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吃了兩口,又是一陣惡心,連忙把粥放在地上,蹲下子就吐了起來。
青兒急忙為掃著后背,蹙額道:“怎麼回事?這兩日老是吐,您該不會是懷上了吧?”
如同電火石般,韓雪晴頓時整個定住了,似乎,月信遲了很多。但是因著之前曾經試過來一個月的,所以也沒太在意,以為是了。會不會是真的有了?他們之前纏綿過很多晚上,有了也不奇怪的。
青兒見整個人愣住,急忙手為把脈,碗娘這會兒也剛好進來,見如此,以為韓雪晴病了,急忙想上前扶著韓雪晴進去。青兒忽然喊了一聲,“不許!”
碗娘嚇了一跳,臉陡然就白了,說話都不句,“怎地了?是.....不是很嚴重?”
青兒瞧著韓雪晴,又瞧了瞧碗娘,聲音帶著微微的喜悅,道:“有喜了,有喜了!”
碗娘高興得跟什麼似的,連忙下蹲好生扶著韓雪晴,輕聲道:“太好了,這會兒讓皇上知道,只怕皇上開心得不得了呢。”
韓雪晴心里既是開心又是難過,之前他們好的時候,一直想著懷孕,那會兒不來,現在他們差了,孩子卻來了,會不會來的不是時候呢?
碗娘興地道:“我得去告訴皇上去,討個喜錢兒!”
韓雪晴拉著,道:“現在鈺兒生死未卜,就算告訴了他,他也未必會開心,等鈺兒穩定下來再去吧。”
碗娘想想也是,便道:“那,太后娘娘那邊,總還是要說一聲吧?”
韓雪晴笑道:“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太后早就睡下了,先別去了,等鈺兒那邊穩定下來,再宣布吧。”
碗娘道:“也好,聽說小孩都是小氣的,前三個月之前最好不要出去說,要不,就等胎兒穩定下來,再公開,但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總還是要知道的。”
碗娘小心翼翼地扶著韓雪晴進去殿,韓雪晴好笑地道:“行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不用扶!”
碗娘立刻直起腰板,正地道:“不可,您都吐了這麼久了,最近又不是太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青兒忽然在后說了一句,“懷孕這事兒,最好連皇上太后都先不要說。”
韓雪晴愕然,回頭瞧著青兒。
青兒眸中有著明顯的擔憂,道:“如果鈺兒沒事,此事更要瞞。”
韓雪晴明白了的擔憂,輕聲道:“確實,如你所言,要保住這個胎兒,還真的要保。”雖然已經防備了,但是防不勝防,鈺兒下毒的功夫太高,尤其這些年,一心鉆研在毒上,只怕比以前更青出于藍了。
碗娘有些不高興了,“皇上是孩子的父皇,總不能一直瞞著皇上吧?再說,若是真敢主子肚子里的孩兒,皇上哪里還容得下?”
青兒道:“以今日的功力,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太容易了,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韓雪晴也附和青兒的意見,道:“一切,就按苦兒的意思去做吧。”
青兒如今的份,便只有韓雪晴知道,自己不公開,韓雪晴自然不會說開,所以連碗娘都瞞著。
千山第二日一早也回宮了,聽了碗娘的話,開心得在原地蹦了起來,抱著韓雪晴,興地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小主子了。”
碗娘笑道:“看你高興得就跟自己懷上了一樣,主子還是看什麼時候是好日子,把嫁出去得了。”
千山臉紅了,沖著碗娘呸了一聲,“胡說八道,誰說要嫁給那呆子了?他還沒過考驗期呢。”
青兒在一旁笑道:“那呆子是誰呢?碗娘姑姑方才并沒說要把你嫁給哪個呆子啊?不知道千山姑娘屬意的呆子是誰呢?”
千山的臉頓時便充紅了,嗔怒地道:“得了得了,你們一個個地笑我,依我說,要嫁,就先嫁碗娘,年紀大了,再不嫁,只怕連蛋都下不了了。”
碗娘笑著捶打,“壞了,那我開涮呢!”
韓雪晴笑著看們幾個嘻嘻哈哈的打鬧,手放在腹部上,心里的擔憂已經被喜悅代替,撇開一切,很是期待這個孩子,期待和寧瑾華的孩子。
將近中午,永明宮那邊傳來消息,說皇上下旨,冊封鈺兒為皇貴妃。
消息傳到采薇宮,韓雪晴還沒說什麼,千山就暴跳如雷了,提起劍就道:“要是不死,我就給補一刀,讓死得徹底,被留在世上害人!”
