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晴淡淡地道：“當然！”只說了這一句，卻沒有往下說。

鈺兒沉良久，忽地出聲問道；“是不是因為師兄最近跟惠妃來往過？他們原本就是夫妻，姐姐莫要吃醋了。”

韓雪晴有些諷刺地笑了笑，“嗯！”

見韓雪晴淡漠不愿和談，鈺兒并沒有覺得無趣，相反，還顯得興趣盎然，道：“其實師兄的心還在姐姐這里的，男人嘛，民間尚且三妻四妾，更不要說他是皇上了。姐姐如今覺得容不下，那以后如何能容得下滿宮的后妃？”

韓雪晴聽聞這樣說，便看著問道：“聽妹妹這樣說，妹妹似乎頗有容人之量，那麼這事兒若是放到你上，你能做到一點都不介意嗎？”

鈺兒莞爾一笑，道：“若是能跟自己深的男子在一起，我不會在乎他有多人，只要他的人他的心都在我這里，姐姐這般沒有容人之量，大概也不適合做當今的皇后！”

這句話，語氣很輕，但是卻有著一挑釁的意味。

韓雪晴淡淡地道：“是麼？皇后乃是天下間最尊貴的子，我從不冀登上后位。”

鈺兒笑了笑，下意識地拉遠了距離，道：“是麼？姐姐對著鈺兒，何必這樣虛偽？姐姐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留在師兄邊，登上后位嗎？正如姐姐所言，皇后乃是天下間最尊貴的子，哪有人不想做皇后？”

碗娘在一旁嘲弄地道：“聽鈺兒小姐的意思，似乎鈺兒小姐稀罕得很，可惜，鈺兒小姐乃是皇上的師妹，皇上一直視鈺兒小姐為妹妹，封個公主是可以的，皇后嘛，確實不適合！而且，皇太后心中屬意的皇后人選，一直都是我家主子。就不說我們家主子，不是還有一個惠妃嗎？惠妃在王府便是側妃，并且皇上與惠妃原先也是兩相遇的，雖然之前和皇上有過一些誤會，可如今誤會已經消除，這皇后之位，怎麼算，也算不到鈺兒小姐的頭上。”

鈺兒的臉陡變，眸凌厲地盯著碗娘，那凌厲的眼鋒閃過一抹狠毒。

韓雪晴瞧著碗娘故意挑釁的神，有些深思，碗娘往日是個穩重之人，說一句話都要前后掂量過，鮮像今天這般口沒遮攔。

而且，字字句句都往惠妃上帶，這不是存心著鈺兒去對付惠妃嗎？

鈺兒神很快就恢復正常，含笑道：“碗娘姑姑真是字字真理，只是，未免錯看了我吧？我對師兄，從來都只有師兄妹之，碗娘姑姑說我覬覦皇后之位，真是好沒道理啊！”

碗娘亦是盈盈一笑，“奴婢說話一向如此，并沒有得罪鈺兒小姐的意思，請鈺兒小姐見諒！”如此輕描淡寫的道歉，甚至還蘊含著一輕蔑，哪里有半分道歉的樣子？不過是場面話罷了！

只是忽然話鋒一轉，對喬修道：“喬大人，聽聞您如今還是駐守著采薇宮的侍衛首領，這幾日卻不見大人來報到，不知道是不是嫌棄我們采薇宮門楣低，不屑來了呢？”

喬修愣了一下，隨即道：“姑姑冤枉在下了，只是原先千山誤傷了鈺兒小姐，我不過是去賠罪和照顧罷了。再說，如今采薇宮風平浪靜，后宮也相安無事，也可以撤走相應部分的侍衛。”

碗娘冷著臉道：“要不要撤走侍衛，得請旨皇上，就算皇上有心要撤，可如今圣旨未下，喬大人也該履行自己的職責，以采薇宮的安危為念才是。”

喬修臉有些不好，神間可見怒氣，但是他也極力按，低頭道：“姑姑所言極是，確實是在下玩忽職守，在下今日開始會重新駐守采薇宮。只是這段時間一直都相安無事，所以在下也會奏請皇上，撤走采薇宮一批侍衛！”

碗娘淡淡地道：“皇上的旨意，我等應該遵從，那就靜待喬大人上稟皇上，只是如今，還請喬大人履行自己的職責！”碗娘還是那句話，頗有刁難之意。開始韓雪晴并不了解碗娘的用意，但是在見到喬修跟碗娘對了一個眼神之后，便知道這兩人在演戲。

韓雪晴于是便冷漠地道：“喬大人既然還知道自己是采薇宮的侍衛首領，那麼，我命令你立刻領人巡邏。”

喬修有些屈辱地看了韓雪晴一眼，又回頭看著鈺兒，鈺兒聲道：“既然如此，那你先留在這里吧，只是如果你不想留在采薇宮，那就去奏請師兄恩準你離開采薇宮！”

