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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殯隊伍回到四九城,晏三合被李不言著去了錦繡綢莊。
左挑右挑,挑中了一件胭脂裳。
晏三合嫌棄這太紅。
李不言輕飄飄來一句:“你和三爺將來大婚的喜服,可比這紅上百倍,你穿是不穿?”
晏三合心說這挨得著邊嗎?
“你忘了,去年我們在南寧府,你一紅扮小裴爺的妹子,三爺眼睛都看直了,你明兒個生辰,就得穿紅,這樣才能鎮住你的男人。”
晏三合:“……”
我去過南寧府?
還扮過小裴爺的妹子?
李不言見晏三合面無表,“好吧,你果然忘了。”
從綢莊出來,又去寶玉軒。
晏三合自然也不記得寶玉軒,聽李不言說半天,才知道在寶玉軒,還救過謝府的二小姐。
“那次多虧了三爺,否則我就被關進去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見著小裴爺,嘖,真的嫌棄到姥姥家,我心說這討人嫌的孫子打哪里來?”
李不言:“人類是生不出這種貨的。”
晏三合:“現在呢?”
李不言:“兩天前才夸過啊,小裴爺真男人。”
晏三合臉上的表一晃,李不言就知道又忘了,又急又心疼,手指往額頭一。
“明兒我做個核桃,給你補補腦子。”
晏三合不說話,打了個哈欠,“別買了,回去吧,我困了。”
“什麼別買了,我定都定了。”
李不言走進寶玉軒,“掌柜,我定的鐲子呢?”
“李姑娘來了。”
掌柜陪著滿臉的笑,從柜臺里掏出一只錦盒,“鐲子早就做好了,就等著姑娘來取呢。”
錦盒里是一只上好的羊脂白玉鐲子,通無瑕,溫潤剔,只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
晏三合心疼:“多銀子?”
“銀子算個屁!”
李不言瞪了晏三合一眼。
“你別跟我俗啊,趕戴起來讓我瞧瞧,十八歲可是大生辰,我娘說送金山銀山都不過分。”
那樣子哪像是個送禮的,倒像是惡霸欺負人。
晏三合拿沒辦法,只得把手套進鐲子里。
好看是真好看!
但看著李不言從懷里掏出的銀票,晏三合心疼也是真心疼,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護著,就怕磕著著。
回到別院,已經是傍晚,湯圓和蘭川瞧了手鐲,都夸說好看,就連陸大也點點頭。
李不言得意了,著晏三合把今兒買鐲子的事,寫到了小冊子上。
寫完,用飯。
晏三合不知道為何,一邊吃飯,一邊打哈欠,而且是一個接著一個打。
勉強撐著沐浴,絞發,頭發半干時,潑天的困意襲來,再撐不住,一頭栽進了床里。
“不言,明兒一早喊我起來,我先到墳上去磕幾個頭。”
孩子的生辰,就是娘的難日,沈杜若的墳上,晏三合一次都沒有去過,明兒正好去看看。
“你安心睡,明兒我準時你。”
“不言。”
“嗯?”
“別走。”
晏三合用力的抓著李不言的手不想放。
這只手真暖和啊,不像的手冷冰冰的。
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冷冰冰的東西,可不知道為什麼,的手是冷的,腳是冷的,好像連膛里的那顆心,也沒有什麼溫度。
晏三合的眼睛一點一點合上,李不言含笑的臉慢慢在腦海里散去,散了一片空茫和沉寂。
接著是裴笑的臉。
與小裴爺的臉一同散去的,是他在馬車前挨的一記窩心腳;是他在馬背上嚷嚷著屁疼;是他嚇得縱一躍,跳到了李不言的背上……
沉寂中,又有一張臉慢慢從晏三合的腦海里散去。
那張臉上的每一線條都好看,尤其好看的是那雙桃花眼,輕輕往上一挑,酒窩若若現,說不出的風流灑。
“晏三合。”
他總是連名帶姓的,偶爾會一聲丫頭,手也不怎麼安分,總喜歡的頭發。
他看的眼眸充滿了溫,但偶爾也會含著一點悲傷。
對了,他啥名來著?
“謝知非,謝承宇,你喜歡哪個?實在不行,阿非也行啊,聽著親切。”
“謝知非。”
晏三合用最后一點點的清明咬出這三個字,然后便徹底陷了冰冷的黑暗中。
床前的李不言輕輕出手,搖搖頭笑了。
這丫頭表面看著淡然,實則對三爺用至深,瞧瞧,睡著了還著他的名兒呢。
李不言起把帳簾放下,又笑了笑,掩上門離開。
如果此刻回頭,看一眼那只香爐,會發現香爐里的那支香,無聲掉落下了最后一點香灰。
星火,熄滅!
……
天蒙蒙亮的時候,李不言和往常一樣起床練功。
自打陸大來別院后,比從前要早起半個時辰,沒別的原因,人家陸大練功練得更早。
一個時辰后,李不言把劍收起來,蘭川這時才打著哈欠走過來。
這也是陸大的意思。
蘭川正是長的時候,先睡足覺,長好筋骨,再練功。
李不言回到院里,先去凈房沖個涼,換了干凈裳才進到廂房。
“三合,起來了。”
“……”
怎麼連個聲兒都沒有。
李不言走到床邊,把帳簾掛起來,著腰,看著床上的人。
“這都睡幾個時辰了,怎麼還不醒呢。”
“……”
“再不醒,我彈你腦門了?”
“……”
“嘿!”
李不言被氣樂了,心說腦門也別彈了,直接撓。
撓一下,沒靜。
撓兩下,還是沒靜。
“晏三合,我真服了你,你怎麼能睡得這麼死。”
“死”字出口,李不言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的回過頭去看那支香。
哪還有什麼香?
香爐里只有一堆燒盡的香灰。
李不言怔了好一會,才把目轉回到床上。
晏三合平躺著,臉和從前一樣蒼白,雙手疊放在了前,一副沉沉酣睡的樣子。
李不言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昨晚晏三合上床的時候,就是這個姿勢。
一個念頭橫沖直撞地撞進李不言的腦子里,把手到晏三合的鼻下,一探。
如遭雷擊。
一屁跌坐在地上,臉上的像水一樣褪去的同時,撕心裂肺地喊道:
“湯圓,湯圓,湯圓……”
得一聲比一聲瘆人,湯圓嚇得沖進來,“李姑娘,你怎麼坐在……”
“你去晏三合鼻息,快去,快去啊!”
“小姐怎麼了?”
湯圓不明就里的走過去,手一,嚇得魂飛魄散。
小姐……
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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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書是不是要結尾了,方方面面出問題,這頭中藥還沒吃完呢,那頭腰又不行了,醫生初步判斷是久坐導致脊椎側彎,迫神經,從今天開始又要頻繁要跑醫院了。
姑娘們請見諒,這兩天可能都只有一更了,其實我也想早點寫完,不想讓你們追得太辛苦,自己也可以早點放個長假休息,奈何不爭氣。
菩薩,請保佑我的能夠好好寫完這本書,完結后我一定多運,多休息,不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