碗娘連忙拉著,道:“我的好姑娘,你現在去豈不是讓主子更加的為難?皇上會怎麼看?其他人會怎麼看?再說,圣旨已經下了,哪里能過朝令夕改呢?”
千山怒道:“皇上也曾下旨說要封為公主呢,更說過要封主人為皇后呢,可現在呢?公主了皇貴妃,皇后了什麼?”
青兒也拉著千山,道:“皇上下這道圣旨,只怕估計是熬不過了,咱們還是別折騰,免得出什麼子。”說著,朝千山打了個眼,又看看韓雪晴。
千山回頭瞧了韓雪晴一眼,這才冷靜下來,放下劍,蹲下子對韓雪晴道:“主人,您莫要太傷心,皇上許是看快要死了,隨便許諾的,這皇貴妃,還真沒福氣!”
韓雪晴嗯了一聲,并沒有再說話。沉默許久方緩緩起,疲憊地道:“我想休息一下,你們都不要進來!”
千山不放心,想跟上去,碗娘拉著,輕聲道:“讓靜會兒吧!”
千山眸里閃過一怨恨,低聲音道:“若是不死,我就送一程!”
青兒眸悲苦,走了出去,坐在廊前,心里也很難。鈺兒,你的計到底是得逞了,但是,我卻很不下手向師兄揭發你,他這般的在乎你,若是讓他知道你竟是這般惡毒的人,他該多傷心失?
韓雪晴躺在床上,心里說不出的難。遏制著淚水,不讓它掉下來。
就那樣吧,雖說他不鈺兒,但是,他對鈺兒的很深,很深,深得蓋過對的。兩種不同的,沒有想過會有沖突,但事實上,如今就是沖突了。
他又有一位妻子了,惠妃,余新雅,鈺兒,自己都不離不棄,這樣無名無份地跟在他邊,最后,得到的是什麼?想起那日他抱著鈺兒走時候的眼神,帶著深深的指責和怨恨,他不相信。或許,在他心底,鈺兒遠比自己重要多了。
“孩子,你來得真不是時候!”閉上眼睛,輕輕地說了一句。話說完,淚水便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哭了許久,沉沉地睡去。
醒來,已經是天昏暗時候了。
床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他,背影過于悉,悉得刺激著的淚腺。
無法裝睡了,輕輕地道:“鈺兒好些了嗎?”
寧瑾華轉過來,眸有些冷漠,有些痛苦,他就那樣定定地瞧著韓雪晴,苦笑道:“你不該刺激的,你害了!”
韓雪晴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然后在反復地,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許久,才出一個諷刺的笑,“我刺激?我害了?”
寧瑾華鎖,“難道不是嗎?你若不刺激,不會有這種過激的行為,而且,以你的手,要自盡,你完全可以阻止,韓雪晴,是不是在你心底,你是想死的?”
韓雪晴只覺得一陣熱直往腦袋上沖,眼眶也是一陣發熱,幾乎是沖口而出,“沒錯,我想死,最好馬上去死!”
一個耳打在的臉上,韓雪晴的頭一偏,不是不能避開,但是,沒想過要避開,就這樣吧,好讓自己心死離開,但是,心里的刺痛如此明顯,明顯到無法遏制自己的淚水和難以置信的眸。
寧瑾華懊惱地看著自己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出手打了,他低低地道:“對不起......”他手抱著,下抵在的額頭上,難過地道:“醫說大概過不了今晚,韓雪晴,你明白嗎?朕的心里,很在乎,朕在想,無論做過什麼錯事,朕都可以原諒,只要活過來,哪怕是要皇后的位子,朕都可以給,朕知道你的心不是真想死,你不是惡毒的人,是不是?”
韓雪晴幾乎要笑出來了,縱然心痛得四肢百骸都沒有知覺了,還是想笑,要皇后的位子都給,寧瑾華,你真的把我置于何地啊?
輕輕地推開他,看著他靜靜地道:“你錯了,我真的想死,我恨,真的好恨!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惡毒,但是,我就是想死。”
寧瑾華幾乎是兇惡地盯著,過了好一會,他才沉地道:“你若是真的這樣想,我對你很失,同時,我想鈺兒應該沒有說謊,是你害死了余新雅!”
如同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心口上有種鈍痛,痛得腦子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變得一片空白。
害死了余新雅?是害死了余新雅?他就這麼看?
巧笑倩兮,笑如花,“我是那麼惡毒的人,你早該殺了我,或者是趕我出宮。”
寧瑾華搖搖頭,眸盯,“余新雅是不是你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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