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搖了搖頭安云悠然，“你一心為哀家，哀家怎麼可能怪罪于你，你安心便是。”

云悠然自然知道皇太后此時心里不痛快，更加不愿意呆在悶熱的寢殿之中，只想著出來走走氣，去人氣兒多些的地方也好讓心里痛快些。

一路不說話，只是扶著皇太后一路走著，卻是離得太后的寢宮越來越遠，直達太后停下了腳步這才故作不知的一道兒停了下來。

皇太后豎著耳朵，聽著不遠傳來連綿不斷的哭泣聲，不由得怪問道，“前面出了什麼事兒了，怎麼哀家走著走著就聽見有人在哭？”

云悠然抬頭瞧了一眼不遠高聳的金雕玉砌的瓊宮，“回稟太后，前面就是凰殿了，此次太子謀反皇上遷怒了皇后，皇上方才已經下令未時之前洗凰殿，包括皇后在的三百四十七名宮人全部死。”

太后聽了這話，沉默了片刻，握了握云悠然的手嘆了一口氣，“哎，皇后和太子兩個人做的孽啊，如今卻要連累這麼多無辜的人，走吧，陪著哀家去送送皇后，畢竟哀家也做了二十幾年的母后。”

說著便朝著凰殿的方向而去，跟在后頭的海嬤嬤卻是在這個時候攔住了皇太后的去路，“太后，凰殿里如今氣重，都是哭哭啼啼的聲音恐怕攪擾了太后，對太后的病不利，我們還是會寢宮吧。”

太后搖了搖頭，轉而吩咐道，“哀家知道你心里頭在怪悠然，可是，皇后的最后一面哀家的的確確是想要去見一見，你便帶著這些人回去吧，有悠然在哀家不會有事的。”

海嬤嬤無奈，臨走前仍舊是忍不住囑咐了云悠然幾句，“清河王妃，太后的子剛好，切莫讓太后在凰殿中多做停留，更要提防皇后娘娘，不可讓皇后娘娘傷了太后。”

海嬤嬤知道皇后那子，若不是看來當年秦雪的份上，皇上也不會忍到如今，只可惜有些事皇后和太子做得太過分了，才會讓皇上和太后忍無可忍。

聽著海嬤嬤一遍又一遍的囑咐，就連云悠然也不笑出了聲，“海嬤嬤放心，有我在，太后會沒事的。”

太后瞧著海嬤嬤這般謹慎的模樣，不耐煩的對著直揮手，“還不快先回去寢宮將那些苦的要死的湯藥熬好了，等我回去！”

海嬤嬤這才三步一回頭的朝著寢宮的方向離開。

太后同云悠然一邊朝著凰殿走著，一邊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也莫要怪海嬤嬤太過謹慎，也是被我上一次中毒的事兒給嚇著了，有誰知道我不過是逛花園的時候被一直小蟲子給咬了一口，就中毒了呢!”

云悠然笑而不語，太后便知道心里是明白的，也不再多言，越靠近凰殿的時候臉上的神便愈加深沉凝重，似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苦。

凰殿之中冷冷清清凄凄慘慘，唯有從不同的方向傳來的凄厲的哭泣聲一點一點震懾著人的心，讓人不由得在這樣的環境下到抑難，說真話，云悠然還真的有些擔心太后大病初愈不住這樣的環境。

然而，太后卻一步一步走進了凰殿的主殿之中，皇后坐在臺之上，一皇后 服制華高貴，濃艷的裝束如一尊冷漠清冽的神雕塑，冰冷而又遙遠。

這個人，至死都要守護著的皇后寶座。

“皇后，哀家來看你了，也算是送你最后一程，”太后在云悠然的攙扶之下，緩緩地走向了皇后。

皇后頹然抬頭，看見皇太后的時候眸中閃著點點璀璨的芒，然而當看見太后后的云悠然的時候那星星之火剎那間被撲滅的連一青煙也不剩了。

只聽見皇后自嘲的問道，“如今臣妾已經這個模樣了，太后卻還帶著云悠然過來，到底是來送臣妾最后一程的，還是來嘲諷臣妾的？”

太后聽著皇后這話，不長長嘆息了一聲，“皇后，到了如今你仍舊是放不下你那些偏激的心思，若不是你活的太過偏激了，皇上也不至于同你離心至此！你也不至于落到如今這個下場。”

