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落日,沙漠清泉,雪山朝霞,清湖泛舟……
這世間所有太子殿下能想到的好都不及此時此刻的這一吻。
鼻尖縈繞著一抹淡淡的清香,雲池隻覺得一顆心快要跳出膛來。
沈曦也好不到哪裏去,致絕的臉蛋紅了猴屁。
快覺到窒息了,兩人才分開。
沈曦到不敢看雲池的眼睛。
雲池隻覺得回味無窮,世上最味的珍饈也不及一二。
他出手,帶著些重繭的指腹挲著的皮,都不敢用力,怕將這吹彈可破的皮給劃破。
他許下承諾,“我會娶你。”
沈曦低下頭,道,“誰,誰要嫁給你了……”
聲音像是含了糖似的甜。
雲池湊近道,“親都親過了,你不嫁給我,還想嫁給誰?”
誰要和他說這些了,死人了,要爹娘和大哥知道,他闖閨房,還輕薄,雙都要給他打折了不可。
想到這裏,沈曦就害怕,推雲池走,雲池也不敢多待,怕自己會做出更出格的舉來。
他現在有些迫切的希花燈會早日到來,等抓到采花賊,他就快馬加鞭趕回京,求父皇給他賜婚。
跳窗離開之前,雲池還親了下沈曦的臉,惹的沈曦跺腳,把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的。
聽到關窗戶聲,綠柳才敢進屋,見自家姑娘兩手捂著臉,也還是看到姑娘臉頰紅的模樣,綠柳道,“姑娘臉怎麽這麽紅?”
“天太熱了,”沈曦過去拿人扇扇風。
綠柳一臉狐疑。
天是日漸熱起來,但還沒夏呢,又能熱到哪裏去。
方才屋子裏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不過以姑娘的薄臉皮,秦公子孟浪闖香閨,姑娘要能若無其事,那才奇怪呢。
把疑慮打消,綠柳過去給沈曦倒了盞茶。
再說雲池,跳窗離開後,就在想回京的事了,他心急如焚,要不是采花賊遲遲沒抓到,他估計這會兒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花燈會上必須一舉將采花賊拿下。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得和小北好好商議一番。
雲池翻牆出沈家,騎馬直奔客棧而去。
再說蘇小北和雲池分開後,雲池來沈家,他則直接回了客棧。
客棧小夥計見到他,笑臉相迎,“公子回來了?”
蘇小北問道,“我的小廝在不在客棧?”
“在的,”小夥計連忙道。
蘇小北就徑直上樓了。
小夥計著蘇小北上樓的背影,心下不住的慨,有錢就是好,一點不心疼錢,主子一間房,下人一間房,還一走半個月不見人影,要住他們客棧的都是這樣不差錢的主兒,他們這些小夥計得多省心啊。
蘇小北上了樓,他沒回自己房間,直接走到林清冉房間,抬手敲門。
敲了一下,林清冉就應他了,“別進來。”
“是我,”蘇小北道。
“你更別進來!”
“……”
對著閉的房門,蘇小北笑了。
半個月沒見,真是脾氣見長了,為他的丫鬟,不在屋子裏等他就算了,他這個主子來敲門了,還不讓進?
不,是別人可能放他進去,他不讓。
蘇小北可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他想都沒想,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吱嘎”開門聲傳來,泡在浴桶裏的林清冉瞥頭就看到蘇小北進來,氣道,“誰讓你進來的?!”
蘇小北也懵了,趕背過去,耳尖微紅,“你怎麽大白天洗澡?”
洗澡就算了,還不拴門。
大白天洗澡礙著誰事了?!
的任務是保他這個混蛋周全,可他一走半個月都沒音訊,幹等在客棧那是虛度,而且習武之人不能懈怠,是以每天一早就出客棧,找個清淨沒人的地方練武。
練武就會出汗,上黏膩不舒服,這些日子回客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澡之前都會關好門窗的,誰想到今兒會忘記,偏他就今天回來了。
林清冉覺得隻要到蘇小北,就哪哪都不順,趕從浴桶出來,手忙腳的穿好裳,從屏風後出來。
彼時蘇小北早回自己屋了,坐在那裏喝茶,隻是一盞茶喝完,也沒見人過來,他衝牆那邊道,“過來。”
林清冉一點也不想見到他,但也知道小北的子,不過去,他會自己過來,林清冉不願意也隻能過去了。
隻是一進屋,蘇小北就收到好幾記飛刀眼,不過他一點也不生氣,甚至還有點高興,“你竟然沒走。”
以為不想走嗎?
做夢都想救他一命,完任務好離開。
現在人回來了,天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
林清冉挫敗極了,問道,“我來什麽事?”
蘇小北了肩膀,“這些天趕路累死了,幫我肩。”
林清冉氣笑了,“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蘇小北就道,“怎麽不是?你趁我不在把賣契拿回去了?”
