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 萬復蘇。
傅西辭照例在老宅吃過晚飯,傅母提起家,他并沒推托。
家立業是必經的階段, 如今業已經立了,家是早晚的事,他以前對異沒什麼興趣, 現在更沒興趣浪費時間去認識,所以聯姻是最好的結果。
人選是傅母挑選的, 最后從圈子里適嫁婚齡的孩挑出了三個。
首位是宋初曦。
傅母挑選的理由很簡單,兩家常年就是合作關系, 這樣是親上加親, 加上宋初曦跟傅西辭, 平日里都是哥哥的著。
只是有一點, 脾氣略差了點。
第二個是舒妤, 是那張臉已經比出宋初曦好幾倍,傅母曾經也見過幾面, 格好,大大方方的招人喜歡。
但舒家向來跟他們并無合作, 一直于競爭關系。
第三位……
傅西辭看了腕表的時間, “就這樣吧, 待會還有事。”
他起, 拿過沙發上的外套。
傅母擰眉, “但這邊還沒確定呢,你走了, 我又不能替你決定。”
“隨便, 都可以。”
“那我定了, 那就小宋, 我也算是看著……”
余里,剛被傅母出的照片還放在大理石上,照片里的人沖著鏡頭莞爾一笑,明艷的足以讓人忽視后的背景。
傅西辭打斷傅母,隨意的點了下桌面,“就這個吧。”
“舒家,舒妤?”傅母也愣了下,“那我就安排了,到時候你們倆見一面,你記得騰出時間,別遲到讓人家覺得我們不禮貌。”
“嗯。”
“說起來還是有緣的,小的時候你們還見過呢,掉咱們家的溫泉里了,我們都開玩笑讓你娶,你那時候還說不娶呢,嫌人家太能哭。”
傅母想到又忍不住笑了,“最后還是娶了。”
傅西辭穿好外套,仿佛對這段往事沒有一點興趣,只是跟自己母親打了下招呼,走了。
車上時,他有片刻失神。
小時候的記憶早已經變得模糊。
溫泉邊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只剩下了綽約的影。
*
跟舒妤見面安排在了一周后,傅母發來地址跟時間,又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將工作放一放,千萬不能遲到跟放鴿子。
傅西辭應了,來助理取消掉了晚上的行程,提前到了餐廳。
桌上花瓶里是枝玫瑰,大概是特意安排的,他盯著花瓣上搖搖墜的水珠,等待它什麼時候掉下來。
“請進。”服務生推開了門。
伴隨著一句清脆聲的謝謝,花瓣再也承托不起水珠的重量,水珠墜落下來。
傅西辭抬眼,看到一抹霧霾藍的俏形,舒妤踩著高跟鞋,鞋跟扣著地面輕響。
拉開椅子,在對面坐下來,掀道:“傅西辭,傅先生?”
第一印象,皮很白,很紅,比照片里更明艷人,也更有攻擊。
“嗯,你好。”他輕點頭。
“你好。”舒妤抬手刮了刮眉,大概知道相親會尷尬,但沒想到這麼尷尬。
菜早已經備齊,等到了陸續上來。
吃飯時,都沒什麼聲音,仿佛兩個人就是陌生人臨時起意的拼桌,就是來吃頓飯的。
舒妤沒什麼胃口,吃了幾筷子就停手。
傅西辭也就將來之前準備好的說辭說出來,無非是夫妻的權利與義務,他什麼都能給,只是工作很忙,給不出時間。
“明白。”
舒妤聽完,點頭。
就在傅西辭以為這頓飯要結束時,舒妤忽然靠過來,他聞到了酒味,從濃度來看,喝的不。
他皺眉,臉忽然被住了,距離自己很近。
傅西辭想到之前傅母對的評價,什麼格脾氣好,在現在聽起來都像是在反問。
格好在相親時喝的爛醉,會對方的臉?
臉第一次被人,他本以為自己反應會很大,但并沒有,他想應該是被的無禮給驚到了。
舒妤擺正他的腦袋,讓兩人對視。
傅西辭看著長翹的睫,再往下,是干凈的瞳仁,像是不含雜質的水晶。
他結忍不住滾了滾。
應該說了不,傅西辭這聽到“你心里就不能有其他人”之類的零碎字句。
這并非難事,因為他本就沒有,所以毫不猶豫答應。
下一秒,舒妤出手,“合作愉快。”
傅西辭:“……”
他頓了兩秒,還是象征的出手握了下。
“我吃飽了,就先走了,今天晚上很愉快。”起,就跟酒桌上談好合作就立場的無良合作人。
“我送你?”
