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繩子把江清雅綁起來,季康在旁邊撓撓頭。
「接下來要干嘛?」
江清雅開始尖。
「花羽靈,你到底要做什麼?你要害我到什麼地步才肯甘心,你這個惡毒的人,你這個魔鬼!」
開始歇斯底里地罵人,我很想堵上的,可惜還不是時候。
我拿刀子劃破了手指,把跡涂抹在季康的額頭,然后把手指印到季康的上。
我低聲念著咒語,表虔誠,季康呆呆看著我,呼吸有點急促。
他吞了吞口水,結滾。
「花羽靈,我、我、嘔——」
季康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表驚恐,轉到旁邊想嘔吐,我直接手捂住他的。過一會,一條通白、胖乎乎的蟲子從季康里鉆了出來,爬進我的掌心。
我如法炮制,把江清雅的蟲子也拿了出來。
兩條蟲子在我手心翻滾糾纏,化作一攤膿水,然后滲進我的皮,徹底消失不見。
季康和江清雅已經看傻了。
我走到江清雅旁邊,手住的下。
「說吧,誰幫你下的蠱?」
江清雅瘋狂搖頭,想甩我的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我打了個響指,從我的袖子里鉆出來,爬到我手背,舉起兩只前爪對著江清雅。
「不說我就讓它鉆到你里。」
看著眼前巨大的黑蜘蛛,江清雅終于崩潰了,哭著把原委都說了出來。
說家里后院的那棵蘋果樹,有神奇的魔法。有什麼愿,跟那棵樹許愿,都能實現。
季康震驚:
「花羽靈,那是什麼,樹妖嗎?」
我無語地看他一眼。
「你懂不懂科學道理,世上哪來的樹妖啊?」
季康:「……」20
我們回到樓下宴會廳時,季康爸爸和我
爸頭接耳說了幾句,兩人端著酒杯走上臺,滿臉笑容。
「今天是清雅的生日,也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清雅是非常好的孩子,我宣布——」
季康倒吸一口冷氣,拔從旋轉樓梯上沖下去,連跳好幾級階梯,蜘蛛俠似的。
他沖到臺上,搶過他爸手里的話筒。
「我宣布我要跟花羽靈訂婚。」
我:「?」
季康沖我使眼,拿著話筒七八糟說了一堆,意思我們兩個又是同學又是,兩家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季康拉著他爸下臺,走到旁邊小聲解釋了幾句,然后朝我走過來。
「花羽靈,我之前昏頭了,死活著我爸跟江家結親,兩家大人也都答應了。沒辦法,你能不能幫我先充場面應付過去?」
我皺著眉頭,剛要說話。
季康手握住我的肩膀。
「我給你加錢。」
我立刻眉開眼笑。
「好說好說,都是同學,幫個忙也是應該的。」
江清雅面容扭曲,神癲狂,直接提著擺沖出了宴會廳。我知道要回家去找那棵蘋果樹,好像已經孤注一擲,把這當了最后的希。
我追著跑,哥哥和嫂子剛好在門口,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好像吵了起來。看我沖出門,嫂子紅著眼眶走過來,問我怎麼了。
「有點急事,我現在要馬上回家一趟。」
嫂子點點頭。
「我也不想待在這里了,我送你回家吧。」
「顧婉,」哥哥嘆口氣,「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21
哥哥開著車,我和嫂子坐后排,嫂子再也忍不住,忽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哥哥苦笑一聲,跟我解釋:
「羽靈,我們這次的孩子又沒有保住。」
嫂子一僵,把臉埋在膝蓋上失聲痛哭,哥哥也紅了眼眶。
他們結婚六年,嫂子今年已經三十三歲,前后流產了四次,這次兩人誰也沒敢說懷孕的事,隔天就跑醫院,沒想到現在剛滿三個月,孩子又沒了。
我一愣,我之前懷疑過嫂子才是下蠱的那個人,可看樣子,分明也是個害者。
中了什麼蠱,還需要把蠱蟲引出來才好判斷。
我握住嫂子的手。
「嫂子,有人在害你,我會幫你把兇手揪出來。」
嫂子抬起頭,淚眼迷蒙地看著我,明顯聽不懂我說的話。
我也不急著解釋,等回到家里,我直接帶著他們進了后院。
江清雅果然站在那棵蘋果樹下,雙手合十,里念念有詞。周阿姨站在不遠,手里端著一碗燕窩,招呼江清雅過來吃。另一邊,有園丁在除草,還有另一個阿姨在掃落葉。
三個人,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江清雅,讓我猜猜你許了什麼愿,希我消失?希季康重新上你?」
我一步一步走到江清雅面前。
「是不是覺很神奇啊,世上真有許愿樹嗎?你想讓陳景川喜歡你,他就喜歡你,想讓季康上你,他就真的要跟你在一起。想讓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消失,就一連流產了四次?」
