌甚至不敢用力,連帶著舞步都慢了半拍。
“蔣公子似乎有些生疏。”
姜予安忽然抬起眸。
蔣延洲只覺得掌心發燙,垂眼盯著的黑發,輕咳了一聲:“的確很久沒跳了。”
姜予安彎,“沒關系,我也一樣的。在國外除了上課就是在兼職,也沒時間去練舞。更何況,也沒必要。”
不知道蔣延洲有沒有查過自己,國外的記錄都是六哥做出來的,別人查不到什麼,蔣延洲未必。
他已經回國,很可能跟著傅北行……
清冷的視線錯過他的肩頭,遠遠就看到一道悉的影朝著這邊走來。
腳下的步伐忽然錯了一個拍,高跟鞋猝不及防扭了一下,小的軀直直就朝著蔣延洲的懷里栽去!
而那發燙的掌心,同樣不控制地朝著腰下去……
臺下,傅北行黑瞳不控制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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