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好母親將送了回去。南靈笙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看著如同籠子一般的院落。一陣無力頓時襲來。
原本還想著,湊著這段時間和溫蓮那個花花公子搞好關系。沒想到什麼都沒做,就又回來了。當真是浪費一番心呀。小小的玉墜在十指間流轉。南靈笙的腦子迅速的運轉。
手上的傷被重新理過。疼痛已經緩解,但行還是有點不方便,看來想要再次出門是不可能了。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的低下頭去。
罷了。先這樣吧。
將玉佩收好,正要躺下門,外傳來急急的腳步聲,很快房門被人打開,菱悅小丫頭撲上前來,眼睛又紅又腫,俏臉上沾滿了淚痕,那樣子活像是一只小花貓,看來是哭了一夜呢。
“小姐,你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嗚嗚…”
話未說完,一頭已經扎在了南靈笙懷里,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淚大滴大滴落下,昨天死了好多人,到都鬧哄哄的,趕過去的時候小姐已經不見了,被子被人劃破掉在地上,還連帶著斑斑點點的跡,真的好怕小姐會出什麼事。
南靈笙很快就覺到一陣溫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想要在自己邊留下這點膽量可真是問題。
手著的長發,溫舒緩的聲音淡淡響起。
“好啦,別哭啦,我這不是沒事嗎?”
“嗚嗚…奴婢害怕…”
這不說還好,一說小丫頭的眼淚掉的更急,嘩啦啦的如同斷線的珍珠止都止不住。
南靈笙搬起的臉蛋,青蔥手指抹去淚珠,笑著道“你若再哭下去我就不用別人暗殺了,直接被你的眼淚淹死了。”
七分調笑三分不悅的神看在小丫頭的眼睛里,雖然沒有責怪,可這樣更讓覺得不安,哭聲也不由自主地小了下來。低頭見的小姐上了一片,不好意思的用袖子了。
南靈笙覺得好笑,見只帶了一個包袱,忽然想起什麼。“我給祖母帶的東西你都帶回來了吧?”
這東西若是丟了,可真的就沒法代了。這一趟也就白跑了。
“嗯,帶了。”
菱悅重重點頭,將包袱打開,從里面取出一個致的木盒,還有一本經書。
“小姐的經文并沒有抄完,這是奴婢向玄明大師求來的《涅槃經》。”
南靈笙點了點頭,放下心來有了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聽到的問話。南靈笙并沒有回答,抬眼看向窗外,明眸細細瞇起。悠悠地看向佛堂的方向。
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還不肯安嗎?當真要自己趕盡殺絕不?
片刻沉默之后,南靈笙輕聲吩咐“菱悅,你去查一查陳姨娘最近在做什麼。”
南靈笙已經醒來的消息迅速傳了開來,侯爺和李老夫人都親自來看過,南靈笙將求來的佛經和開的舍利子放在李老夫人手上將老夫人哄得很開心。倒是南國候,深深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半天無話。
于是一天就這樣晃過去,南靈笙百無聊賴之下,翻看著一本醫書,傍晚的時候,小丫頭端上膳食,同時也帶來了一只信鴿。鴿子雪白雪白的,咕咕,眼睛滴溜溜地四看,很是惶恐。
“小姐,你讓我去查探陳姨娘,奴婢正好劫下了這只信鴿。”
南靈笙放下手中的書卷,將信鴿接了過來,將上面綁著的竹筒取下,從里面果然倒出了一張紙條。
字跡龍飛舞鐵畫銀鉤倒數上乘,只是里面的容實在讓人膽寒。雖然沒有署名,可是已經猜的到底是誰做的了。
明眸細細地瞇起,將紙條攥在手心,紅抿,目灼灼,微微思慮片刻將信鴿還到小丫頭手上。
“去將它養起來,別讓它死了。也不要讓別人看見。”
菱悅應了一聲,抱著鴿子跑了下去。南靈笙緩緩的閉上眼睛靠在床頭之上。
鬧浩敏,你的手還真長呀,看來需要我為你剪一剪了。
繼續捧起醫書可上面的字卻一個都看不進去。腦子里雜七雜八的事一一閃過,尤其是父親那晦暗不明的眼神。
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前世自己嫁給平遠王,說明父親是站在四皇子那一邊的,瞌睡醒來之后所看到的,卻是父親在想方設法的討好榮安王,這件事一直來不及思考,也理不出頭緒。
時間緩緩的流淌,夜幕沉沉,華燈初上,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如水的月灑下給大地鋪上一層銀白祥和清冷。
一卷涼風吹過,銀鈴叮當作響,咚的一聲輕響,白的東西從窗戶飛了進來,準的落在床褥上。
南靈笙愣了愣,撿起一枚小小的臘丸,偏頭,就看見窗邊黑影一閃而過。速度極快。
皺著眉將臘丸打開,薄薄的紙張落在手心,打開一看,竟然是那名刺客的口供,口口聲聲承認南浩敏派他前來。
收起紙張,重新將視線落回到窗外,段離塵終于良心發現了,還知道將這個給送來,不枉被困在府中。
榮安王被刺殺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據說王爺重傷,臥床不起,陛下遣人帶著醫前去探,特意叮囑好生休養。
除了這件事之外,京城當中還發生了一件事,繼吏部侍郎科考舞弊案之后,發生了一件更為嚴重的舞弊案。而這次牽扯的是吏部尚書。以及新科狀元。
據說科考舞弊案發生之后吏部尚書便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經歷再次的篩選終于確定了前三甲的名單。
狀元李衛,榜眼謝言,探花裴寄。
名單送上去之后,皇上也沒覺得什麼,可沒過多久就有史上書彈劾說吏部尚書考核不嚴,欺辱圣上,將大逆不道的卷子視為狀元,乃大逆不道,目無君上。更有甚者說他收賄賂循私舞弊。
這件事一看就是不可能的,前一個徇私舞弊的案子還未平息,淋淋的例子就擺在眼前,吏部尚書明哲保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什麼手腳?
那李衛也是冤枉,不過是寫了一句,萬民如水,朝廷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故而名民為重,為輕。引用了前朝帝的例子,就被視為大逆不道了。
有善言辭的史直接指出若民為重為輕,那陛下又該置于何?難道陛下還要萬民擺布不?再加上前朝帝死于太子宮,這豈不是在詛咒陛下家國不寧嗎?
這一番話說出可不得了,皇帝大怒不僅李衛出了事,連帶著吏部尚書也倒了霉,廷杖重責五十,連降三 級,以示懲戒。
可沒想到的事,吏部尚書年老弱,五十打下去。沒過多久就魂飛天外了。這下事就更大了。
狀元出了事,那自然有榜眼頂上,謝言倒是了最大的贏家。
吏部尚書死了,眾人哀痛的同時也看到了機會,三皇子黨和四皇子黨,為了這吏部尚書的位置將進行新一的角逐,誰若能拿到這個位置,定然是事半功倍,地位鞏固。
在這個最為關鍵的時候段離塵以養傷為名閉門謝客,擺明了不理會這件事,倒是讓一群老臣急了。
南靈笙聽著這消息,暗自贊嘆榮安王以退為進,表明自己的立場同時,也讓皇上知道他的心思。連吏部尚書的位置都不爭取,又怎麼會在乎一個區區狀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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