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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 第 47 節 將軍的沖喜小妾

所以,我沖著他拼命暗示,希他過來,幫一幫我。

然而,任我如何眉弄眼,陸言都像是看不懂我的暗示。

無奈之下,我出一手指頭,朝他勾了勾:「陸大人,你過來啊!」

陸言挑眉:「你這是差遣我?」

我搖搖頭:「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陸楊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昨天不是膽子很大嗎?今天不敢進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朝著陸言揮了揮手。

陸言點點頭,轉離開。

「誒誒,陸大人……」

你不要見死不救啊!

可是陸言一出門,立馬施展輕功上墻頭,溜了。

屋里屋外,只剩下我和殘疾將軍,兩兩相

弱小無助的我。

兇殘狠的他。

8

「不是送早膳嗎?進來。」陸楊學樣,沖我勾了勾手指。

我雙一哆嗦,差點兒沒站住!

他這哪是我進去送飯?

分明就是我進去送命!

他冷哼:「怕了?」

我怕?

我會怕?

哈哈,那……當然怕!

但是我能退嗎?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我哆嗦著……出腳往門檻里一邁!

陸楊見狀,雙眼一瞇,危險地盯著我。

接下來,我另一只腳也一邁!

……我一步步地走向他。

直到站在他面前,將早膳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陸楊覺到我的挑釁,眸凌厲,殺意凝沉,朝我抬起手……

「哐!」

我猛地跪下!

陸楊揚起的手一頓:「……」

「將軍,您要不要問一句,我還有什麼言嗎?」

陸楊一臉蒙:「什麼?」

我說道:

「武俠話本里都是這麼寫的。主角或者配角,殺人之前,都喜歡問一句『你還有什麼言嗎』。

「將軍殺我,能別了這個步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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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楊垂眸看我,目有些復雜。

好一會兒,他語氣僵地問道:「你……有什麼言?」

9

我用力一磕頭;「敬告遠方老家的父母,我有好好地聽長公主的話。雖然這次……我未能功地讓將軍吃飯,但是因此死在將軍的手中,也算是報了長公主當年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我點頭;「三年前,我在南方的老家大旱,田地顆粒無收。家中十余口人將要死,幸得長公主路過相救。」

「買了你當丫鬟?」

「嗯。家中靠著長公主給的五十兩白銀,度過荒年,還富余。

「將軍,您是長公主的獨子,若有個三長兩短,長公主一定痛徹心扉,更何況區區傷……」

「區區傷?」陸楊冷笑。

我點點頭:「對!將軍,您馳騁沙場,什麼苦難沒有經歷過?怎麼連一頭母豬都不如呢?」

「你說什麼?」陸楊怒紅了雙眼。

脖子,著繼續道:

「以前村里的一頭老母豬跑出門,在林中被獵戶所放的捕獵誤傷,斷了腳筋,是村里的赤腳大夫治好的。

「他專治跌打骨折,可厲害了,沒過個把月,那母豬跑得比其他的豬還快!

「一樣都是傷著,母豬能好,將軍定然也能好,為何您……您自暴自棄呢?」

陸楊聞言,怒抬起手:「你說誰自暴自棄?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拍死我吧!反正您就是不如那頭母豬,人家豬了傷,尚且頓頓吃飯呢!而您……」

「本將軍也頓頓吃飯!」

「真的?」我笑了笑,不等他發令,自行起來。

我將早膳往前一遞:「將軍,您快吃!」

陸楊冷冷地橫我一眼。

我乖乖地又跪回去:「請將軍先吃飯,再一掌拍死奴婢……奴婢等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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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楊的角狠狠搐了下……

10

短暫的僵持之后,我抬眸瞥,正好捕捉到陸楊看一眼桌上……

那鮑魚蟹粥,實在味。

是人都頂不住的香味啊!