「羽靈,你在胡說什麼!」
哥哥臉慘白地站在一旁,嫂子扶住哥哥的手臂,滿臉的不可置信。
江清雅冷笑一聲。
「花羽靈,你是不是瘋了?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沒關系啊,留眼睛看著就行。」
我舉起一只手,打了一個手訣。
「不管是誰下了這種惡毒的蠱,他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22
蠱里有一門極為高深的法,反噬,歷來只有圣才有資格修習,用來裁決那些惡意害人的下蠱者。
蠱蟲和下蠱之人,本來就有千萬縷的聯系,中了反噬的人,蠱蟲會遭巨大的痛苦,然后反攻下蠱者,啃食其,以緩解痛苦。
我咬破指尖,將涂在左手掌心,畫了一個繁復的圖騰,然后靠近心口。
「吾以吾,召汝之魂,以吾之,祈汝降罰,戈武皆半,碾其以骨。」
「怦!怦!」
我的心臟劇烈跳起來,的金蠶蠱游走到我心口的位置,靠近掌心,帶著一令人心悸的力量。
片刻后,我掌心的都順著皮鉆進我心臟。
站在旁邊的嫂子忽然抱著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尖,然后轉過嘔吐起來。
地上那一攤嘔吐里,有一只飛蛾撲閃著黏糊糊的翅膀飛了起來,朝周阿姨狠狠撞去,鉆進的里。
「啊——」
周阿姨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倒在地上打滾。
過一會,蘋果樹上又飛下來一只蟑螂模樣的蠱蟲,撲到周阿姨上咬,再一會,墻角的地里爬出一條四腳蛇。
一會工夫,周阿姨就被咬得模糊。
倒在地上,巨大的痛苦讓神志不清。
所有人都嚇傻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發生的一切。
「求求你,快停下來,我招了,我都招了。」
周阿姨掙扎著抱住我的腳,承認了一切罪名。
「所有的蠱都是我下的,跟清雅無關的。我認罪,嗚嗚嗚,你送我去坐牢吧,我認罪。」
哥哥呆了片刻,沖過來對著周阿姨就是狠狠一腳。
「我們家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害顧婉!」
嫂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抱著肚子。
「我從嫁進來,對你一直客客氣氣的,你卻害了我四個孩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哥哥了保安來,把周阿姨看好,我收起那些蠱蟲,江清雅傻傻地站在旁邊看。
「這一切都跟我無關的,都跟我無關的。」
23
嫂子狠狠瞪了江清雅一眼。
「你到現在還在我面前裝無辜,江清雅,你敢害我,我會查清楚一切,撕下你這副虛偽的面孔。」
爸媽很快從宴會廳里趕回來,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
周阿姨是家里的老人了,當初的陳阿姨辭退以后,過了三個月,周阿姨就到家里來上班。
從小照顧江清雅長大,一直盡心盡力,看起來完全不像壞人。
而且這種蠱蟲的說法,聽著實在很離譜。
爸媽將信將疑,直到第二天,嫂子了警察,跟著警察一起來的,是個長相英俊,格外霸道總裁的男人。
「顧瀟,查清楚了嗎?」
嫂子朝他走過去,他點點頭,拿出一個公文包丟到桌子上。
「姐,都查清楚了,周阿姨是江清雅的生母,娘家是苗疆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
江清雅捂住耳朵尖,周阿姨紅著眼眶,看了江清雅一眼,還想維護,我冷冷地瞪著,眼含警告。
「既然是苗疆的,規矩你該知道,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說真話。」
周阿姨渾一抖,再也堅持不住,癱在地上,大哭起來。
原來當年,周阿姨家里很窮,婆婆卻在江家做保姆。每天聽婆婆說江家的富貴,心里羨慕又嫉妒。那天婆婆無意中聽見江夫人的預產期和自家兒媳婦是同一天,一家人就了歪心思。
們把兩個孩子掉包了。
可是畢竟是自己親生骨,周阿姨舍不得江清雅,就跟著來了江家打工。
小時候陳景川不愿意搭理江清雅,江清雅坐在蘋果樹下哭,被周阿姨聽見。周阿姨就告訴,這是一棵有魔法的樹,許的所有愿都能實現。
于是,江清雅許愿陳景川要永遠對很好,周阿姨就給他們兩個人下了蠱。
顧婉嫁進江家,江清雅不喜歡顧婉,想讓和哥哥離婚,就許愿顧婉生不了小孩。江家家大業大,爸媽還是有傳宗接代的思想,到時候頂不住家里力,肯定會離婚的。