林清冉愣住,口道,“賣契你沒帶走?!”
他這話的意思分明賣契就留在客棧,留在這間屋子裏。
蘇小北笑看著,“這麽好的機會,你都不搜一下,看來你是真想留在我邊。”
“肩吧。”
林清冉腸子都悔青了。
怎麽就沒想過搜一下呢,半個月啊啊啊,夠把屋子翻個底朝天翻十幾回了。
幾次要賣契,這混蛋都不給,以為他會防備,把賣契帶走的。
蘇小北見站那兒沒,他道,“還不快過來。”
林清冉隻覺得手,看了眼自己的手。
要肩是吧?
他別後悔。
林清冉走過去,手搭在蘇小北肩膀上。
用力一。
可惜沒聽到預料中的嚎,對方別說痛苦的表了,臉上一臉的呢。
停頓看他,他還嫌棄,“別停,繼續。”
林清冉泄氣了,這人本就是銅筋鐵骨,不是那點力氣能拿的。
可這麽厲害了,怎麽還把自己累這樣,他這半個月是去哪兒騙錢去了?
林清冉還真有點好奇蘇小北是去騙誰的錢去了,又騙了多。
手下力道輕下來,認命的做這個丫鬟的活。
正著呢,門被扣響,蘇小北以為是小夥計,隨口應道,“進來。”
雲池推門進去,就看到林清冉在給蘇小北肩。
雲池,“……”
論,還得是小北。
隻是他為什麽總是來的這麽不是時候……
雲池轉要走,蘇小北住他,“你不是回沈家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雲池道,“回來找你商議花燈會抓采花賊的事。”
“花燈會後,我們就得回京了。”
蘇小北笑道,“我還以為你舍不得回去呢。”
確實有點舍不得,但總是要回去的。
雲池看向林清冉,蘇小北道,“不是外人。”
雲池笑容頓時意味深長起來。
他在小北對麵坐下,商議抓采花賊的事,蘇小北道,“沈家管事的侄兒傷好了?”
“還沒好,”雲池回道。
蘇小北詫異,“都半個多月了,竟然還沒好,打的有那麽嚴重嗎?”
蘇小北不知道,沈全板子傷早好了,隻是他傷一好,就又想去花樓找姑娘,暗衛肯定不能讓他去啊,為了不打草驚蛇,暗衛裝之前和沈全打架那男子的小廝,把沈全又打了一頓,現在在養暗衛打出來的傷。
明明能輕而易舉就結果他的命,但為了給那些被禍害的姑娘,也為了安九江府其姑娘的心,更怕冤枉了人,隻能耐著子等證據,抓他現行。
不過就沈全喜歡往花樓跑,大半個月不到姑娘,花燈會上隻要派個姑娘去勾引他一下,他一準會上鉤。
現在的問題是,誰去勾引他……
采花賊,人人得而誅之。
林清冉想都沒想,自告勇道,“我去。”
“不行!”
蘇小北口就拒絕了。
林清冉和雲池都看著他。
雲池看看蘇小北,再看看林清冉,心下了然,故作不知,“為什麽林姑娘不行?”
林姑娘生的夠漂亮,還會武功,去做這個事,要比其姑娘安全的多,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蘇小北道,“子急躁,我怕還沒等到人出狐貍尾就暴了。”
這話林清冉就不服氣了,“我不去,那誰去?你嗎?”
雲池憋笑附和,“我看行。”
蘇小北,“……”
挖坑埋自己。
“行,我去就我去!”
為了替天行道,他豁出去了。
雲池看破不說破,小北哪裏是替天行道豁出去的,分明是怕林姑娘有閃失,寧肯自己上,也不敢讓去冒險。
要不是親耳聽到,雲池都不敢相信小北會為了一個子穿裝。
隻是他們一個說話不中聽,一個子倔不領。
林清冉上下掃視蘇小北,腦子裏想了下小北穿裝勾引采花賊的樣子,嚇了一個激靈。
別人是小鳥依人。
他是鴕鳥依人。
依靠過去,鐵板似的子骨直接就把毫無防備的采花賊撞出傷來了。
再一開口,那得嚇的采花賊魂不附,沒準兒對花燈會都有心理影。
林清冉抖了胳膊上湧出來的皮疙瘩,堅決否定蘇小北的決定,“采花賊是好,但不是眼瞎,他可能會看上一個比他還高還健碩的子嗎?”
小北吐,卒。
林清冉堅持要自己上。
等了這麽久,已經不指有刺客來取蘇小北的命了。
救不了宣元侯世子,平安將他送回宣元侯府,也算是完任務了。
蘇小北去勾引采花賊,功的概率比采花賊識破他們計劃要小的多的多,一旦失敗,他們可能又要在九江府耽擱一個月甚至幾個月,可沒這份耐心。
勾引采花賊的重任,當仁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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