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晴心頭漫出一種絕來,他查證過了嗎?若無查證,為何要這樣冤枉?一字一句地道:“我從沒有變過,變的人是你,我沒有害過惠妃,若無真憑實據,請皇上不要妄下斷言。”
鈺兒冷冷地道:“沒真憑實據?惠妃邊的紅娘說,惠妃自從你采薇宮回來就不舒服,半夜里還吐了黑,請了醫,醫證實是中毒了。而在飄絮宮吃的所有東西都驗過了,沒有毒,反而,是從你采薇宮端出去的茶證實有毒,醫也驗過,這種毒正好就是惠妃所中的毒,不是你下手的還會是誰?”
韓雪晴沒有辯解,只是靜靜地看著寧瑾華,“你覺得是我下的手?是我要毒害惠妃?”
寧瑾華看著,死一般的沉寂,他沒說相信沒說不相信,但是從他眼神來看,他是相信鈺兒的話。
韓雪晴的心一寸寸地死去,真想大笑,這個跟他經歷了這麼多的男人,竟然就這樣相信是個狠毒之人。辯解還有什麼意思?
寧瑾華面容上閃過許多緒,失和難占據最多,他一直都覺得愧對惠妃,也不愿意相信韓雪晴會下毒害惠妃。但是,從宮的描述和查到的結果,證實嫌疑最大。而且,鈺兒之所以會自盡,也是重話刺激鈺兒。他縱然萬般不愿意相信,可眼下也不得不相信了。
他看著韓雪晴,眸里閃過猜忌和失,“你跟朕說,你有沒有下藥害過惠妃和余新雅?”
韓雪晴抬眸,坦然看他,“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種種證據,皆證明是你下的手,而且,當日余新雅病重,你確實有法子救,你卻選擇了見死不救。”寧瑾華慢慢地道。
韓雪晴冷笑,“你高估了我,我的醫并沒有這麼高明。”
“連死人都能救活,余新雅病得并不是十分重......”
韓雪晴尖銳地打斷了他,“不重的話,為何醫聯手都救不了?醫無法救則是有可原,而我救不了就是要害死嗎?寧瑾華,你也太過雙標了!”
鈺兒在一旁道:“師兄,我知道您很在乎,但是,到底是人命,而我往日縱然多不喜歡惠妃和余新雅,也從沒想過要們死,要毒害另一個人的生命來換取自己所想要的東西,這種人該有多歹毒啊?”
寧瑾華聽了鈺兒的話,臉越發的難看。他盯著韓雪晴,道:“你有什麼解釋?”
韓雪晴卻沒有看他,而是冷凝地對著鈺兒,“你說我要毒害另一個人的生命來換取我要的東西,那麼,我問你,我要的東西是什麼?”
鈺兒輕蔑地道:“還用問嗎?不外乎是獨霸皇上和皇后的位子!”
韓雪晴冷道:“那是你自己想要的東西,不要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齷齪。這皇后的位子,我不稀罕!”轉眼看著寧瑾華,一字一句地道:“至于眼前這個不相信我的男人,我也不稀罕!”
寧瑾華看著,搖搖頭,面容嚴肅而冷凝,“是的,你不稀罕,你稀罕的不是朕,而是公孫杰,從一開始就是,對不對?你回京,第一時間找的是公孫杰,甚至跟他串通不讓朕知道,真是深意重啊,當初,你就不該回來,就該跟他一塊私奔!”
韓雪晴不想再跟他說話了,意興闌珊地道:“好,如果皇上是這樣想的,那就請驅逐我出宮吧!”
寧瑾華眸中有怒火在跳躍,“你別以為朕真的舍不得你走!”
韓雪晴看著他,他的面容還是悉的男子,但是,竟覺得那麼的陌生,那麼的疏遠,仿佛從不認識一般。
低低地道:“求仁得仁,如你放我走,我會激你!”如今,唯有離開,方是上上計。真的厭倦了這種生活,鈺兒算不得是什麼高深的謀家,但是在寧瑾華心里占有太重的分量,他們的遠比和寧瑾華深厚,開始的時候,寧瑾華或許會相信自己,但是,久而久之,他始終會偏袒鈺兒。何必呢?這樣糾纏下去,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與其在這里備折磨,還不如趁著兩人的還沒消磨殆盡的時候,趁早離開,日后回憶起這個人這段,起碼還有一溫暖。
寧瑾華冷笑,額頭青筋跳躍,口氣冷冽地道:“朕卻偏不如你所愿,你急著出宮跟他在一起,朕偏要關你一輩子。”說罷,他下令道:“韓雪晴涉嫌謀害惠妃,先把打天牢,待事查明之后再做置!”
