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無論如何哭喊,也沒人搭理。
是夜!
鹿四郎還沒醒來,不過生命征還算平穩,輸了之后,便讓阿梨在一旁照顧著。
這才來到了東屋,將孩子們哄睡后,還是不死心的道:
“就因為這師徒之名,便拿他沒辦法了?”
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鹿四郎才多大啊?
不過是個半大孩子,那家人居然下如此狠手,簡直沒有人。
“事沒那麼簡單,我會理的。”
鹿景淵低頭看著手里的藥片,漫不經心的開口,可他的神始終都是郁的。
夏小喬也不傻。
“故意的?還是說他們這是見你殘了,才這般肆無忌憚?”
“亦或者——”
說到這兒,打住了話頭。
想到上次丟孩子事件,夏小喬坐不住了。
“你到底得罪了誰?”
鹿景淵知聰慧,也知瞞不了,便將藥片放進口中,又喝了一大口水咽下后,不不慢的道:“之人尚還不知,可四郎這事兒,如果沒有猜錯,該是對我的警告。”
“警告?”
夏小喬定定的看著他,而鹿景淵則眼神微咪,漆黑的眸子仿佛蘊藏著狂風暴雨。
“予殺予奪?呵——”
就見他嗤笑一聲,掌中的茶碗在他手里被攥的嘎嘎作響,而他此刻仿佛像游走在黑暗中的孤狼,眼神都放著綠芒,顯然,不管那幕后之人是誰,這次是真真的將他徹底給得罪了。
著對方那無邊無際的殺意,夏小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就在想著要不要開口勸一勸或者安他一下之時,鹿景淵忽然轉頭看著道:
“你確定我這能治好?”
夏小喬被問的一愣,隨后點頭道:“自然。”
“多久?”
夏小喬看他問的一臉認真,便了一下道:“三個月足以。”
“不能在快一點嗎?”
夏小喬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道:“傷筋骨一百天——”
鹿景淵深深的看著,過了許久才道了一句,“好,”
夏小喬見此了角,不過還是安道:
“你也別太心急,最近一直在給你調養,待你臟好一些了,我們就可以做拆骨重塑手了——”
“拆骨重塑?”
一直裝誰的鹿七郎忽然抬起了頭,臉發白的道:“將骨頭拆下來那得多疼啊?”
夏小喬見此,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兇道:
“你不是睡著了嗎?居然敢裝睡?”
鹿七郎嚇的趕忙捂住了腦袋,而夏小喬一臉無語的笑著道:
“行了,別耍寶了。”
隨后了他的頭,嘆息了一聲道:“這拆骨重塑疼是疼了點,不過你大哥這骨傷的特殊,這罪是一定要糟一回的,不過放心,有大嫂在呢。”
相比于鹿七郎心疼的小臉發白,鹿景淵倒是始終都非常鎮定。
“最快多久能做手?”
呵?
還來勁了?
不過,夏小喬也知道他此刻的心,因此直接道:
“你好好配合,最近幾日如無明顯咳狀況,便可以安排了。”
“好——”
......
如此,房間里又陷了沉寂。
呼吸淺淺,就在夏小喬要睡著之時,忽然傳來了鹿景淵的聲音。
“你們仙界也有犯人嗎?”
原本昏昏睡的夏小喬瞬間神了起來。
仙界?
哪兒來的仙界?
一想到自己今天忽悠他的那套說辭,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這家伙莫不是真信了吧?
夏小喬無語至極。
不過卻不得不著頭皮往下編。
“咳,我們仙界自然有的,而且律法嚴明,像四郎這種被毆打待至生命垂危的未年,抓住兇手,管他是誰?就算是親爹也不行,那妥妥的要把牢底坐穿的。”
鹿景淵聽完沉默了許久,直到夏小喬又要睡著了,才道了一聲:“哦——”
哦什麼哦?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那你們仙界如何對待不守婦道的子?”
夏小喬:“......?!”
“誒,你這人?”
直接氣的坐起了:“你什麼意思啊?沒完了?”
鹿景淵一臉無辜的看著。
“咳咳,我就是問問——”
“問問?”
而夏小喬冷冷的看著他,磨牙道:“在我們仙界,過不下去就離婚,要是不小心了接盤俠,可以要求方賠償神損失費,養費,在分割共同財產的時候也會得到適當傾斜...”
“滿意了嗎?”
夏小喬說完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轉過繼續睡。
哼——
什麼人呢?
居然還翻小腸?
算什麼君子?
夏小喬氣的直磨牙,而另一邊的鹿景淵則眸微閃,心更十分震撼。
這樣的過錯居然只是賠償點錢財就可以了事了?
這是個什麼樣的國度?
對子,竟如此包容?
盛唐也不曾如此啊!
還有夏小喬之前說的那番話。
親爹都得坐牢,這又是何等律法?
鹿景淵想不明白,這一夜都沒怎麼睡,實在是太震撼了!
簡直沖擊他的三觀。
這與他從小接的教育完全相悖!
而夏小喬哪里管這些,一夜好眠。
第二日早早起床,打了一套拳后,阿梨一臉激的跑了過來,一頓比劃。
“你的意思是四郎醒了?”
阿梨一個勁的點頭。
待夏小喬過去時,鹿春花已經守在了床邊,正在哭呢!
見夏小喬來了,惡狠狠的道:“四哥,就是這個人,就是把你頭發剃的!”
可跟鹿春花預想的不一樣。
鹿四郎迷茫的看了夏小喬一眼,聲音沙啞的道:“你是?”
“我是你大嫂。”
說完就開始給他檢查,鹿四郎瞬間僵住了,臉刷就紅了。
“張什麼?放松,不然昨天的傷口又要裂開了。”
鹿春花見居然掀服,頓時憤然的道:“你,你——”
“你什麼你?”
“昨日罰的還不夠?”
“還想不想吃飯了?”
發自靈魂的三連問一出,鹿春花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老實了。
而夏小喬檢查完后道:“嗯,素質不錯,恢復的也很好,不過現在傷口還沒長好,不可下床,有什麼需要的你直接喚阿梨,讓幫你。”
鹿四郎紅著臉道:“謝,謝大嫂。”
“不用客氣。”
眼前的年長的到壯實,不過看上去是個憨厚的孩子。
于是畫風一轉道:“你還記得是誰打的你,因為什麼打的你嗎?”
鹿四郎聽完眉頭皺的的,腦瓜仁一跳一跳的疼。
“我,我記不得了。”
“好像,好像,啊,頭好疼——”
夏小喬見此趕忙道:“好了好了,放松,別想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病人頭部過重擊之后,出現逆行忘也很正常。
道也沒有糾結,心想直接問鹿大山去好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鹿景淵想慢慢籌劃,順藤瓜揪出背后之人。
可不行。
等不了。
咽不下這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