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六月過半,正是梅雨時節。天空日日不做,雨從早到晚下,沒有一點厭煩之意。今日中午一過,天空暗至極。雨淅淅瀝瀝的下,風都不甘寂寞,一陣一陣的刮。本是街道上人流量最多的時刻,除了幾個小貨郎還在堅持賣,就不見什麼人。
遠林家宅府大門閉,看似是沒人的。可一聲一聲的喊聲從高墻傳出來,預示著宅子里正發生著什麼事!路上原本很的行人開始聚集起來,圍在了林府大門前,“你聽,你聽……”
“哎喲,這聲……”
“發生什麼事了?”
“唉呀,你聽,好像是林家二小姐的聲音!”
“對,就是二小姐的聲音呀。”人們開始議論起來,門的聲更加慘烈。
高墻,林家奴仆一個個跪在祠堂門口,小丫鬟們個個痛哭可又不敢發出聲,只能小聲哭泣。林家的婆子拿著鞭子,惡狠狠的照最前面一個穿著淡綠緞子服的婢上了一鞭子:“你哭!你哭!怎麼?看小姐罪于心不忍了?哼,什麼樣的主子有什麼樣的奴才?!”
“你不能這樣說小姐,是你們陷害的,小姐是無辜的。”婢更大聲的哭喊起來。
“小姐無辜?看來你是不想活了!小姐害死老爺,這是事實!夫人,這小妮子竟然說小姐無辜?!”婆子罵完那婢,轉過臉就向屋人告狀。
再看看屋,大廳正中間跪著一子,影單薄,頭發凌不堪,素白的服上是一片一片的記。不錯,這正是林家的二小姐――林婉。大廳上方,端坐著一個紅子,一襲紅艷廣袖羅衫,一頭青盤人鬢。兩金鬢云簪正盤發左側,錯落有致。發梢正中戴一金霞玉珠,熠熠生輝。那是林家的二夫人――覃氏。
“哼,一直看你不老實,現在竟然謀害老爺!”覃氏一拍桌子,厲聲呵斥。
“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覃氏走下來,一掌打在林婉的小臉上。
林婉癡癡的笑著,轉過臉向覃氏“呸”了一口,“是誰害死我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在我爹面前一口一個老爺的,一轉就勾搭起下人來,給我爹帶綠帽子。你們竟然還貪心想要林家的財產,和那該死的下人一起害死我爹。哈哈,現在竟然說是我做的?爹,爹!你看看呀,您心疼的二娘就是害死你的人啦。”林婉喊了兩聲爹,就痛哭起來。
覃氏又是一掌倫過去,“來人,給我拖下去打!打死這個小臭人。”覃氏拿起桌上的茶杯擲到林婉上,馬上管家婆子和一奴才打扮的男人帶著一幫下人進廳。
“別打小姐,別打小姐啊,你們這幫混蛋,要打就打我。”屋外綠子大聲哭起來。可再怎麼哭喊也抵擋不住落在小姐上的棒。
“好,真是忠心的下人,那就一起打吧,打死這兩個臭人,哈哈……”覃氏二夫人發出尖銳的笑聲,不懈時機的向剛剛進來的男子使了個眼。男子點點頭,起邊的子走出大廳,“砰!砰!砰!”對準綠子一頓狠打。
“青兒!青兒……”林婉眼睜睜的看著青兒被打,全然已不顧及自己也在棒之下,無力的閉上雙眼,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爹,娘死了,婉兒是沒有娘的小孩了,我要娘,我要娘!嗚嗚嗚……”
“小婉兒別哭啦,娘會在天上保佑我們的,小婉兒乖啊!”林老爺一把抱住小林婉,自己也不落淚。林老爺與正夫人相伴二十余載,恩有加,無奈上天嫉妒,夫人一病不起,尋醫無數也不能治。
“是呀,老爺說得對。小婉兒,娘不在了,還有二娘呀,二娘會疼你的。”一旁的二夫人應聲附和。小林婉忍住哭聲,“嗯”了一聲。
“混賬!你知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話?”貪玩的小林婉在院子里放著風箏,風太大一下就刮走了風箏,一句追著風箏走來,來到這假山下,但似乎到什麼人的對話。
“姐,我下定決心了。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我的心意的。”咦?怎麼是覃一的聲音?!他們在說什麼?小林婉躲在假山后,聽假山前的兩個人的對話。喊姐的男子是覃一,覃氏的弟弟。不用說,那個“姐”就是覃氏啦。可他們在說什麼呢?小林婉搖搖頭,完全聽不懂。
“姐,我知道你辛苦,你有你想要的,可別傷害,算我求你了。”
“哼,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我丑話說在這兒,要是安安分分的我定不計較。若擋著我的路,可別怪我手下不留!”覃氏惡狠狠的說道:“快走吧,等會兒有人來了就不好了。”
“嗯。”不等小林婉反應過來,假山那頭的兩個人就匆匆走了。
“老爺!老爺!”
