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黎想大聲告訴他，這麼做僅僅是不想連累他。因為要去危機重重的南照，不要他為冒險。可是不能說，一旦說了，他必定會同一同前往南照。到時蕭國怎麼辦？蕭國百姓怎麼辦？

能夠等到他那句‘喜歡你’，已經很知足了。

此去南照兇險萬分，其實本沒有什麼把握可以活著離開。所以不希他跟去，也不希連累到任何人。

“皇上不覺得可笑嗎？在我喜歡你時，你將我的一顆真心放在腳下任意的踐踏，棄若敝履。可是楚皇視我如珠如寶，對我一片癡。我為何要回到過去呢？”

“朕也可以做到，朕保證會把你捧在手心疼，絕不會讓你一委屈。朕為了你廢掉后宮，永不納妃。更為了你將淑太妃在皇陵，就是不想你被淑太妃磋磨。若你還有哪些不滿，大可以同朕說，朕必定會盡其所能滿足你！”

蕭寒澈急切道，他真的怕放棄。他好不容易認清自己的心，并且追到楚國來了，就決不能空手而歸。

顧九黎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皇上做這些時，真的心甘愿嗎？或許有一日皇上會厭倦，會喜歡上其他更貌的子。至于淑太妃是皇上的母妃，皇上終歸不能將淑太妃如何！”

心里真的好高興，也相信他給的承諾。可是現在只能裝出冷漠的樣子來，一旦心，就前功盡棄了。

“不，朕不會喜歡上其他任何子。這世上除了九兒你，再也沒有子愿意為朕出生死，愿意豁出命去喜歡朕。朕知道錯了，朕錯把珍珠當魚目。好在還不晚，朕還有機會可以彌補這一切！”

“皇上請回吧，我已經決定嫁給楚皇了！”

“這不可能！你本不喜歡楚煜，你告訴朕，你說的都是騙朕的，只是存心在氣朕。”

“皇上也未免太天真了，做蕭國的皇后和坐楚國皇后有何區別？楚皇對我癡心一片，為我從楚國追到蕭國。這份深我豈能視若無睹。皇上若是我，會怎麼選？”冷漠的質問道，其實心在滴。

若是他能早一點向表白，或許會高興的撲進他懷里，大聲的告訴他，愿意。

可是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邀月公主的死對影響很大。真的想為邀月公主，為南照國做點什麼。

而且南照如果繼續抱著一統三國的狼子野心，遲早會為眾矢之的。若是因為的關系，讓楚煜和蕭寒澈一再容忍南照，只會讓南照更加囂張。

要親自去南照，如果南照帝真的冥頑不靈，只能代南照百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可是你喜歡的是朕，不是楚煜。你嫁給楚煜就真的開心嗎？”

“那我嫁給皇上，就開心過嗎？”

面對犀利的質問，他一時啞口無言。“是，朕承認朕以前對你不夠關心，不夠好，從不會考慮你的。只是一味的讓你遷就朕，理解朕。可是現在朕不會再這麼做了，因為朕想好好的喜歡你！”

他最后這一句，差點就擊破了心的防線。不過卻死命忍著，自己不要心，不要心。現在拒絕他，才是在幫他。

“皇上說完了嗎？說完了請離開，我累了！”

蕭寒澈沒想到會這麼絕決，他覺心口像被人捅了一刀，鮮淋淋，疼的他快窒息。

可是他能怪嗎？這一切本來就都是他的錯，是他一次次傷痛了的心。一次次在的心口上捅刀子，所以現在不管做什麼，他都沒有理由怪。

“九兒，改日再來看你！”

“不必了，我覺得我和皇上還是不見為妙。我不想讓楚皇誤會！”顧九黎咬牙說完，故意不去看他一臉痛苦和失落的眸子。

怕只要多看一眼，就會心，就會想投他的懷抱。

他一臉痛苦和不舍的看了一眼，艱難的轉離窗口走去。前面的話他可以理解為在說氣話，可是后面那句‘我不想讓楚皇誤會’，才是真正傷到他了。

原來他來這里只會讓覺得為難，他了打擾幸福的那個人。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會對他如此冷漠，如此絕決！

他想不明白，可是現在他實在沒有勇氣繼續呆下去。因為他怕再聽到更難聽的話，他肯定會不了。

顧九黎看著他失落痛苦的背影，眼眶溢滿淚水，不過很快用力的回去。

不能哭，應該笑。已經得到他的真心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現在可以放心的去做想做，以及必須去做的事。

