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是他們一家人團聚,所以蕭永清將接風宴設在了齊皇的寢宮,除了雲玄錦一家五口、齊皇本人以及蕭永清母子倆,宮裏的妃嬪沒一個出席。
雲玄錦看著滿桌子香味俱全的宮宴,裏的哈喇子直流,別的東西不敢興趣,可偏偏吃是的肋,尤其是齊國的食,總是讓經久難忘。
阿一阿二完全傳了的吃貨基因,無論走到哪兒,一定都會先以吃為目的,然後才是所謂的正經事。如果沒有正經事可做,那就只剩下吃吃吃了。
齊皇坐在主座上,看著蠢蠢的雲玄錦母子三人,一臉慈祥的勾起了角,「好啦,既然沒外人,都筷吧!」
「好嘞!」
雲玄錦應了一聲,兩個小東西卻是先開工了。
蕭凌出自大世家,自小到的教育和約束都與阿一阿二截然相反,以至於他總覺得自己這對錶兄弟吃相太過不雅,如果走到外面去,豈不被人笑話?他微微驚愕的著阿一阿二,半天沒筷。
齊皇對三個外孫子一視同仁,見蕭凌沒筷,便笑瞇瞇的道:「凌兒,你怎麼不吃?」
「小凌,你可千萬別誤會了,阿一阿二如果在人前不是這樣的。」雲玄錦雖然急不可耐,但是卻一直沒筷,見齊皇過問蕭凌,便笑著說道,「大世家有大世家的規矩,但在人後,總要釋放一下天不是?若不然,豈不是很無趣?」
蕭凌似懂非懂,猶豫著看向蕭永清。
蕭永清看了一眼齊皇,又看了一眼雲玄錦,目最後落到蕭凌上,「這次母親準許了。」
「謝母親!」
蕭凌道完謝,便學著阿一阿二那般肆無忌憚的開吃了。
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孩子的天怎麼可能被磨滅呢?
一桌四個孩子吃的熱鬧,齊皇也了筷,樓君逸這才抬起筷子,夾了菜,吃了一點菜墊底之後,這才同齊皇喝起酒來。
翁婿二人喝的暢快,把酒言歌,一頓飯吃到三更天時分,齊皇年事已高,早已不如年輕時候那般肆意灑,酒量也遠遠比不上從前,敗下陣來后,被宮人扶著進了寢宮。
雲玄錦一直搞不懂樓君逸幹嘛要灌醉齊皇,最後知道真相的他,差點哭出聲來。
「錦兒,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萬一齊皇臨時改變主意將我趕出宮或者不讓我與你同床共枕,那我豈不要難死?」
樓君逸不想難,那就只能換齊皇難一晚上了。
俗話說,生米煮飯,他今夜與雲玄錦睡在一張床上了,齊皇還能怎麼著?即便想弄死他,也不會明面上來了吧?
嗯,他樓君逸最不怕背地裏玩兒的。
雲玄錦無語凝噎,拉過被子蒙頭繼續睡,真是一點不想理會這個混蛋。
然而,樓君逸又豈會放過?就在他們回宮的第一晚上,樓君逸便將狠狠地折磨了一晚上,直到太灑滿宮殿,他才放過。
雲玄錦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日落時分了。
雲玄錦心中不停地咒罵樓君逸,睡了一天,倒是舒服了不。剛吃完東西,便被齊皇派人召去了大殿。
此時,蕭永清早已等候多時了。
雲玄錦進殿,齊皇和蕭永清臉都不太好,尤其是齊皇,雙眼通紅,像是哭過一樣。
「父皇,你怎麼了?可是有事?」
齊皇半響沒作聲,良久后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聲音哽咽而痛苦的道:「據可靠消息,你們的母妃......死了。」
一個完全不存在於印象中的人,突然被告知死了,即便是雲玄錦的生母親,但是心中並沒有激起太大的波浪。蕭永清也是,否則,不該只有惋惜和憾之。
「我們的母妃,是玄瑩嗎?」
雲玄錦想到玄羽的堅持和毒醫谷的人,口而出之後,才驚覺有些後悔。不該問的!
齊皇聞言,猛然抬頭,雙眼驚愕的著雲玄錦,「你怎麼知道的名字?朕不記得......朕說過的名字。」
「毒醫谷的人找上我了!」
一句驚醒夢中人,齊皇豁然明朗,蒼老的臉上滿是恍然大悟的神,是啊,來自毒醫谷,失蹤了這麼多年,毒醫谷的人豈會不找呢?他們在尋找過程中看見錦兒與之七分相似的容貌,早就該懷疑了不是?
「我們祖上有恩怨,所以註定這輩子不能在一起,但是,為朕生下你們后,卻狠心的離開了,再也沒出現過......」
齊皇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揮著手,讓雲玄錦二人退下。
蕭氏一族與毒醫谷怎麼會有恩怨呢?
雲玄錦一邊想,一邊退出大殿,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的住。一路上冥思苦想,琢磨著自己是否要去毒醫谷一趟,毒醫谷的人又知道玄瑩死了嗎?
「錦兒,吃飯呢,你想什麼這麼神?」
樓君逸不知雲玄錦發什麼呆,夾了一塊喜歡吃的菜給,聲音溫的問道。
雲玄錦回神,搖了搖頭,第一次沒胃口的放下筷子,「父皇說,我母親的確是玄瑩,但是,他們是因為某些恩怨所以不能在一起。我在想,會是什麼恩怨能讓一個人離開所之人和孩子。」
「噹——」
「噹——」
「噹——」
突然,宮響起了鐘聲,隨即一道道尖銳的聲音穿破蒼穹,「皇上駕崩啦!」
齊皇駕崩了?
雲玄錦趕過去時,齊皇的宮殿外跪了一地的人,男男,哭哭啼啼,凄婉之聲不絕於耳。怎麼也沒想到,傍晚時分相見,竟然會是永別。
齊皇駕崩,全國哀悼,詔藏於匾額之下,新的皇位繼承人不是別人,正是蕭永清之子蕭凌。
新皇人選的消息迅速的傳遍了皇宮各個角落,齊皇的後事和蕭凌登基儀式同時進行。但是,這一切都與雲玄錦無關了。
蕭永清忙著準備兒子的登基儀式,但也兼顧著齊皇出殯之事,雲玄錦目送著齊皇被送皇陵之後,便向蕭永清提出了告辭。
「錦兒,你這麼著急離開?」
「嗯!」
「那你打算——」
「我想去找母妃的,將來,能與父皇同葬在皇陵。」
既然生不能同床共枕,那便死後同吧。無論什麼恩怨,人死如燈滅,一切都化解了。
蕭永清自知多說無益,也不浪費口舌,看向樓君逸道:「妹夫,錦兒以後就拜託你多加照顧了。」
樓君逸回了一禮,「應該的,請皇姐不必擔心。」
蕭永清應了一聲「好」后,又多加囑咐雲玄錦早日歸來,隨後又同幾個孩子說了會兒話,這才目送著雲玄錦一家上了馬車,離開皇宮。
樓君逸探出頭看了一眼站在宮門口久久沒離去的蕭永清,看向一臉悲傷的雲玄錦,出聲安道:「錦兒,放心吧,一定能找到母妃的。」
「嗯!我也相信一定能找到母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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