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那些人的架勢,找不到樊娜娜只怕不會善罷甘休,搞不好隨時會殺一個回馬槍。
我回頭看了一眼剛才那個影閃過的方向,往那邊走了幾步,沉聲喊了一嗓子:“出來吧!別躲了!”
“他們已經走了!”
黑暗的影沒有靜,只有夜風吹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我有些無奈,聲音稍微和幾分,又喊了一句:“出來吧,我知道你躲在那!”
可對方還是極力藏自己,不肯頭。
正當我打算自己過去看一眼的時候,不遠傳來“嗷嗚”的悉聲。
“蘇蘇!”我又驚又喜,忙召喚蘇蘇過來。
蘇蘇似乎是掙了某人的束縛,從暗一躍而起,歡快的朝我奔來。
而這一作,直接暴了那影躲藏的位置。
我張開手臂接住撲到我懷里的蘇蘇,見對方了驚嚇要跑,趕道:“樊小姐,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往山里跑了!”
“你現在什麼裝備都沒有,要是在山里迷路是會丟命的!”
聽到我這話,對方的腳步才停頓下來,但明顯還有些猶豫。
估計是對我不太放心。
戒備心這麼強,肯定是遇到大事了。
不過我并不想多管閑事,也沒工夫陪在這里耗時間,于是從包里拿出兩袋餅干和一瓶水放在旁邊顯眼的位置,干脆道:“你要是信不過我,那我先走了。”
“你也別在山里呆著了,趕找機會離開吧!”
說完,我沒管,抱著蘇蘇轉就走了。
蘇蘇趴在我的肩膀上回頭看著我后的位置,緒很低落的樣子,“嗷嗚嗷嗚”直。
我了它的小腦瓜,又心疼又無奈。
這小家伙,也不知道該說它知恩圖報,還是沒良心。
我說它剛才那麼著急的沖出去,原來是發現樊娜娜有危險。
人家不就是在路上了它兩把,給它喂了幾口零食嗎?
這就撇下我這個老母親不管不顧了?
“等等!”
我剛走出兩步,后就傳來了樊娜娜有些息的聲音。
“白湘,剛才謝謝你幫了我。”
我頓住腳,回頭就見樊娜娜一臉狼狽的從樹蔭下緩緩走出。
服破了,頭發了,手臂上還有兩淤青,應該是一路逃跑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
我看的時候,稍微覺有些意外。
按理來說,像這樣養尊優的溫室花朵,孤一人誤深山,還被一群大男人追不放,肯定嚇得方寸大。
此時看到我這麼一個認識的人,肯定會淚眼汪汪的向我求助,或者哀求我帶下山。
可樊娜娜沒有。
整個人確實是了驚嚇,小臉慘白,眼圈也微微發紅,但理智還在,眼神防備中帶著幾分堅毅。
可見并不是大無腦的傻白甜。
“你不用謝我,是蘇蘇救的你。”我笑了笑,看著樊娜娜的眼神不由得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樊娜娜顯然也察覺到了我的目,眼神沒有正視我,低頭盯著我放在石頭上的餅干和水。
看得出,應該是臨時逃出來的,包和手機都不在,上連件外套也沒穿。
眼下已經秋,夜里山上的溫差還是大的,剛才逃跑跑出一汗,現在停下來被山風一吹,肯定是心涼。
我看瑟瑟發抖的樣子,多有些不忍心。
可我自己也只有上這一件沖鋒,沒有多余的可以給,只能從包里又拿了兩塊巧克力遞過去。
“先吃點東西補充下力吧。”
樊娜娜這次沒有猶豫,沖著我道了聲謝,然后接過巧克力剝開包裝紙快速的塞進里。
吃了一塊巧克力,把另一塊收了起來,又吃了半袋餅干,最后喝了兩口水一。
剩下的食和水,都小心拿在手里,沒有一次吃完。
看樣子,心里也很清楚,在這深山老林里面,這些食和水有多珍貴。
吃完東西,狀態好了一些,我好意提醒道:“剛才追你的那些人只是暫時離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折回來。”
“你也別在這逗留,休息一下趕走吧。”
樊娜娜抬頭看著我,遲疑著道:“你不問那些人為什麼追我?”
我語氣平淡道:“這還用問嗎?”