不管江清雅許了什麼愿,周阿姨都會用下蠱的方式,想盡辦法幫實現。江清雅不喜歡的人,就會倒霉,不管是小孩子還是大人,這麼多年,周阿姨干了數不清的壞事。
24
所有人都驚呆了,爸爸瞠目結舌地站起。
「鵬程是你堂哥啊,他對你那麼好,只是說了一句你鼻子不夠,你就讓他摔斷了?」
「爸爸,我不是有意的,我當時只是小孩子啊,我只是在說氣話。嗚嗚嗚,爸爸,我不能忍你這樣誤會我,你知道我是最善良的啊……」
江清雅撲過去抱住爸爸的胳膊大哭。
第一次,爸爸手推開了。
周阿姨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過一會,警察要帶走,忽然反應過來,沖到江清雅面前。
「小雅,再讓媽媽看你一眼,小雅啊——」
江清雅卻瘋狂地甩了一掌。
「你這個瘋子,你才不是我媽,瘋婆子,我被你害慘了,你滾,你快滾啊!」
周阿姨是很偏執瘋狂,可是平心而論,這些年對江清雅確實沒得說。看見江清雅這副嫌棄的模樣,我媽在旁邊覺一陣心寒。
「是你兒,你疼你的兒,可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害的人也有兒?你們把我兒弄走還不夠,還把賣到山里去,簡直喪盡天良!」
我媽狠狠瞪了周阿姨一眼。
周阿姨哭著被警察帶走了,江清雅開始驚慌起來,看我爸不理,又跑去跪在我媽面前哭。
我媽到底還是心。
「清雅,你年了,我們江家養你這麼多年,也已經仁至義盡,以后的生活你好自為之吧。這麼多年爸媽給你的零花錢和生活費也足夠你用后半輩子了。」
家里人把江清雅趕了出去,看著怨毒不甘的神,我知道不會善罷甘休。
另一個人也不準備就這麼算了。
過了一段時間,嫂子告訴我,江清雅退學了。
「找人學蠱呢,想報仇,你猜猜找的是誰?」
嫂子沖我得意地眨眨眼睛。
「好蠢,真沒想到我被這樣的人害了這麼多年啊。」
25
我沒工夫再去管江清雅的事,因為我被另一個人纏上了。
季康手攔住我。
「花羽靈,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我搖搖頭。
「我眼里只有學習,暫時對男人沒有興趣。」
在家里的幫助下,我如愿轉了專業,古文字學,我手中有一本苗疆歷代圣傳下來的技,可惜上面的字我暫時看不懂,這也是我一定要出山來讀大學的原因。
季康屁顛屁顛跟在我后面。
「我現在對蠱也不是一無所知,我都打聽過了,我是那個什麼天生蠱,很稀罕的。」
季康擋住我的路,從他頭頂照下來,他額前的碎發仿佛鍍了一層金。
「你說我們這樣的,以后生個孩子是不是也是天生蠱,比你更強?」
我腳步一頓,季康說到點子上了,我心居然有點心。
我淡淡看他一眼。
「還早呢,以后再說吧。」
季康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眼里閃著碎。
「好啊,我等你。」
我繞過他朝前走。
天氣好極了,暖風吹在臉上。
和季康,都很好。
全書完
 
前世,夏笙歌一直以為自己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出生就是原罪。心甘情愿當姐姐夏若靈的替身和槍手,就算是頂罪進了監獄,也從來沒有半分怨言。直到被深愛的家人榨干了最后一絲價值,臨死前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騙局。一朝夢醒,恨意滔天。夏笙歌從幕后走到臺前,…
蘇稚杳是眾星捧月的人間嬌氣花,清高,貌美,從頭髮絲精緻到腳後跟。賀氏掌權人賀司嶼冷峻迷人,混不吝到目空一切,所有人見了他都得躲。兩位祖宗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某天,蘇稚杳因得罪賀司嶼被架走,下場慘烈。蘇父琢磨,吃點苦頭長記性,甚好。 後媽假惺惺唱白臉,繼姐更是幸災樂禍……殊不知當晚,賀家別墅。男人咬著煙,慵懶倚在沙發,襯衫被埋在身前的女孩子哭濕了大片。“他們果然都是虛情假意,一天了都沒來救我,嗚嗚嗚……假的都是假的……”
樑今月當年追江序追得轟轟烈烈,自認使出渾身解數,他依舊無動於衷。 追得太累,她索性換了個人喜歡。 - 再次遇見江序,是十年後的一場相親。 他坐在對面,表情冷淡一如當年,陌生人一般向她自我介紹。 她沒忍住問,“還記得我嗎?” 他目光在她臉上停留數秒。 怎麼可能不記得? 那個喜歡他喜歡到一半又跑去喜歡別人的女人。 - 婚後某天,樑今月忽然翻起舊賬,說當年追他千辛萬苦,他冷眉冷眼。 江序不由冷笑一聲,“如果每天來問我一句有沒有喜歡上你,也算追的話。” “……” “我還去看你打球,給你送水呢?” “嗯,假如你沒有順便也看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