更何況還是了好幾天的人。

我「噌」地站起來,取出碗筷,盛一碗粥給他:「將軍,奴婢求求您了,您就嘗一口吧?」

呵。

陸楊輕哼。

但是,他沒有拒絕。

我壯著膽子,勺一湯匙起來,湊到他邊:「嘗一下?」

他冷著臉,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嘗了一口粥。

「是不是很好吃?」我說著,又喂給他。

他沒說話,但是吃粥。

「再來一碗吧?」

他看著我,猶豫一下,點頭。

于是,一砂鍋一共三碗粥,我都喂給將軍吃了。

「劉廚說,您幾日未進食,先吃這些就行。」

我收拾完,又給他端水洗手,添上熱茶。

一直到我忙完,他都沒有再說要拍死我。

「將軍,奴婢先告退了?」

他沒回答,冷著臉,垂下眉眼。

「……昨晚的黃瓜好吃吧?」我話落,轉就跑!

「林燦!」

殘疾將軍他追不了,逮不住我!

11

可是,這換來的就是……

送午膳時,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

我一來,陸言就退下。

他是陸楊的副將,心腹,近侍。

可偏偏就是沒有「一家人」的意識,死活都不愿意幫我一下。

在門外觀察一會兒,覺不到「殺意」。

遠遠地沒有早晨那般嚇人。

「滾進來。」屋里傳來一道悉的冷喝聲。

「哦。」我聞言,心下一喜。

畢竟,陸楊對我已經從「滾出去」變「滾進來」。

「將軍,今日的秋水鱸魚,還有烏人參湯,特別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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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著午膳放到桌上,先盛一碗湯給他。

「您先喝湯。」

陸楊盯著我:「還敢過來?不怕我一掌拍死你了?」

「將軍珍惜吧!我真心以為,醫說的話并不是絕對的。」我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紙條放到桌上。

上面有老神醫的詳細地址。

隔墻有耳。

別的我不懂。

但是,陸楊為擁有五萬兵權的世子爺,朝中覬覦他手里權力的人,絕不在數。

早晨我說的赤腳大夫,并非我想真正舉薦給陸楊的。

我們老家那一帶,確有一位老神醫。

曾經有殘疾十幾年的病人,也被老神醫治愈。

既然醫都對陸楊的傷束手無策,那麼不妨一試?

陸楊看我一眼。

他收起那張紙,并接過那一碗湯。

12

這一次,陸楊沒有我滾。

并且胃口極佳,飯菜吃得

此后,我送的飯菜,水果等,他都吃個

就是偶爾還發脾氣……

被我氣的!

每次他氣急眼了就囔囔著要一掌拍死我。

但是一次都沒拍我。

半個月之后,陸楊突然說:「今日起,你來伺候我,包括為我等。」

「啊?」我聞言,臉一紅,「那不……不是陸言大人做的嗎?」

陸楊沒有回答,只說道:「你去找我母親一趟,就說……我同意了。」

「是,將軍。」

我以為,陸楊是想告訴長公主,他同意我當他的丫鬟,給他送飯,伺候他。

暗示我快去領賞。

果然,長公主賞我了。

并且,賞得極為貴重。

竟然……

取下一直戴著的紅玉鐲,給了我!