“這麼多男人追一個孩子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你如果想要尋求幫助的話,應該盡快離開這座山去外面報警。”
“我自己還有事要做,就算你告訴我,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所以我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聽到我把話說得這麼直白,樊娜娜苦笑一聲道:“我早該看出來你不是普通人了。”
“一般的孩子怎麼敢大晚上跑到這麼遠的山里來?”
我聳了聳肩,并不否認:“彼此彼此吧,你也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頓了頓,想起來道:“不過,你如果想逃出去的話,難度應該大的。”
“從這個鎮子離開只有一條路,我要是他們,肯定會在路上堵你。”
“你最好是悄悄下山,找人借個手機打個電話先報警,等警察到了再出來。”
樊娜娜笑了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暫時還不能離開。”
“不離開?”我皺著眉,有些不解,“難道你還要回去?”
樊娜娜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看堅定的表,不像是一時沖做出的決定。
顯然,已經想好了。
既然這樣,我也不再費口舌勸了。
畢竟,我倆并沒那麼,我也不清楚經歷了什麼,更不知道非要這麼做的原因。
人有的時候,就是會有一件事,即便知道有危險,也一定要去做。
我很佩服樊娜娜這份膽量和勇氣,但也僅僅是佩服而已,我沒理由摻和進去。
“行吧,那你自己保重。”
我說完就要走,樊娜娜臨時又住我:“等一下,白湘!”
“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小忙?”
我回頭看一眼,淡淡道:“你可以說說看,但我不能保證一定會幫你。”
畢竟大佬的事優先,我這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
順帶手的事,我能幫就幫,太麻煩的話,那我肯定莫能助了。
樊娜娜倒也不磨嘰,直接道:“如果你出去了,能不能幫我報個警?”
我道:“報警是沒問題,可我說什麼呢?”
樊娜娜想起來什麼似的,趕把脖子上的掛墜拿下來,塞到我手上,聲音懇切道:“如果我回不來了,我的失蹤肯定和李明俊還有他們村子有關。”
“這里面有兩個賬號的聊天記錄,還有我之前查到的一些線索。”
“請你到時候幫我給警方!”
那掛墜打開,里面原來是個迷你u盤。
這應該是樊娜娜手里的底牌,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托付給我,看來是做好了有去無回的心理準備。
我意識到這一點,趕把東西推回去。
“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給警察吧!”
“我還不知道要在山里呆多久,萬一不小心給你弄丟了,我承擔不起。”
樊娜娜眼圈微微發紅道:“可我沒機會了,白湘,求求你,幫幫我!”
“你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給警方就行。”
“不管怎樣,這東西你帶著總比放在我上安全。”
“如果真的丟了,那也是我的命,我不怨你!”
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想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樊娜娜見我沒有干脆回絕,趁我猶豫的時候,直接把東西往我包里一塞,然后轉就跑了。
跑的方向正是剛才李明俊和那些村民們離開的方向。
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純粹的找死啊!
蘇清淵一直在我邊上沒吱聲,等樊娜娜不見了影,才開口:“你是不是想幫?”
“想有什麼用?”
我把那個迷你u盤拿在手里,笑了笑道:“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才來到這的,來之前肯定已經想得很清楚。”
“這種信息閉塞的小村子,排外很強,而且村民的法律意識薄弱,外人進去除非有確鑿的證據,不然本查不出什麼。”
“我能力有限,實在幫不上。”
最多也只能在下山的時候,幫把這份資料給警方。
蘇清淵應該也認同了我的做法,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我們帶著蘇蘇折回到剛才的位置,繼續尋找迷障法陣的破綻。
可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們還是沒有找到破陣的辦法。
這個迷陣就像是個鐵桶,滴水不,外力本無法勘破。
本來我是打算天亮之后下山一趟,給林業深打個電話,讓他找一下警局那邊的關系,就近給我安排兩個信得過的人,順便看看樊娜娜給我的u盤里面到底存了些東西。
可沒想到天蒙蒙亮,山上就升起了濃霧,周圍的環境無聲無息的發生了變化,我們上山的時候做的記號全都沒了。
就連在這蹲守了好幾天的玄鶴也迷失了方向。
沒辦法,我們只能就近找個地勢高的地方先休息一下,等霧氣散了再說。
可這一等,就是一整天。
直到天都黑了,籠罩在這一片的濃霧才被山風吹散。
周圍的環境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就像是兩個位面,日夜流轉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