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單薄的小木船停靠在河邊……

關大叔站在船上沖著我和紅姨大喊到：“你們兩個快一點，那個是你們的朋友嗎？喝多了還是怎麼的？我可告訴你們，坐船有風險，若是掉進這河里我可不管。”

紅姨累得氣吁吁，咳嗽一聲道：“大叔，你就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這河很奇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口一個掉進去，我們聽著都骨悚然呢了。”

“哈哈哈哈…”那關大叔劃船槳，向我們這邊靠了靠，開口道：“別人害怕，你小紅會害怕嗎？誰不知道你的本事，這些年，在你那個村子混得也不錯吧！當初我家老三要追你，你說死都不干，可沒想到，這人吶都會人老珠黃。你到現在還沒結婚，我家老三也還單著，要不然你拿倆湊到一起，我給你們做個老太爺如何？”

這關大叔人雖然上了年紀，可俏皮得很。

他和紅姨看上去很是悉，紅姨沒有理會他，簡單應酬兩聲，轉看著我說：“小時候，他一直說我和他家的老三訂的娃娃親，現在這麼些年過去了，他還一直掛在邊，你別見笑。”

“怎麼會？鄉里鄉親，這樣親切的很，只是…”

我為難的低頭看了看小月，的臉是蒼白的，耷拉著頭。若是被關大叔看到，肯定一眼就看的出是死人。

“沒事的，我和他關系近得很，就算看出來，他也不會說什麼。”

紅姨看出我的擔心沖我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付明野轉大步朝我們走來。

我本以為他是要幫我把小月抬上船，可就在他經過我邊的瞬間，我只覺一冷意和我肩而過。

說時遲，那時快，只看見付明野出手，一下子抓住了小玉的后腦勺，小月整個人被他幾乎提得腳尖不著地。

“你干什麼？付明野，你瘋了嗎？”

“閉！”

付明野狠狠的吼了我一句，他從來沒有這樣和我說過話，那眼神中都是殺氣，月之下，我覺得付明野好像變了一個人。

強大的氣場、冰冷的眼神，還有那…還有那近乎超出常人的力量。

小月被他抓的，頭皮生生的被抓了下來，連同那烏黑的馬尾辮，一起‘刷啦’一下撕了下來，丟進了潺潺的流水中。

我發誓，那是我這一輩子見過的最恐怖的事。

我眼睜睜地看著小月的頭皮，連帶著長發被河水一起沖走。

“不，不。”嘶啞的聲音劃破整個夜，我甚至覺得那不是我的聲音，驚惶失措，連神經都徹底的不控制。

“別這樣，董雪別這樣。”紅姨的抱著我。

我這才慢慢的回過神來，整個人猶如瘋了一樣死死的抓住付明野，“你剛剛做了什麼？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剛才，的肩膀上出現了一個人，難道你們沒有覺到嗎？比平時重了兩倍。”

聽完付明野說的話，我和紅姨頓時相視一。

“對，確實重了許多，我們兩個累得都出了一汗，可是，可是你怎麼能看見？”

我們疑的看著付明野，他微微笑了笑，手將小月從地上架了起來，“長話短說，咱們先上船，總之，剛才有驚無險，這比什麼都好。”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不管怎樣，方才的一幕，也了我人生中不掉的噩夢。

“你們在說什麼呢？快點上船。”關大叔沖著這邊又喊了一嗓子，夜很暗，他顯然沒有看到方才我們在做什麼。

“好了好了，馬上就過來。”紅姨給我使了個眼，我們兩個跟在付明野的后，這才上了關大叔的船。

小月被付明野靠在船邊，那關大爺只顧著擺渡本沒回頭。

這河水相當的深，三米多長的船桿只能在水面兒上劃了幾下，讓船一直往前走，本就沒有靠底的意思。

習習的涼意，迎面而來。

關大爺了腰，張口說了一句，“這地方，一百多年來都是這個樣子，你們瞅瞅，現在快到十點多了，這河面兒啊，就泛起一層白。我跟你們說，憑著我的經驗，這個月咱們這兒還要死人！”

關大爺的話，直讓人心頭哆嗦，我下意識地住紅姨的手，低聲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紅姨看了看我，做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而后，故作輕松的笑道：“得了，得了，得了，夜深人靜，莫提鬼，免得招來嚇壞咱們。”

“我可沒瞎說，我在這河上擺渡多年，我告訴你吧，我經驗富，這河面只要一遍白，就說明了這河缺營養，想吃人了。”

關大爺一面說，一面轉過頭要繼續劃船。

可就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落在了小月的上。

小月耷拉著頭，無打采的樣子讓關大爺一下子跳如雷，“你們，你們帶的這個是誰？”

“是我妹妹，你別怕，別怕！只是生病了。”我輕聲地連忙解釋。

那關大爺幾步走了上來，手放在小玉的鼻子尖兒上，“媽呀，這是個死人！你們怎麼把帶上傳船來了？趕都給我下去，快快快，我給你們送到岸邊，今天晚上我是一個人都不擺渡了。”

紅姨看事不好，趕嚷著鄉里鄉親有，上前勸道：“關大爺，你不能這樣，你看我回來一趟多不容易，你總不能讓我見不到師父吧！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你若是不擺我們過去，你說我們可怎麼回家啊？”

“回家？”關大爺把聲音提高了數個分貝，看著紅姨說：“小紅子，我看你現在長本事了，你明知道咱們這里的規矩，只能往外運死人，不可往里帶死人。你若是把死人帶進去，給村子招來厄運，他們會罵死我的。”

“，不是死人。”紅姨尷尬的解釋，“你也知道這事兒我比你懂得多，不是死人，只是重了尸毒，我這不是要帶去看病嗎？我師父他老人家神通廣大，這孩子還年輕，我見不得這麼小小年紀就上了黃泉路啊！”

“呵呵。”關大爺一聲冷笑，攤了攤手說：“善良好人都讓你做了，可是我呢？我把擺過去，你說不是死人，那好，如果過兩天真的死在咱們村子里，我豈不是要擔一輩子的罵名？我告訴你，咱們就算關系再近，你就算是當真給我老三做媳婦，今天這事兒，不好意思了，我也管不了。你們要是想過河，那你們自己擺吧。”

關大爺說完，直接往岸邊一坐，點起了一袋煙。

這老頭很倔強，想來也是個有原則的人，我和紅姨這邊不知所措。

付明野倒是來的脾氣，拿起船桿轉過頭對我和紅姨說：“上船。”

紅姨看他生氣的樣子，趕忙上前開解道：“你小子就趕給我消停一點，這河水除了關大爺能擺渡，其他人本駕馭不了，你想我們全都掉進河里會淹死嗎？我告訴你，我可還沒活夠呢！”

“你是上還是不上？”付明野失去了耐心，眼神中有我不懂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