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鎂燈閃爍,劉雄的八個保鏢本來站在旁邊看戲,見狀馬上把我們圍在中間。
劉雄也反應過來,立刻站起,朝四周看了一眼,激地拉住我的手臂。
「喬大師,咱們回去再說。」
保鏢:「回酒店嗎?」
劉雄眼睛一瞪。
「回你媽!喬大師怎麼能住酒店,去我家,馬上去把喬大師的行李去拿下來。」
去劉雄家的路上,他一直跟在我旁邊,恨不得在我上。
「喬大師,你剛才那個是什麼,再給我來一下?」
我直接手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啊——」
劉雄慘一聲捂住肚子,然后又迷茫地抬起頭。
「喬大師,是不是沒對準,這次沒有那種覺啊。」
我甩了甩手,嫌棄地看他一眼。
「太熱了,你離我遠點。」
劉雄家在深水灣,這個位置環山抱水,兩側還有矮山形一個雙金聚金局,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
到他的豪宅以后,劉雄特意把自己臥室隔壁的房間騰出來給我住。安頓好以后,我躺在三米大床上,一邊欣賞海景,一邊打開了電視機。
屏幕上出現了劉雄的臉。
「首富劉雄在酒店大堂下跪求婚,這個神子究竟是何方人氏,歡迎走進今天的八卦九點半——」
畫面晃,我和劉雄在酒店的一幕被轉播出來,旁邊還配上絢麗的大字。
「意難擋,兩人當眾摟抱難舍難分。」
「子撒捶打劉雄,首富滿臉笑容。」
「接下來大家可以看到,兩人一起上了車去往劉雄位于深水灣的豪宅。大家都知道,劉雄很帶人回自己家,上一個有這份殊榮的,還是一線星李瑩瑩。現在請我們的記者連線李瑩瑩,拉拉......」
可真能扯啊,七八糟的,都什麼玩意兒,我搖搖頭,無奈地關掉電視。
7
第二天一早,劉雄就通知我,說祖墳那邊其他風水先生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帶好裝備,跟著劉雄出門,發現天上居然有架直升機跟著我們。
劉雄滿臉慚愧。
「都是一群狗仔,編新聞,喬大師不用搭理他們。」
我點點頭,沒當回事,要拍就拍吧,今天我洗頭發了,隨便拍。
直升機一直跟著我們到了劉雄家的祖墳,他的祖墳在星海嶺的遠昭墳場。這里是香港最貴的墓地,葬著許多富豪名流。
劉雄的祖墳差不多在山頭最高幾級,占地廣闊,我們到的時候,已經站了很多人,意外的是,旁邊還有記者
,手拿話筒,架著攝像機拍攝。
陳貞也站在人群里,看見我們到了,一路小跑過來,滿臉焦急地跟我解釋。
「門主,壞啦!」
原來昨天娛樂新聞一出,我之前在機場說香港風水沒落的那段視頻也迅速流傳開來。香港的風水大師向來都是富豪們的座上賓,所有人都對他們客客氣氣,哪里能忍得了這個。
大家當即便決定,邀請風水協會的人一起參加,然后還現場向觀眾直播,要求我這個地風水師,為自己的無知和挑釁向香港風水師道歉。
「大劉,這個是你朋友?呵呵,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里,要是不道歉的,全香港,不會再有一個人給你劉家看風水。」
人群分開,走出一個穿著唐裝,白發長須的老頭。
看見他,劉雄臉馬上就變了。
他走過去,客氣地握住老頭的手。
「徐會長,這話太嚴重了,這里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劉雄對機場那段視頻一無所知,自然也不知道我怎麼會莫名其妙得罪了這些大師。
「呵呵,誤不誤會的,你看一看就明白了。」
徐會長拄著拐杖走到我面前,冷哼一聲。
「是你說的,香港風水沒落了?」
我看著一群虎視眈眈的大爺老頭們,點點頭。
「對啊,咋了?」
8
人群嘩然,陳貞尷尬地齜著牙,瘋狂給我使眼。
「快別說了,門主,快別說啦。」
連劉雄都是一臉震驚,看看我,又轉頭看看其他人。
「喬大師,這——這麼說不合適吧。」
「哼,口出狂言,大劉,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讓當著的面道歉,今日的事,看在你的面上,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徐會長冷著臉,重重跺了跺拐杖。
這邊力給到劉雄,劉雄滿臉為難,從道理上來講,他是更愿意相信這群風水大師的。可是昨天我了一手,又說什麼死氣生門的,那些東西他從來沒有聽香港這些大師說過,天平就不自覺地向我這端傾斜。
「徐會長,喬大師是陳大師特意從地請來的,要是不讓一手,是不是太不給陳貞大師面子了?」
不愧是劉雄,四兩撥千斤,輕松地把鍋甩給了陳貞。
陳貞是個久經江湖的老油條,心里把劉雄罵個半死,表面上卻一派從容得點點頭。
「徐會長,喬大師的能力我是親眼見過的,確實比我強。年輕氣盛,咱們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何必再跟計較言語上的得失。」
「依我之見,不如劃下道來,大家比試比試,讓也見見我們香港風水師的水平,讓輸得心服口服。」
說完又走到我面前,湊到我耳邊說悄悄話。
「門主,干他丫的,讓他們這群土包子開開眼。」
陳貞名已久,在風水協會里人緣也好,輩分也高,他出來說話,就有不人隨聲附和。
徐會長冷哼一聲,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喬大師?呵呵,既然你這麼厲害,不如你來說說,這墓碑為何而裂?」
古代的墓碑都是用石頭做的,到外力開鑿,部早就已經有裂痕,時間一久,風吹日曬熱脹冷的,裂痕就會延到表面。
