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錦回府的時候還在想著文遠侯與易親王府和平王府的關系。
軒明長公主是皇上的親姐姐,據說兩人年時關系親厚,長大后皇上為長公主挑選夫婿時可費了不的心思,兜兜轉轉長公主最終看中了年輕有為的文遠侯,皇上知道后當即下旨賜婚,文遠侯就此侯爵加,仕途一片坦。
長公主選人的目還算不錯,文遠侯雖然談不上經天緯地,但至還不至于德不配位,對得起如今這個位置。
兩人婚多年,只有一子,名為于書文。年時便顯出天資聰穎,人人都說這是個好苗子,日后場之中定有他一席之位。
可惜他卻沒有如同旁人料想的那般,書讀了不,卻對做沒什麼興趣,酒遠遠勝過,時間久了不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之下,人們也就漸漸的將這個曾經被稱贊驚才絕艷的年公子淡忘了。
文遠侯似是原本想著自己要多給兒子的未來鋪鋪路,可看兒子現在這個樣子似乎也沒什麼鋪的必要了。對于兒子他也沒有強求,于家總歸算是皇親國戚,就算于書文一生不為也不至于丟了富貴。
因此文遠侯在朝中漸漸不大鋒芒畢,每日上早朝多半是走個過場,和誰都不站隊,和誰也不結仇,是朝堂上難得逍遙的一清流。
這樣與世無爭的文遠侯,為什麼會忽然站出來替完全沒有的易親王說話?還是說……他暗中已經和平王府搭上了關系?
搖了搖頭,努力將這個想法清出腦中,這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
“王妃。”這時,花清錦耳邊忽然傳來貝兒的輕喚,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面前站了幾個容貌清麗的子,侍的裝扮。
“這是新進府的侍麼?”花清錦掃了一眼后說道,“待到我這兒來做什麼,送去媽媽那邊學規矩吧。”心中想著事,沒工夫在幾名新來的侍這里浪費時間,吩咐完后轉要走。
“王妃。”貝兒連忙將住,附在耳邊說道,“這是宸妃娘娘送來的……侍妾。”
花清錦眉梢一挑,這才仔細打量起面前的這四名侍,“侍妾。”拖長了聲音重復道。
“還不快報上名字給王妃聽。”貝兒板著臉說道。
當然知道宸妃娘娘這是在向花清錦示威,雖說顧忌自己的兒子不能下太重的手,但是送幾個花容月貌的侍妾來也算是多多給花清錦添了堵。
“奴婢……”第一個侍剛剛行禮,花清錦便揮手將打斷,轉頭吩咐貝兒道,“我對們什麼不興趣,既然是娘娘送來的,就安排住吧。”
侍們互相換了眼神,其中一人以為這是王妃拿自己沒有辦法,神上不自覺的流出了一些自得。
花清錦敏銳的看在眼中,冷笑了一聲后轉走了。
平王府。
花想容在院落中焦急得坐立難安,喝著涼茶也穩不下心神,開口問道,“添香,王爺回來了麼?”
“還沒有。”添香搖了搖頭答道,“王妃,您這一會兒已經問了四五次了。”
花想容嘆了一口氣,“若是今日還沒有人勸住皇上,皇上只怕真的要發兵藥王谷了。”
藥王谷與世隔絕,不怎麼知道外界的消息,花清錦這邊無法傳信出去,只怕朝廷的軍隊行進到藥王谷外,谷中的人才會知道況,可是到時候再走可就來不及了。
“王妃您先別急,事總會有轉機的。”添香自己也不知道所謂的轉機究竟會不會出現,只是徒勞的安著自家王妃。
“王妃,王爺來了。”正在這時,一名侍進門稟報道。
花想容當即站起來,看向快步進門的褚遲郢問道,“怎麼樣?”
褚遲郢坐了下來,開口答道,“沒有發兵。”
花想容松了一口氣,多平靜了一些,坐下來問道,“時間能拖多久?”
雖說拖延時間只是治標不治本,但對于現在的花想容來說,拖一天便算一天。
“此事多半是了結了。”褚遲郢品了一口茶,慢悠悠的答道。
花想容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結?怎麼會了結?”