“爹,爹……”過了些時日,林家風云突變,原本很好的林家老爺突然之間病倒,還沒來得及醫治就這麼去了。
“唉,年年稅收不好,今年對外放債又多,老爺定是積勞疾才這麼走的,唉,可憐的老爺呀。”
“是呀是呀,老爺是太勞累了……”下人們紛紛議論,林府上下的下輩人哭一團。
一旁的二夫人面無表跪立著,“夫人是太傷心了吧,唉,可憐呀,老爺就這樣離二夫人而去了。”旁人見了覃氏這副模樣也認定是傷心過度了,可又有誰真的知道心的想法。或許,人本來就是難以琢磨的。
往事一幕幕,那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可即使是現在回憶起來也覺那麼遙遠,縹緲。
“爹,爹,我來看你啦,婉兒來看你啦。”淚水劃過林婉的臉頰,實現越來越模糊,“我們一家人終于是可以團聚了。”眼前的一切越來越不清晰,周圍的聲音也漸漸的遠去,越來越安靜了。可林婉耳邊突然回起一個聲音,“婉兒,活下去。婉兒,你要堅強!”
“你是誰?為什麼喊我?”林婉意識漸漸模糊,可那聲音卻聽的真真的。
“哼,看來還清醒的,還在胡言語?接著打,給我往死打。”站在前面的二夫人看著地上的林婉,氣不打一出來,發起狠來。“砰!砰!”又是一頓,這下,林婉真是沒氣力了,一偏頭,閉上了雙眼。
“小姐……小姐……”
“啊……小姐……死……了,小姐……”下人們一片哀嚎,再也不顧及那兇婆子,都跑過去撲倒在小姐旁,哭聲,喊聲響徹了整個林府。
再說那青兒,早已在那惡打之下不醒人世,想必也不能醒了吧。
“哭什麼哭?全給我閉!小姐害死老爺,如此不孝之,本就不應活在這世上,二夫人本想拿當親兒優待,可呢?一再對二夫人以下犯上,實在不可寬恕。今日嚴懲小姐,本就要做為給過逝的老爺的待。至于小姐過逝,大家也看見了,小姐一向縱,過虛,只應不了這個才……但是,我們的二夫人……”
“啪……”覃氏甩手就給了一旁喊話的婆子一掌,“誰你在這兒說話了?我發話了嗎?別給自己長臉,林婉已死,這是你們二小姐應得的。”見不得婆子現在自己面前訓斥的下人,現在整個林府都是覃石蘭的,還有人敢在的面前喊話?婆子委屈的捂著臉退到了一邊。
“你們給我聽好了,今后這林府就是我也就是你們夫人說了算。老爺已被林婉害死,我辛苦保下林家,不至于毀在的手上,今后這林府還姓林,你們還是林家的下人,之前老爺是怎麼對你的,我一樣優待。但是,主仆關系還是要分清楚,別忘了自己姓甚名誰!”覃氏說著瞟了一眼婆子,“哼”一聲,轉走來。
“二夫人,等等,二夫人。”覃氏有過長廊,后面一男子趕了上來。
“你怎麼跟來了?什麼事?”覃氏左右看看,生怕有人看見,順手把男子拉倒一邊。
“蘭兒,你怎麼還讓林府姓林啊?這樣一來,我們還怎麼……唉!”男子一陣拍,不質問覃石蘭。
“你現在問我這些做甚麼?人多眼雜的。還不快去理那小妮子的后事,晚上來我房里,自會與你說明白。”覃石蘭厲聲說道。男子點點頭轉就走了。
全城都知道,林家二小姐去世了。真正的林家人只剩覃石蘭一個人了。而林家二小姐今日就下葬。
林家墳地前聚集了算林府的人,正準備下葬林婉,二夫人厲聲喊停,“婉兒雖然犯錯,可自我懲罰,一心要與老爺相見認錯,我雖為二娘,可怎麼也擋不住。婉兒離開前曾說,‘生前不孝,未曾爹爹,鬼迷心竅,害爹爹過逝。婉兒死后自是無面在地下認爹爹,不求全尸下葬,但求火化,了卻此生。’作為二娘,深知這實在不和理,可既已答應,也算了解婉兒心愿,希各位不要議論,給婉兒火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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