13

正所謂「上有賜,不敢辭。」

但是,我更不敢要。

我跑去告訴將軍。

「母親給你的,你便收著吧。」將軍笑了。

平時他都是冷笑,怒笑,被我氣笑……

這次,我覺不是。

他是真心實意地笑了。

角上揚,那雙薄的丹眼,眼線淺淺勾,有著形容不出的好看。

長相俊的將軍,這一笑,讓我有了言話本里,形容主心,心跳加速,臉頰微臊的覺……

我連忙背過,再不敢直看將軍。

「此頗為貴重,奴婢不起……」我將紅玉鐲拿下,遞給將軍。

「沒你貴重。」

「啊?」我扭頭看一看將軍,又低頭看紅玉鐲,「如此好的玉鐲,竟然不值五十兩銀子?」

不知為何,將軍俊臉一陣鐵青。

但是瞧他模樣也不像生氣,更多的像無奈。

「你爹娘不是讓你聽我母親的話?母親所賜,你怎敢辭?」將軍說著,接過紅玉鐲,給我戴回來。

又沉著臉,鄭重無比地讓我發誓,不可再輕易取下紅玉鐲。

我微微晃了晃手。

紅玉鐲略沉,但是在這夏日里,質冰冰涼涼,戴上它,我竟覺得通舒快。

而此時,我還未知曉「紅玉鐲」所代表的意義。

14

當天晚上,我開始「伺候」陸楊。

府中不差奴仆。

我所要做的只是「」之事。

一般來說,世家子弟及冠之后,可有通房丫鬟。

待日后迎娶正室,正妻同意,便可抬通房丫鬟為妾。

偏偏陸楊是一個怪胎。

他不僅一直沒有通房丫鬟,就連沐浴更此類伺候的活計,都是陸家管家的兒子陸言伺候的。

所以,這兩人,既是主仆,亦是良友。

如今我接替陸言的活計……

那我算什麼?

畢竟我也沒給陸楊做通房丫鬟。

而且他也不會要我。

因為他每次被我氣急了,要麼說一掌拍死我,要麼說以后誰娶了我,誰就定會被我活生生地氣死。

他肯定不會想被我氣死。

那我算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算什麼。

好在我的月錢因此翻了十倍,從一月三錢,漲到一月三兩。

陸楊為了獎賞我,提前給月錢。

我拿著熱乎乎的三兩碎銀,高興得熱淚盈眶!

「一月三兩,一年三十六兩,這麼多錢……」

「花不完?」陸楊接話。

我抬眸看他,搖頭:「不是啊

。」

陸楊笑著,端起一杯茶淺品:「那是?」

「在我朝,買賣的奴仆可為自己贖。等過幾年,我就攢下幾百兩了。

「我先用五十兩贖

「待我回到老家,就花錢買個俊俏的小郎君……」

「咳、咳咳……」陸楊嗆了茶水,沉著幽眸,狠狠地瞪著我。

我蹙眉,拿過帕子給他,又給他倒一杯茶:「將軍,您慢點兒喝。」

我坐在一旁,繼續沉浸夢。

「我和俊俏小郎君親之后,去鎮上開一個小面館,我搟面,他煮面……唔唔!」

將軍往傾過來,出一手把我擄到懷里。

他低頭,狠狠地吻住我!

一陣天旋地轉,戰,臉紅心跳之后……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15

「將軍!您……您是不是看上了奴婢的,想讓奴婢當您的通房丫鬟?」

我娘一直囑咐我。

寧為貧者妻,不為貴人妾。

更何況通房丫鬟連妾都不如。

我娘要是知道,一定會打斷我的狗

「嗚……我沒想到啊,我拿您當主子,您卻饞我子!

「您不是說誰娶了奴婢,誰定會被氣死嗎?

「那您想被奴婢氣死嗎?

「哦,不對,當通房丫鬟,不算娶……

「原來您只是單純饞奴婢的子!」

陸楊:「……

「別哭了。

「再哭……我還親你!」

「……」我止住了哭聲。

命苦啊。

16

翌日,府中的李繡娘,來為我量

「李姐姐,要給我做裳嗎?」

笑了笑,說道:「阿燦,你貌,又是個有福氣的。」

「?」

晚上的時候,將軍給我送了兩副首飾。

金玉打造,奢華

當貴人的通房丫鬟,待遇竟也這般高嗎?

雖然我心中仍是不愿,但是不愿又當如何?

我一個卑賤的小丫鬟,連命都是陸家的!

與當通房丫鬟相比,我更想活著罷了。

這人啊,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自此開始,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給我什麼,我就要什麼。

而我想要的……怕是窮其一生,也得不到吧?

17

幾日之后,府中突然張燈結彩,似有喜事。

如此隆重,定是為主子所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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