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倒不是真怕被打死,是怕陸瑤吃不消,沒到江南,自己先病了。
“等過了山東界就進江淮地界了,到時我們走水路會快些,也沒這麼顛簸,坐船正好休息。”
陸瑤雖累的很,但也沒那麼氣。
現在一心想的便是早日到揚州,查清父親的案子。
京城這邊也不消停,顧生連著追了兩天兩夜。
按他家小子的脾,不會一直趕路,按說該追上了,可這一路走來,完全沒有任何蛛馬跡。
顧生沿路問守城的將領,都沒有人見過這倆人出城。
他又花了兩天兩夜趕回了京城,家都沒回,直接進了宮。
“皇上,楚王殿下和臣那逆子并沒有去西北!”顧生連日趕路,天氣又熱,嗓子都啞了。
“顧卿不必生氣上火,常貴,快給顧將軍看茶!”皇上心里也生氣,這個臭小子眼里還有沒有他這個父皇,一聲不響就走了。
可皇帝面上不分毫,沒辦法,當皇帝的就是有這點能耐。
不管心里作何想,面上總能不聲。
顧生一開始確實是生氣,現在開始擔心了。
你說這孩子從小到大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沒離開過京城。
不像別人家的孩子,跟大風刮來的似的,咳咳!
關鍵,他們家孩子多,這一個兩個的不在眼前也不擔心,他們老顧家可就這一獨苗。
他這帶不回兒子也沒臉見老母親了。
顧生突然有種想在華清殿撒潑的想法。
他兒子就是被上面那位的兒子給拐了。
“皇上,你說楚王殿下會把犬子帶到哪呢?”顧生快哭了。
唉,人老了,淚窩子淺,老想哭怎麼回事!
皇上不滿了,怎麼說的好像他兒子拐了他的似的,大理寺卿都說了,那個小混蛋約了老五去西山圍獵。
沒怪他兒子拐帶皇子,他倒是倒打一耙。
“這孩子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照顧自己,也幸好有楚王殿下在!”
楚王殿下在西北軍營多年,求生應該很強,本事應該也不小。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生安著自己。
皇上聽了顧生這話倒是心里舒坦些了。
那可不是,有他兒子罩著,能出什麼事?
以老五的子,大概不禍害別人就是好的了。
兩個老人,不對,老父親,還不對,應該是君臣二人,在華清殿里聊起自家孩子來。
主要容就是關于育兒心得的討論。
可沒聊幾句,這氣氛就變得沉重了,怎麼跟村里兒子被征兵的孤寡老人二大爺似的。
見誰都說自己兒子,見誰都哭,哭自己兒子幾年都不回家。
皇上看著紅著眼睛的顧生,心頭說不出什麼緒,原來父親擔心兒子是這個樣子?
他把老五一人丟在西北這麼多年,他都是怎麼過來的?
他去西北那年才六歲還是七歲,他都不記得了。
這些年,他有沒有想過京城,有沒有想他的父皇?
“皇上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老奴扶你去休息?”常貴多有眼力勁,一看皇上不開心了,趕開口道。
顧生又不是傻,也起告退,出了華清殿。
長嘆一口氣,這回去怎麼跟老母親和夫人代。
拐走他兒子的人是皇上的兒子,他能怎麼辦?
找人家打架嗎?
瘋了不!
顧生走了,皇上這耳子終于清凈了,沒人再給他要兒子了。
皇帝疲憊閉了閉眼,常貴在一旁是大氣都不敢出。
他知道,皇上此刻心十分不好。
自打這五皇子回了宮,皇上就經常出現這種緒。
他在皇上跟前伺候這麼多年,還沒見哪個人能把皇上惹這樣還活著的。
不對,就是死了的也沒有啊!
唉!
這五皇子到底是去哪了。
人家苦主可都找上門撒潑了!
第二日散了早朝,皇上召見了大理寺卿。
問來問去,話題又回到那句楚王今天可有去衙門當值?
孫大人有氣無力:“沒有!”
“把衙門當什麼地方,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罰三個月俸銀,回來后讓他立刻進宮來朕這里請罪!”
這都過去六七日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倆混賬東西到底去哪了?
“臣遵旨!”孫大人立即道。
楚王到大理寺任職還不到一個月,就被罰了三個月俸銀,這倒霉王爺。
大理寺卿離開后,皇上又召見了工部侍郎。
“楚王府準備的怎麼樣了?”
“先前顧郡王去看了幾次,說王府的假山不夠大氣,荷塘也沒有特,臣已命工匠重新修繕!”工部侍郎沒想到皇上召見他竟然是為了楚王府之事。
“就這點事拖到現在,是打算等到過年才搬進去?”
工部侍郎膝蓋一,又跪了下去:“臣不敢,臣這就親自去一趟,督促他們快一點!”
工部侍郎用袖子使勁汗,是誰說這五皇子不寵,已經回西北不回來的?
他簡直要被坑死了!
還是把手頭的事都放一放,這楚王府他要親自監工。
趙恒和顧昭華一路快馬加鞭,已經到了揚州。
顧昭華看趙恒不似之前那般拼命趕路,總算可以停下來欣賞景了。
這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揚州城可是個好地方。
據說這里的姑娘小姐,那一個水靈。
江南可是個出的地方,據說,那個陷囹圄的陸侯爺當年就是被揚州姑娘給迷住了。
只見了一面就上門求娶,當時滿京城的貴都震驚了。
都想知道這把京中貴比下去的商戶長什麼樣。
陸夫人年輕時的樣子他還沒來得及出生,沒見過。
不過他見過陸小姐,由此可推斷,定然是個和他母上大人差不多的大人。
在客棧休息了一日,顧昭華已經恢復了神,一月白銀暗紋團花長袍,搖著折扇,端的是風流無雙。
“哥,咱們先從哪開始玩,是先游湖聽曲兒呢,還是先到街上逛逛,看一看這江南娘?”顧昭華想象的十分好。
青鸞但笑不語,顧郡王還是太年輕,人生經歷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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