“不用,司機就在下面。”
“好,再見。”
客套寒暄過后,舒妤離場。
傅西辭靠上椅子,回想剛才的對視,他垂眸,上有了半點弧度。
*
兩個人見面彼此沒什麼問題,婚禮也很快的如期舉行。
所有人都知道是聯姻,上說著恭喜,眼里有些憐憫,大概是認為他這樣了還逃不掉宿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可憐的。
宋明等人更是吵著要在婚禮前給他辦場大的單派對,被他拒絕了。
他并不覺得可憐。
相反,這結果比他想象中要更滿意。
婚禮是形式的東西,傅西辭起初并沒有太大的覺,直到教堂的門打開,他的新娘一襲潔白婚紗,他承認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滯。
牽著舒父的手,朝著他一步一步走來。
可以親吻時,傅西辭手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放,舒妤看著他的眼睛,小聲道:“可以借位的,影視劇里接吻很多都是借位的。”
“嗯。”
傅西辭應聲,結果卻在靠近時,無師自通,手搭上的腰,吻上的,一切都那麼自然。
舒妤等到的借位沒有來,等到的是真親。
閉眼,把心一橫,親就親吧,都結婚了親個也沒什麼。
冗長又累人的婚禮結束,賓客散場,到最后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在這之前,他們只見過一面。
是陌生人,也是合法夫妻。
傅西辭第一晚上在考慮要不要分房間睡,他能給適應時間,推門時,就見到他的新婚妻子拿著小雨傘遞給他。
“我們目前都還年輕,暫時沒有要孩子的打算,所以保護措施一定要做好。”
語速快,看起來就像是經驗富。
傅西辭接過來,點頭,“好,我尊重你。”
“還有我喜歡關燈,不喜歡太亮,這你能接嗎?”舒妤問。
“嗯。”
舒妤松了口氣,背轉過,在大紅的床上坐下,拍了下旁邊的位置,道:“那……來吧。”
傅西辭:“……”
在他固有的印象里,這種事一般是由男方提起。
但舒妤主提起,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早一天晚一天的差別。
剛開始傅西辭還以為舒妤經驗富,真正做的時候,偽裝出的外被剝掉了,核就是氣的小姑娘。
第一次,因為彼此的生疏潦草收場。
舒妤眼淚跟不要錢一樣往下掉,一邊哭一邊控訴,“禽”跟“臭流氓”之類的詞匯信手拈來,全都丟給他。
傅西辭只能在旁邊道歉。
哭了一陣,停下來,想到前面的時間后知后覺的小聲問:“你是不是不太行?”
聲音還帶著哭腔,紅著鼻尖,可憐的招人疼。
這是說的容足以讓每一個男人心梗。
傅西辭臉上燥熱,很想說第一次都這樣,但又覺得有自我辯解的嫌疑,到的話沒說出口。
他沒說話,舒妤以為他是自卑。
吸了吸鼻子,安道:“不行也好的,我也不喜歡做這件事,怪疼的,你那麼短時間其實剛剛好。”
“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啊,我是說真的,要是你比較累的話,我們一個月,啊不,兩個月一次也是可以的。”
“你千萬不要以為我嫌棄你,我不嫌棄的。”
“舒妤。”
聽到這里,傅西辭忍不住打斷。
舒妤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嗯?”
“剛才是我太暴了,不太會,弄疼你了。”他道。
“沒事。”
還沒等口氣,就聽到傅西辭又道:“這一次,我會溫點。”
舒妤:“???”
傅西辭吸取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極盡耐心的取悅,等到準備好時才所有作。
這一次也洗刷了前面所有的印象,不疼了,時間也比想象中要長的多了。
對舒妤而言,也怪累人的。
傅西辭這時候才道:“第一次,沒經驗。”
盡管累的不行,還是被這消息驚的掀起眼皮瞅他,不敢相信他這麼大把年紀的男人以前沒做過壞事。
那以前,全靠手?
沒辦法想象那是什麼樣子,總覺得有些。
傅西辭很喜歡上的味道,一種獨特的甜味,淡淡的,很助眠。
舒妤小聲道:“對不起呀,不該那麼說你的……嗯,你其實不錯的,應該不錯吧。”
“雖然我也沒有對照,不知道什麼……”
在自己的碎碎念中睡著。
在黑暗的線里,只能約看見的廓。
傅西辭長久的凝視著,清楚自己即使知道對妻子這個詞還很陌生,但一想到余生會跟一起度過。
他的人生,好像,也沒那麼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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