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下了三日雨,又給初春添上了幾微涼。
“你冷嗎?”說話的正是一位老者。驟雨剛歇,外出走走,卻發現破舊的草屋有一個青年蜷在角落,瑟瑟發抖。
青年著老者,便問:“老人家,請問這是哪里。”
老人疑的看著青年,:“這里是都城長安啊!”老不住的搖頭:“哎,都是可憐人啊,如今朝廷修皇陵筑宮殿,征民夫,苛捐重稅,大興土木,弄的是民不聊生,多百姓流離失所。”老人忍不住的搖頭嘆息。
“長安...長安...”青年并沒有聽清老人的嘆息,他的印象中,好像他所生活的時代并沒有長安。如今這個長安,到底是哪個朝代的長安,只記得當初都大戰,丟失了鄉臺,強渡了回司,醒來后便是這里了。
老者看著瑟瑟發抖的青年還在嘟囔著,不由得心生憐憫,便說,“你流落至此想必也沒有去吧,你就隨我回家吧,和我兒子一樣,多出點苦力,一天兩頓米粥,三四個饅頭還是可以換來的”
青年看著一臉慈祥的老者,與其不清不楚的在這里,不如隨老者一同前去,也好弄清楚這是哪里,其他人去了哪里。“那謝謝老人家了,在下墨翟,請問先生大名”
老人滿意看著墨翟:“聽你說話好像讀過書,如今世之中還能讀書,難得,難得。你就我趙老吧”
老人領著墨翟回到家去,一路上墨翟數次想要問問老者這是哪個朝代,只是怕說出來惹了老者生疑,便止住了。
這是一個普通在普通不過的民房了,沒有什麼擺設,墻角的灶臺飄起陣陣香味。
才剛剛進門老人便喊道:“兒子啊,兒子啊,家里來客人了。趕出來招呼人家”
房門,走出一個壯漢凝視著墨翟,半響拉過老人:“我說爹啊,你怎麼隨便把別人往家帶,萬一他是山賊土匪怎麼辦,如果是朝廷通緝的要犯怎麼辦。”
老人臉一板:“你休要胡說,你看這墨翟也是眉清目秀的,怎麼可能是山賊,而且還讀過書!”
“讀過書!”趙藝貴忽然眼前一亮。
此刻的墨翟并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他也不會去聽,只是在想著心頭的一個個疑問。
趙藝貴走向前去,洪亮的聲音說著:“原來是墨先生啊,歡迎來我們家做客。”
墨翟只是報以微笑,趙老此刻也盛來了鍋里的米粥,還端上了一些米餅,小菜。
“我說墨先生,聽你口音好像不是這里人啊”趙亮邊吃邊問。
墨翟想了想,肯定不能說是從齊國或者魯國來的了,只是含糊的說道“家鄉苛捐雜稅太重了,又連年征民夫。在家鄉我是教書的,如今鄉民都逃了,我也只得流落至此。”
只見趙藝貴憨厚的一笑:“墨先生,你若是不嫌棄,就在我這里住下來,就把我家當你家,我這個人豆大的字不識一個,但是我特尊敬讀過書的人。”
墨翟思考再三,如今尚無去,其他人一時又難尋蹤跡,便答應暫住下來。
午飯,在趙老和趙藝貴的熱招待下吃完。趙藝貴抹了抹,“爹,這鬼天氣,連下了三日雨,在家里把我悶的慌,我現在去東門口,下午或許可以打兩份短工呢。”
“我看,墨先生,如今你也沒有去路,不如你就暫時與我兒一同去吧。”趙老猶豫了半天,還是說出來,畢竟家里窮,長期的供應一個閑人吃飯,還真是個難題。
墨翟笑了笑說,“老先生,你就我墨翟吧,我這就和趙大哥一同前去。你看看我,也強力壯的。別看我讀過幾年書,農活,苦活,樣樣都可以做來”
墨翟便與趙亮一起趕往東門口,一路上趙藝貴不停的與墨翟講解,東門口是一個勞力的聚集地,有些大戶人家,暫時缺人了就會去東門口招幾個雜役,打打活。運氣好的,給大戶人家看中了,還可以做個長期。
這長安城還是熱鬧的,畢竟是都城,墨翟仔細的觀察還是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哪朝代的長安。
“讓開,讓開!告示了!”
七八個差衙役疏散了百姓,剛了告示,就一群百姓圍上七八舌議論著。“墨先生,告示上說著什麼。”趙藝貴不識字,又看的周圍百姓哀聲怨道的便問墨翟。
只是墨翟此刻呆呆的佇立在告示前,半天說不得話語。“墨先生,你怎麼了。”趙藝貴搖了搖墨翟,奇怪問道。
“這,沒什麼,告示上只是說征民夫。你說現在是申,申,申朝多年”這句話墨翟卻是說了半天,他怎麼也想不到這里竟是申朝。在他認知里,全然沒有的朝代!
“申朝十六年啊!哎,又要征民夫。又得死多人啊。墨先生,我們還是趕去東門口吧。”趙藝貴便拉著有些呆滯的墨翟。
這時的長安,已經沒有了初時的熱鬧。大街上,百姓嘆息著,咒罵著,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討論著。如今這天下早已經被弄的不是太平,怨聲載道。百姓只想安居樂業的生活,卻被如此的視為草芥。實乃百姓之禍,卻無能為力。
到了東門口,等待招工的便有三四十人。站立在墻角的兩側,等待大戶人家前來招領,換取一些碎錢生活。時而來戶人家,那麼工人便爭先恐后的上前,出健壯的,被領走了便興高采烈的一同前去。
又來人了,看來是個大戶。
“這連下了三日大雨,宣王府有些地方積澇,誰愿意去啊”說話的正是宣王府的劉總管!
“我去”
“我去”
“大家都不要爭。我們宣王府雜事多,會經常用到你們的,看你們爭的,不就是幾個銅錢嗎”劉總管輕蔑的說著。“就你吧,還有你,你,你,你們跟我走吧。”
幸運的趙藝貴被點到了名,“劉總管,那我這兄弟呢,您也賞口飯吃吧,你瞧他這板,能干!”
“一起走吧。”劉總管丟下話便轉就走。
去王府的路上,趙藝貴告訴墨翟宣王府出手闊綽,比別人家正常都多三四個銅板,趙藝貴高興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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