但是劉家的墓碑顯然不是這種原因,這墓碑是用黑大理石做的。大理石堅固穩定,耐磨良好,劉家這塊,看著依舊嶄新,墓碑卻從右上角裂了一條大。大周圍還有很多細紋,蜘蛛網似的,蔓延了整塊碑文。
我沿著墓地走了一圈,不得不說,劉雄這地方弄得實在不錯。半圓形的墓地,六級臺階緩步而下。站在墓地上,整座山頭一覽無余,遠是一無際的碧藍海面。
香港寸土寸金,劉家祖宗死了都能住海景房,真是會啊。
9
我走到墓碑前面,手在上頭拍了拍。
碑冷刺骨,嘖,死氣沖天,劉雄能活到今天實在算命大。
「這地方誰選的?」
「這是徐會長當年給家父選的風水寶地。」
劉雄他爹老劉,當年就是香港首富了,老劉活著的時候,就花大價錢,四尋訪風水高人,跑了無數地方,才算找到這塊滿意的墓地。
徐會長得意地抬起下,我朝他比個大拇指。
「不錯呀,后有靠山,前有案山明堂,外洋寬闊能容萬馬,可使后代福祿綿延,標準的麒麟寶。」
徐會長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哼,你倒還有幾分眼。」
「可惜,這寶地早被人家占了,你們騎在別人頭上拉屎。人家怨氣沖天,過不了多久,你老爹的棺材板都要不住了。」
話音一落,劉雄的臉立刻變了。
幾個香港本地的風水大師面面相覷,收起了之前輕視看戲的表。
「小姑娘,你倒有幾分水平。不過,也用不著這樣故弄玄虛,這地方之前是別人的不錯。劉老板花了大價錢,人遷墳,也沒虧待人家,哪里來的怨氣?」
還有人小聲說道:「劉老板花錢讓老移墳,也不是,都上過新聞的。這小姑娘故意查了資料來裝神弄鬼的吧?」
他們口中的老,也是一位出名的風水大師。
他祖籍是湖南湘西人,戰以后跟著老鄉跑到香港,后來在香港也小有名氣。不過他的風水學派是玄空派,這一派跟星宿有關,晦難懂,一直不被香港的主流門派接。
當年,遠昭墳場遠在荒郊野外,不是什麼名貴的墳地,老把他父親葬在此。直到徐會長為老劉選中這墳地,遠昭墳場才價百倍起來。
老收了錢,把父親的棺槨遷出,火化以后送回老家湘西安葬。然后用那筆錢移民新加坡,投資做生意,現在已經是新加坡出名的富豪了。
我看了眼墓碑上而出的沖天死氣,斬釘截鐵地搖搖頭。
「不可能,原先的那尸,必然還在這墳里。」
10
這地方風水不錯,單單一尸,怎麼可能有這樣強的死氣。而且,就算那位老的父親還葬在下頭,論理說,怨氣煞,但是這地方于山,從早到晚都能曬到太。兩側又有海風吹過,氣流通暢,怎麼也不該讓死氣凝聚這樣。
這墓地下方,必然另有玄機。
我讓劉雄打開墓地,要帶著人下去查看,人群已經炸開了鍋。
徐老漲紅著臉,覺自己到了侮辱。
「這絕不可能,福生遷墳的時候我親自在旁邊看的,還能讓他再把人埋進去?」
劉雄也支支吾吾,不愿意打開墓地。
「喬大師,我爹埋得好好的,這麼多人下去看,大不敬啊,太不吉利了。」
我點點頭,同意了。
「行吧,那就不下去,過兩天,你爹會親自上來看你,效果是一樣的。」
「什麼?來人,快,快把墓地打開!」
劉雄嚇得嗓音都變了,尖一聲,人立刻打開墓地。香港的有錢人家,把墓地仿造地宮的形式,打開墓碑,下方差不多有兩米左右高度,三十平左右的地方,墓碑正下方放著一口棺材。
線從墓碑進地宮,照在漆黑的棺材上,其余地方,依舊是一大團濃重的黑暗。
我讓劉雄準備好探照燈,再搞個梯子,打算下到地宮里頭去。
香港的風水大師們不答應了,非要跟著我一起下去。
「哼,誰知道你會不會故意搞出點什麼東西,裝神弄鬼!」
「就是,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小姑娘,懂一點風水皮,就弄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騙人。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風水正統。」
我為難地看著這一群老頭,算上陳貞和那個徐會長,六個德高重的風水大師,加起來快四百歲了。
「萬一等下尸變了,你們跑也跑不,下去干啥?」
眾人一愣,忽然一齊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尸變?哎喲,你這小姑娘,你是不是林正英的僵尸片看多啦?」
「哈哈哈,陳貞,你從哪里找的這姑娘,尸變,下一步是不是要說僵尸?」
徐會長也笑了,一邊嗤笑一邊搖頭。
「胡說八道,我居然跟你這種人談風水,實在是丟我們風水協會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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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笑得東倒西歪的一群人,只覺莫名其妙。
尸變咋了?僵尸又有什麼好笑的?
「九五年我們都發生的僵尸事件,還是我師父親自平息的,你們懂個屁啊。」
我說完,他們笑得更開心了,連劉雄都扯著角,顯然不相信我說的。
「喬大師,我跟你們一起下去看看吧。」
劉雄人搬來梯子,帶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下去了。我和六個風水大師跟在后面,一共十個人,下頭的地宮頓時擁起來。
劉雄走到棺材前面,跪下磕了三個頭。
「父親,兒子不孝,打擾你的清凈了。」
棺材上落了厚厚一層灰,我從包里掏出那瓶水,試探著倒了一點在棺材上,棺材立刻冒出一大團黑煙,發出「滋滋」的響聲。
徐會長大怒:「你在干什麼!怎麼能朝棺材上潑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