突然蕭寒澈的腳步微微一頓，背對著顧九黎道：“朕命人將言兒送來楚國了，朕覺得言兒和岳母應該見上一面。”

“什麼，言兒來了？”顧九黎眼里一亮，這是邀月公主最大的心愿。

“嗯，明日朕會將言兒送到宮門口，朕就離開，絕不會讓九兒你為難。朕只想告訴你，朕已經非常懊悔了，所以現在只要是對你好的事，朕都會去做。”

顧九黎眼角終于劃過一滴清淚，等有一日他如此用心的喜歡時，卻不敢接，也不能接。

老天爺是不是存心折騰他們，故意讓他們不能在一起！

可是即便如此，現在也只能認命。不是慫，是不想看到他因為被千夫所指，為蕭國百姓眼中的昏君。

“謝謝皇上！”

蕭寒澈痛苦的閉上眼睛，他滿懷期待的來到楚國，現在卻要獨自離開，他真的不甘心。

可是是不能勉強的，既然九兒覺得和楚煜在一起更幸福，他還能說什麼。

就算做不到祝福，他也不能強離開。

“九兒，朕走了，后會有期！”說完他飛離開，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顧九黎靜靜的看著空空如也的窗欞，淚水奪眶而出。真的沒想到他會追來，而且還是為了而來。

更沒想到他會對表白，這一切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可是卻又是真實的。

或許今日一別，他們再無相見的可能了！雖然真的極不舍，拼命在空氣里嗅著屬于他的味道，想要留下點什麼。

可是一陣夜風吹來，那一微弱的氣息也消失無蹤了。

自嘲一笑，著夜空中那殘月，一臉悲涼。可是卻并不后悔，能做的就是全他為一代明君。

而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至于，則是他生命中的過客，他終有一日會忘記！

“夜里風大，九兒你怎麼醒了？”楚煜的將一件披風小心的披在顧九黎肩頭，卻發現淚流滿面。“九兒，你這樣不喜歡惜自個的子，豈不是讓邀月公主走的也不安心？”

顧九黎看了楚煜一眼，蒼白的了，終于開口道：“蕭寒澈來了，他來了！”

“嗯，朕知道！”楚煜一臉了然，好似早知道這一切似的。“九兒，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朕都不會怪你。你幸福最重要！”

“我已經和蕭寒澈說的清清楚楚，此生再不相見。”

“為何，你不是喜歡他嗎？難道他來此不是為了你？”他一臉詫異。

“不，他確實是為了我而來。他說自從我離開后，他才知道他有多喜歡我。”說著心里甜甜的，只是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水。

“那不是很好嗎？朕可以安心的放你離開了，既然蕭寒澈明白你的重要，往后必定會好好待你。”

楚煜怎麼覺得心口好痛，他知道是為何，可是他說不出八挽留的話來。他不想讓為難，的幸福就在眼前，他應該支持！

顧九黎抬起滿是淚水的眸子看了楚煜一眼，“不，我不會跟蕭寒澈回蕭國。”

“為何？難道你還在生他的氣？”

“不是，在他告訴我，他對我的心意時，我心底所有的怒火都消失無蹤了。剩下的全是和喜悅，只是……”

“只是什麼，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楚皇真的覺得這是最好的結局嗎？眼下的況我能和蕭寒澈在一起嗎？”

楚煜一時沉默了，邀月公主的死，還有南照國，這些都是一扎在九兒心底的刺。

依的個，不解決這些問題，一定不能安心和蕭寒澈在一起。

“那你就這麼拒絕蕭寒澈了？”

“嗯，我告訴他，我想嫁一個對我好的人，我已經不喜歡他了！”顧九黎說完，自嘲一笑，眼底滿是傷痛。

天知道對自己喜歡的人說出這種話時，心有多痛，有多難。

楚煜溫的將顧九黎摟懷中，輕輕拍著消瘦的后背，低沉的嗓音帶著莫名的安力。

“好了，如果很痛苦就哭出來！”

“嗚嗚……我不想的，真的……我不想對他說出這種絕的話。可是我若不說，只會連累他。他有他的蕭國，他的蕭國百姓。我不能讓他被我連累。”顧九黎哭的肝腸寸斷，是真的傷心，真的痛苦。

可是如果再讓選一次，還是會這麼做！這就是顧九黎，永遠把他擺在第一位，不忍他到一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