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錦聲稱,歲月仙乃常家先祖種下的,自然不會有人信他這句玩笑話。
歲月仙化石那一年,常家老祖怕是還沒出生呢。
此刻。
侯墨著歲月仙,驚嘆連連:“確實震撼啊!”
他也沒有見過如此龐大的石靈芝,比山岳還高,開口的同時,侯墨的眼神暗暗在裴彥的上打量,似乎歲月仙還沒有裴彥的吸引力大,而且,侯墨的眼神還帶著一縷忌憚。
鵬云城外一場琴斗法,令侯墨很深刻,如今,他才算見到裴彥本尊。
在他認為,那天害得他那麼慘的人,一定是裴彥錯不了。
“你說是你家祖上種下的就真是了?吹牛。”裴珠說道,其余裴族子弟也七八舌嘟囔起來,看不慣常家的作風,常族的子弟馬上還。
大族之間,互相攀比和較量常有的事兒。
常錦不在意地一笑,來到裴彥邊:“裴兄,好久不見,不知近年來修行如何,琴可曾更高一步?”
“不如你啊,我剛衍生第五道華的雛形,琴還是老樣子,毫無過人之,你應該天五階了吧?”裴彥不冷不淡說道。
一波反向諷刺,讓長錦臉難看,有些接不上話,他至今也才天四階,裴彥竟然衍生了第五道華。
“不愧是鵬云城的裴兄,開口如此豪邁,增強一萬年道行,在裴彥說來毫不起眼,不過,你說琴還是老樣子,我卻不信,不如彈奏一曲來聽聽?”聞康笑道。
“你想跟我比琴,你懂嗎?”裴彥看向聞康。
世人所知,廣陵城聞族不擅音律,而修劍道,聞康實則五音不識。
“我不懂音律,不代表這里其他人不懂。”聞康這時指向侯墨:“我這位侯墨兄弟,可是琴道世家出,乃界中翹楚,通音法,裴兄不如流一曲如何?”
“這……不用了吧,素聞裴族大公子琴湛,在下恐非對手。”侯墨直接說道。
“……”聞康愣住了,看著侯墨,還以為聽錯了。
聞族和侯族雖然一個在主界,一個在主界之外,來往并不頻繁。
但聞康可知道,侯墨生來驕傲的很,尤其兩個月接下來,非但驕傲,侯墨簡直極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為何此時,他卻退了?
“這裴彥的琴不風,想讓我跟他弈琴,簡直做夢。”侯墨表面平靜,心中卻是咬牙。
鵬云城外那一曲龍,得他簡直不過氣,怎麼再被教訓第二次,他又不是狂,才不會自討沒趣。
當然,鵬云城外那件事,聞康和常錦其實并不知道。
“這位侯兄太客氣了,我沒有世人說的那麼厲害,既然閣下是琴道中人,流一下也是可以的。”裴彥笑了笑。
被人夸獎,心很高興,對于琴道中人,裴彥其實并不抗拒,他也喜歡與同道之人流,尤其在經過李念這件事上,讓他深刻反省了一回。
至于聞康和常錦,流就免了。
“不了不了,我對裴兄的琴還是很欽佩的,你看著我的眼睛,很真誠對不對,我真沒有說謊。”侯墨急忙道。
“侯兄,你太謙虛了啊,越是謙虛之人,往往手法出來越會驚人,來,我們雅奏一曲。”裴彥見侯墨如此低調,不由好大升,主向侯墨邀請。
侯墨避之不及,不由焦,連連辯解道:“裴兄,你聽我說,我突然偶不適,想要回家……”
“回家干為什麼,你不還要隨同文康去觀禮,來雅奏一曲吧。”裴彥拉住對方。
侯墨看著近在眼前的裴彥,哭無淚,突然拱手道:“裴兄,你放過我嗎?我真不是你的對手,我認輸還不行。”
他都這樣低聲下氣了,裴彥難道連一點面都不給留?
“這家伙,今天吃錯什麼藥了?”聞康驚愕,覺得侯墨有點不像侯墨,都懷疑是人假冒的,真正的侯墨驕傲的很。
“裴兄,人家自認技不如人,不要勉強了吧。”李念開口道,覺侯墨很畏懼裴彥的樣子,似乎被裴彥的名氣嚇倒了。
當然,李念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看不起墨侯的意思,而是不想繼續下去,免得侯墨的境更難看。
“怎麼,你瞧不起我?”突然間,畏畏的侯墨眼睛一瞪,變得氣十足,姿態馬上高傲起來。
他承認不是裴彥的對手,但琴道這一塊,不是誰都有資格來藐視他。
“哼,裴兄,這人是誰?”聞康指向李念。
“噢,我山莊上的一位客人,李念兄弟也是琴道中人……”裴彥很認真的說道,尚未開口夸贊李念的琴。
侯墨眼眸微瞇,對著李念聲音鋒銳道:“你剛才話里什麼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
“沒有看不起你,是不想你難看,抱歉,口誤,其實我的意思……”
“你也懂琴,敢不敢來一曲?”侯墨大步近,目瞪如鈴,威懾道。
一個裴族的小小門客,有資格評價他?真以為人人都是裴彥?人人都能欺他侯墨?
聞康見狀,笑了笑,終于可以確認侯墨并非假冒,這才是真正的侯墨,銳氣人。
“你剛不是說突然偶不適?”李念道。
“廢話,可敢與我來一曲?”侯墨又迫近些,直面對視。
空間在此時變得有些安靜,眾人算是看明白了,這個侯墨并非偶不適,而是真正臣服在了裴彥的大名之下,而對于其他琴修,他可不會低調,相反態度高傲囂張得很,容不得別人小覷他半分。
“好,來一曲。”
李念回道,迎著侯墨迫人的目,直接席地而坐,揮手一掃,傲霜琴形浮現,散發一片凜冽銀。
數月流,裴彥的琴和音理確實不俗,但李念認為自己也不差,不是哪個阿貓阿狗跳出來,能都能氣勢唬住他。
琴修,當一往無前,出琴沒有回頭路!
“哼。”
侯墨長服一掀,也原地落坐,就坐在李念的旁邊,迎著龐然大般的歲月仙,手掌一揮,取出了一張古琴。
隨即,兩人對視,眸閃爍,有些尖銳,十指同時落于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