喬修聽鈺兒發話了，便道：“好，我聽你的！”說完，他又看著韓雪晴，冷聲道：“既然韓大夫下了命令，下自當遵從！”說罷，勉強拱手行了個禮，便旋出去了。

鈺兒看著韓雪晴，淡淡地道：“姐姐如今好大的威風啊，一點都不像鈺兒以往認識的人了。”

韓雪晴笑了笑，眸銳利地看著鈺兒，“人心隔肚皮，誰又能說真正認識誰呢？就等同我和妹妹相識這麼久，現在才發現原來我竟像從不認識妹妹一樣！”

鈺兒淡淡地道：“看來姐姐心不錯，無須妹妹的安，那妹妹就先行告辭了！”說罷，不等韓雪晴說話，便旋出去了，角含著一抹冷凝，態度十分傲慢。

韓雪晴知道已經漸漸按捺不住了，這場戲演了很久，已經是最佳影后。而如今，步步為營，幾乎取得倒的勝利，所以不再需要演戲，已經能把握全局了。

鈺兒走后約莫半個多時辰，喬修進了殿。

韓雪晴已經預料到他會來，所以，他剛要行禮，韓雪晴便道：“喬大人不必多禮，快請坐！”

碗娘立刻出去把門關上，在門邊大聲地怒道：“喲，喬大人好大的威風啊，你要請辭，麻煩去跟皇上說，跟我們主子鬧什麼啊？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們主子嗎？”

喬修也高聲道：“碗娘姑姑請莫要欺人太甚，在下只是尊重韓大夫，所以先來跟韓大夫代一聲，并欺負人的意思！”

兩人本是做戲，碗娘與喬修都知道采薇宮已經被人監視，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一定會傳到鈺兒的耳中去。

兩人高聲辯了幾句，大門便咚咚咚地作響，是宿醉醒來后的千山，剛醒來，出來正殿，便聽到碗娘與喬修的對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碗娘剛打開門，便風風火火地沖進來，見到喬修，兩只眸子噴出火，怒道：“你還來做什麼？這里不歡迎你，滾！”

喬修見到千山，溫文儒雅的面容上頓時多了一分溫，他見千山面容憔悴，整個人都瘦了，不心疼地輕聲道：“吃不好嗎？你瘦了很多！”

“關你屁事，去找你的絕世佳人！”千山怒氣沖沖地道。

碗娘上前拉開千山，道：“行了，先別說！”

喬修整一整神，輕聲對韓雪晴道：“韓大夫，與余志慶來往過，兩人經常在偏殿說話，有時候一說就是一個時辰，小心此人！”

余志慶？韓雪晴愣住了，竟然是他嗎？他一直未能釋懷余新雅的死因，所以，他與鈺兒聯手要對付自己？

“余志慶一直認為我沒有全力救治余新雅，所以對我心存怨恨，他與鈺兒聯手，不奇怪！”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韓雪晴還是很失，余志慶是個機敏的男子，文武雙全，應該有足夠的判斷力，想不到事到現在，他還沒看破。

“還有，”喬修低聲道：“我曾經聽午睡的時候做惡夢，在夢里說對不起自己的爹爹，對不起師姐！”

“對不起爹爹？對不起師姐？”韓雪晴沉了一會，道：“我聽寧瑾華說過，確實是有一位師姐的，但是那位師姐已經跟人私奔了。”

千山愣愣地看著兩人輕聲地說話，有些不著頭腦，正要相詢，碗娘含笑拉著，輕聲道：“傻瓜，你還沒看出來嗎？喬大人是那邊的應！”

千山瞪著喬修，面容雖然繃得死死的，角卻有一飛揚的弧度，“真的？你真不是被人家迷得七葷八素？我可不是很相信！”

喬修本還不愿意讓千山知道，畢竟千山是那種藏不住心事的人，但是現在碗娘直言了，他也只好道：“當日我確實以為你們冤枉了鈺兒，但是當我跟著你去到宮里的時候，發現雖一味地裝可憐裝無辜，但是眼神流出來的怨毒和心機卻瞞不過我，我在場混這麼些年，這點觀察力還是有的。我當時心存疑慮，便想著接近調查一下。只是是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在沒有完全相信我之前，一直都在跟我演戲，不過，一個人長期演戲，也總會出蛛馬跡。跟余志慶神神地來往，并且和凌貴太妃也有往來，但是凌貴太妃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曾經跟有過一次爭吵，至于說什麼，我并未聽得太清楚，那一次，凌貴太妃是怒氣沖沖地離開。”

千山這才出了笑臉，道：“若果真如此，你這個人還不算壞到極點。”

“我怎麼就壞了？你太不了解我了，連韓大夫都沒有懷疑我，反倒是你，竟然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說起來，你的心腸就是黑的，跟我相了這麼久，還不了解我！”喬修有些怨恨地看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