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是太子的母,太子對敬重有加,東宮之中,林嬤嬤有如太子半母,許多時候,林嬤嬤的意思便代表了太子的意思。
林嬤嬤說出如此重話,掌事宮不由冷汗直流,急忙跪倒在地,“奴婢知罪,奴婢一時糊涂,請嬤嬤責罰!”
林嬤嬤是按裕時卿的意思過來救人的,順便提點一下作為越發乖張的掌事宮,并非真要治的罪,聲音和緩了幾分道:“為掌事,理應恤下人,明察秋毫,今日之事便做個警示,往后切不可如此冒失。你且起來吧!”
掌事宮聞言松了口氣,急忙起,恭敬道:“謝嬤嬤不罰之恩,可這宮王珞語確實行為不端,如何置,還請嬤嬤示下。”
林嬤嬤掃了眼王珞語,見頭發散披在前,原本清秀的臉頰被打得紅腫不堪,心中一哂,
見王珞語也算是得了報應,又想到裕時卿的囑托,對掌事宮道:“無憑無據,如何可私自定罪,從哪里來便送回哪里去!”
此次機會難得,掌事宮不想如此輕易錯過除掉一個眼中釘的機會,壯著膽子爭口道:“嬤嬤說得是,可此仗著有幾分姿,便了不該有的心思,如此這般將留在東宮,恐還要生出是非,不如讓自毀容貌以此明志。”
剛剛有了盼頭的王珞語聽了掌事宮如此惡毒的話,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驚恐的向林嬤嬤。
林嬤嬤冷冷的看了掌事宮和王珞語一眼,再次斥責道:“太子殿下寬仁,你如此行事,豈是要壞了殿下的聲名!”
掌事宮更加惶恐起來,急忙開口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怕……”
“夠了,你不必多言,將王珞語給老置便是,往后也不準你再攜私報復,若是被老知曉,便沒有今日這般好說話了!”
不等掌事宮說完,林嬤嬤便有些不耐的打斷,朝后的宮使了個眼,兩個宮便過去,將王珞語攙扶到林嬤嬤邊。
被當眾下了臉面,掌事宮臉一陣紅一陣白,咬著下不知如何自。
林嬤嬤人一般,怎會給了掌事宮沒臉,就這般不管不顧的離去,溫聲道:“太子殿下知你對東宮忠心耿耿,今日之事也是因此而生,但凡事也要分個輕重,下次注意些便是了,你今日也勞累了,昨日殿下在宮中剛得了賞,有一匹蜀錦,老看著正配你,便替你求了恩典,現下太子殿下的賞賜約莫著已經到你住了,快快回去領賞吧!”
不因此事罰掌事宮已經覺得很好,沒想到還能有賞,如此今日之事的臉面便也算是保住了,掌事宮不由松了口氣,千恩萬謝的回去了。
林嬤嬤也帶著狼狽不堪的王珞語回了洗房。
見洗房眾人都看著衫不整的王珞語竊竊私語,林嬤嬤有些不悅,看了看邊宮,宮心領神會的申斥了洗房宮,叮囑們要相互友,不可隨意欺侮王珞語。
一日之經歷了如此的起起伏伏,王珞語一時間還有緩不過神,只覺得林嬤嬤仿佛觀音在世一般。
到了房中,王珞語急忙跪在林嬤嬤腳邊,一邊哭,一邊向林嬤嬤道謝,無數的好話,不要錢一般往外倒,只希能抱勞林嬤嬤這棵大樹。
若是能攀附住林嬤嬤,什麼狗屁馮管事,才不會放在眼里。
但說了半晌,也不見林嬤嬤有一句半句,心中狐疑,朦朧著淚眼抬頭去看。
只見林嬤嬤面無表,居高臨下的看著,眼中帶著淡淡的嫌惡,冰冷的目對上的,王珞語不由打了個寒。
林嬤嬤死死盯著,冷聲道:“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在東宮里最好不要自作聰明,反誤了命!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林嬤嬤甩開王珞語拉著的手,帶著人頭也不回的離去。
王珞語一時間悲從中來,心中越發怨恨掌事宮和白瓔起來。
掌事宮被林嬤嬤斥責之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東宮。
晚上,小桃坐在王珞語房中的小塌上,借著跳躍的燭火仔細的做著針線。
沒什麼本事報答白瓔,在洗房這些年,清洗服之余,若是見誰的服有個破損,都會好心的幫忙補補,久而久之倒是練了一手實工整的好針線。
天氣一天天變涼了,打算給白瓔件的薄棉馬甲,穿在里頭,既暖和又干。
一邊,一邊嘟著小抱怨,“姐姐,太子殿下也真是的,居然派林嬤嬤去救那不要臉的王珞語,聽說還當面博了掌事宮的面子!”
雖然掌事宮也不是什麼好人,但畢竟是有些頭臉的,林嬤嬤如此明顯是得了太子殿下的意思,要護住那王珞語。
小桃越說越氣,也越發擔憂道:“姐姐,太子殿下不會真的被那王珞語迷了吧?不然為何如此留意的一舉一,又為何要救?”
坐在小桃對面看書的白瓔聽著小桃的嘮叨,慢慢放下書,跳躍的燭火映在白皙的臉上,將的表閃進火中。
“不用擔心,此事恐怕和太子殿下關系不大,多半是馮管事在后頭使了力。”
“馮管事!?”小桃更加不解。
白瓔笑笑道:“王珞語給我的香藥可不是尋常件,只一點點便價值千金,但通常有價無市,哪里是王珞語能夠輕易得到的。馮管事一定在后頭出了不力氣,他當然會害怕王珞語命攸關之時會咬人了……”
小桃這才反應過來,拍著大道:“真是蛇鼠一窩,如今咱們又得了罪掌事宮,往后該如何是好?”
白瓔拍了拍小桃的手,安道:“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自然有辦法,不早了,快去睡吧,燭火晃眼,白日再做吧!”
小桃憨憨的嘆了口氣,收起東西回了自己房間,卻翻來覆去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