頓時便有侍衛沖了上來,千山橫劍立于韓雪晴旁,怒目而視:“誰敢上?”
寧瑾華盯著千山,“你是要以左丘府一門做賭注嗎?”
千山盯著寧瑾華,咬牙切齒地道:“卑鄙!”
寧瑾華淡漠地瞧著,“卑鄙?過譽了!”說罷,他厲聲道:“拉下去!”
韓雪晴眸如電,掃過那幾名侍衛的臉上,侍衛們竟被的眸震懾,不敢上前。
韓雪晴看著寧瑾華,問道:“我只問你,你真覺得是我下毒害死余新雅和惠妃的?”
寧瑾華痛苦地看著,“朕也希不是!”
“希不是,認識了我這麼久,你竟然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寧瑾華,我以為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你對我會有最起碼的信任。”韓雪晴凄愴地搖搖頭,“到底是我錯看了你。”
寧瑾華心里很痛,他何嘗愿意懷疑?但是確實從宮里的茶水驗出有毒,而這種毒正是讓惠妃致明的毒。他比任何人都希不是做的。
“朕會調查清楚,若你真的沒做過,朕會還你一個清白!”寧瑾華輕聲道。
韓雪晴冷笑,方才還很想哭,但是現在只覺得眼眶干,一點眼淚都不出來。
碗娘上前跪地,道:“皇上,昨日惠妃過來,一口茶水都沒有喝過,不是在采薇宮中的毒,至于這個宮中,會下毒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皇貴妃,我家主子只會救人,不會害人,若皇上連這點都不清楚,皇上就配不起主子的癡心一片!”
鈺兒眸陡然凌厲起來,忽地上前一腳在碗娘的肚子上,千山就站在碗娘旁,見鈺兒忽然出手,陡然大怒,揚手就給了鈺兒一個耳,鈺兒不懂武功,千山這一個耳打得鈺兒整個飛了出去,撞在后的圓柱上,落地之后,角溢出鮮。
寧瑾華大怒,一把奪過侍衛的劍,橫劍出手。千山雖然是飛龍門的人,卻是不敢跟皇帝對打的,再說,知道寧瑾華武功高強,自己絕非他的對手,所以當下只退后一步,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劍刺來。
電火石之間,之間韓雪晴子陡然一閃,攔在千山前,寧瑾華嚇了一跳,只是劍已經用力出,想要收回來不及了,他把劍尖一偏,劍尖便直往腹部而去。韓雪晴一驚,怕傷害孩兒,竟在慌中手握住劍尖。
以寧瑾華的力度以及劍的鋒利,目測韓雪晴的手就算不斷也會被割斷手骨。
劍哐當落地,寧瑾華駭然地看著韓雪晴的手流出汨汨的鮮,驚得他大喊:“醫,醫!”
他沖上前要抱住韓雪晴,韓雪晴忍著痛,下意識地退后一步,心中還后怕不已,那一劍,若落在肚子上,只怕孩子就不保了。
千山急得跳了起來,握住韓雪晴的手在手腕上點止,搖頭,臉蒼白不已,道:“主人,你不該幫我擋的,天啊,流這麼多.....”
此時,方廣海也從外面沖了進來,他是剛知道這件事,他之前一直都在訓練林軍,還以為韓雪晴過的很好,今晚聽聞惠妃死訊,過來看看,才趕上這麼一出戲碼。
他抱著韓雪晴,迅速撕下自己的擺為韓雪晴綁住手腕,蒼白著臉道:“不用怕,我帶你走!”
他抱起韓雪晴,怒瞪著寧瑾華,冷冽地道:“好啊,當了皇帝,便全然不顧往日的恩了,韓雪晴若有什麼事,我就是拼了命都不會讓你好過!”
寧瑾華的臉沉了下去,他一直不太喜歡方廣海,因為曾經在方老將軍的葬禮上看到他和韓雪晴擁抱在一起,如今見他如此張韓雪晴,便認定他對韓雪晴有心,當下冷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朕說話?放開!”
千山已經顧不得這麼許多了,一吹哨子,頃刻,便見十幾名穿黑的人飛進來,團團把韓雪晴圍住,仗劍對著寧瑾華和眾侍衛。
千山下令道:“護送主人離開!”
“是!”黑人齊聲應下。
方廣海抱著韓雪晴,往門外撤去。
侍衛急忙去追,寧瑾華臉蒼白地站在原地,憤怒從他臉上褪去,只剩下焦慮擔憂和痛苦。
“不必追了,讓去吧!”他怔怔地下令道。
仿佛是整個人清醒了一般,寧瑾華腦子里再度響起道長的話,留在你邊,你遲早會害死的。
“師兄,就這樣讓他們走了?惠妃死得太慘了!”鈺兒站在他邊,憤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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