一說到此，皇后絕妖嬈的面孔剎那間扭曲了起來，猛然站起來似是要朝著太后撲過來，幸而云悠然早有預見拉著太后朝著旁邊一側，皇后直接撲了個空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轉頭，怨恨的盯著云悠然，“我之所以落到這個地步分明就是被人陷害的！若不是云悠然攛掇著太子謀反，我也不可能落到這個地步！云悠然，我恨只恨當時沒有直接將你給殺了，夕說的不錯，留你在這個世界上分明就是禍害！”

皇后歇斯底里的嘶吼縈繞在空的大殿之中起了一聲聲的回響，太后的眉頭蹙了起來，對著這個兒媳婦大失所。

“皇后娘娘誤會了，臣婦可沒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夠勸得太子謀反，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是了漠北草原的如罕王子的蠱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至于皇上遷怒到了皇后娘娘的上更是沒有人能夠預料到的，”云悠然平靜的攙扶著太后坐了下來，似乎并沒有察覺到皇后的恨意一般。

皇后卻不這麼覺得，只把所有的原因都歸結到了云悠然的上。

“不管你的事？若不是你不愿意嫁給漠北草原王搞出那麼多的事來，太子也不會被那個如罕所迷，做出這樣的事！所以一切都是你的錯！”

瞧著皇后如此張牙爪猙獰的模樣，皇太后皺了眉頭，站起來幾步走到了皇后的面前揚手給了一個掌。

“不要將自己的錯誤歸結到別人的上去，你以為哀家不知道，那個如罕王子為什麼一開口就要云悠然，哪怕已經是寧王的未婚妻了也要搶過來，還不是因為你和夕兩個人！所以這一切要怪就怪你自己去招惹了那個如罕，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皇后被太后一掌扇倒在地上，無論怎麼樣也站不起來，撐著子伏倒在地上，心中仍舊有不甘。

太后冷漠得看了一眼地上的皇后，“當年若不是你對著皇帝說的那些話，清河王也不至于死，雪也不至于殉而死，只留下宸兒一個人小小年紀就要在這世界上那般孤苦無依，才會養那樣的子！”

這麼多年來，太后第一次談及當年的事，對著皇后的恨意在這麼多年之中一點點的積沙塔，積水海。

眼睛一點點暈染上了紅，“你明明知道秦雪是哀家的親生兒，你卻要害至此，已經離開了皇宮了難道你就不能放過嗎！說到底也曾了你十幾年的嫡姐！”

太后的嚨嘶啞，似乎正在哭泣。

皇后卻是仰頭笑得猖狂，眼淚順著臉頰進了領之中，“是啊，是你的兒，可是當年若不是你執意將帶進宮來，皇上就沒有機會看見！更加不會有機會上！更加不會在后來有了百里宸那個野種，雖然秦雪最后嫁給了清河王，可是我不能原諒！不能原諒在皇上心中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我寵了十幾年的妹妹！”

站在角落里頭的云悠然平靜的聽著太后和皇后的囂，將當年的現實在腦海之中一帶你一點的復原，沒猜測到一邊便更加吃驚！

雖然的確聽說過皇上并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而是過繼給太后的，可是沒想到太后竟然在宮外會有一個私生兒，而且百里宸才太后的嫡親長孫，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

聽到這里，云悠然不懷疑，太后今日帶著自己特意到這個地方來，讓自己聽了這些話到底是何用意？

太后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憐憫的著皇后，最后嗤笑了一聲，“時至今日，哀家也終于將這個仇報了，終于看到了你凄慘的下場。秦怡君，到了最后你的丈夫不你，你的兒，你的兒子都因你而死！而哀家的雨，雖然英年早逝，可是在世的時候家中和睦，夫君憐，親子孝順，就連皇上到如今也仍舊著，所以，是你輸了！”

拿過放在桌子上的那盞毒酒，太后放在了皇后面前的地上。

“喝了它吧，到地獄里再跟你妹妹好好的謝罪，哀家會替你照看好夕的，至你若是肯乖乖就死，哀家看在是皇上的脈的份上，每個月都會派人去看看。”

一想到夕公主，皇后臉上的廓漸漸的了下來，閉了閉眼，義無反顧的拿起了地上的酒杯，仰頭將之喝干了。

而此時太后已經扶著云悠然的手走出了凰殿，對著守在門邊的兩個太監吩咐道，“你們進去吧，已經把酒喝了。”

兩個太監一聽到原本一直吵著要面見圣上的廢后終于喝下了毒酒，急忙跪謝，“奴才多謝太后。”

直到離開了凰殿，兩個人沿著碧臺池走了很久，太后才忽然開口，“你可知道，哀家為何要讓你看到今日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