褚遲郢放下茶盞,眉心微微了,開口道,“昨日禮部尚書上奏說封后大典在即,此時發兵不吉,文遠侯奏請說若是皇上實在疑心可以暫且推遲大典。”他認定問題出在昨日的朝會,便將昨日的景復述了一遍。
花想容原本的疑在聽到文遠侯這三個字的時候忽然一掃而空。
在旁人看來,文遠侯的話使宸妃娘娘出手并不難推測,難以想通的是多年只在朝會上走個過場的文遠侯到底為什麼會在此事上忽然站出來說話。
旁人不清楚,花想容自己心中卻明白。
還記得那個偏僻小巷中冷清安靜的酒館,里面有一個名字文鄒鄒說起話來卻像是個二世祖的掌柜,酒館里用著尋常人家看不到的酒,藏著皇家貢的瓊漿玉,舉世無雙。
只是沒有想到,只是一個下午幾句話的,那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公子竟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說了他父親出手相助。
他的不正經果然都是裝出來的,朝堂上的消息他全都清楚,看得也通。
“你知道什麼?”褚遲郢察覺出花想容的神有些異樣,詫異的問道。
“沒什麼。”花想容收回了心思,輕輕搖了搖頭,邊不自覺的揚起了笑意,“藥王谷逃過一劫,我自然高興。”
褚遲郢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低下頭接著品茶。
“對了。”花想容忽然想到了什麼,向前湊了湊說道,“郡主的事……”
那日江影向郡主表明心跡之后,兩人之間便只剩一場大婚了,只是忽然出了皇上疑心藥王谷的事,幾人全都心煩意,大婚也就暫且耽擱了下來,如今此事了結,倒是重新將婚事提上日程的時候了。
褚遲郢目一抬,“別說此事和你無關,我不信。”
江影和郡主之間暗生愫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江影別扭了這麼久,忽然就想通了,若是中間沒有花想容的推,褚遲郢絕不相信。
“我的確勸了江影。”花想容倒是坦然,直截了當的說道,“有晴人終眷屬有什麼不好。”說這話的時候很是理直氣壯。
褚遲郢輕輕笑了笑,聲音中帶著些無奈,“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你做的不好。”
花想容眉梢一挑,“這麼說你就是同意了?”
“我沒有反對的理由。”褚遲郢說著放下了茶杯,站起來,“讓禮挑一個吉日,開銷不必計較多,事項你來準備吧。”
在這等家宅事上,褚遲郢一向不怎麼手,以至于到了郡主大婚的時候他就算想親自辦也不知該從哪里下手,只做出了一個開銷不計多的決定,將其他的事全都給了花想容。
為郡主婚事準備,花想容自然也樂得出力,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等等。”花想容忽然想到了什麼,在褚遲郢臨走前住了他,“易親王也會來麼?”
褚遲郢頓了片刻,緩緩答道,“會。”
易親王說的對,褚遲郢哪里都好,只是子太過冷,還需世事消磨,年時心中轉不過彎的固執在歲月的打磨過后終究消散。
父親還是父親,在重要的時候會出手相助,在危難的時候也會一起承擔的父親。
花想容著褚遲郢的背影,面上笑意更盛。
夕西下,坐落在偏僻的小巷之中冷清的酒館。
店里的伙計百無聊賴,只等著自家掌柜開口說一句今日打烊,便可以收工回去了。
正在此時,一名子舉步走了進來。
伙計一時還以為自己困得出現了幻覺,別說這酒館中平日里本就不會有幾個客人,就算有,也不會是孤一人的子。
他直起子來了眼睛,只見子已經笑意盈盈的站在了柜臺前面。
“姑娘,您……”伙計猶猶豫豫的開口。
“你們掌柜出來見我。”看起來眉清目秀溫婉可人的姑娘,說起話來卻頗有些張揚。
伙計一時沒反應過來,忽然覺得背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頭,正是自家掌柜。
“哪里來的這麼囂張跋扈的夫人,小店已經打烊了,恕不接待。”掌柜的措辭很是不客氣,聲音中卻帶著稔。
“打烊?”子聽了果然不生氣,歪著頭看向伙計,似是在向他求問真假。
伙計看了看子又回頭看了看自家掌柜,在掌柜首肯后堆著笑容回答,“是的客,小店打烊了。”
“那就算了。”子拖長了聲音,轉走,“原本還想著今日多帶了些錢,看來是用不上了,正好省了銀子。”
“客留步。”掌柜著子的背影揚聲說道,“小店有上好的酒,客不妨嘗嘗再走!”
子頓住腳步,“你們不是打烊了?”
“送上門的生意怎能不要?”掌柜看向伙計吩咐道,“去給客上最好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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