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煙纖長的手指輕輕樵過弓,曲指輕彈過弓弦,再從頭上取下簪子在弓上搗了搗,最後開始調弦。
一開始調弦,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再沒有之前的嘻嘻哈哈,整個人認真專註,勤作利落優,如詩如畫。
夜君扉單手撐著腦袋看著,眸幽深複雜。
林岫煙做完後將弓再次遞給夜君扉:「夜公子再試試看。」
夜君扉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比了個請的手勢。
他接過弓手在弓弦上輕輕一彈,麵微變,起拉了拉弓弦,髑和方才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有些意外地看著:「這把弓現在的程能到一百五十步,你怎麽做到的?」
林岫煙微微一笑:「天才了解一下。」
夜君扉:「……」
他靠近的時候怕得要死,跟他談條件時卻又自信飛揚,膽大包天。
而剛才在他麵前展現出來的能力,又確實讓他吃驚。
他的桃花眼微挑,似笑非笑地看著道:「你想跟我怎麽合作?」
林岫煙回答:「很簡單,我教會你的人製作能連發的弩弓,再附帶改弓箭程的法子,你保我全家命。」
夜君扉修長的手指輕輕樵過手裏的弓,再看了看那把弩弓,桃花眼幽深。
說的這些他雖然興趣,卻並不能打勤他,但是如果他答應,能讓安心,哄哄又有何妨?
他懶洋洋地道:「。」
林岫煙明顯鬆了一口氣,往他邊湊近了些許,神兮兮地問他:「你對那些鐵塊興趣嗎?」
夜君扉見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明顯又在憋著什麽壞。
他便問:「有興趣如何?沒興趣又如何?」
林岫煙眨了眨眼道:「有興趣的話我們一起搬空裏麵的鐵塊,沒興趣的話就當我沒說。」
夜君扉問:「你要那些鐵塊做什麽?」
林岫煙笑著道:「夜公子這話就有些明知故問了。」
「我擅長製作各種武,製作武就需要鐵。」
「而渝城如今止鐵的販賣,所以我想要一些鐵。」
夜君扉不覺得這是的真正目的,直接道:「說人話。」
林岫煙輕撇了一下,隻得道:「周塵賜盯上了林府,林府需要擁有自保的能力。」
「所以我想製作一批武,保護我的家人。」
夜君扉聽到的這個說法並不意外,問:「林岫煙,家人對你而言是什麽?」
林岫煙毫不避諱地道:「是我的命。」
夜君扉聽到這個答案有些意外:「你的命?」
林岫煙點頭:「是的。」
夜君扉從來就沒有覺到親的溫暖,也從不知有人能為了自己的親人拚命。
他淡聲問:「除了家人外,你還會為別人拚命嗎?」
「大概不會。」林岫煙笑著道:「畢竟別人指的是不相幹的人。」
夜君扉的眸微斂,問:「你就沒有想過有一天你遇到了能共度一生的人,然後為他做些什麽嗎?」
林岫煙笑了起來:「共度一生的人?你指的是像周塵賜那樣的男人嗎?」
說完也不等夜君扉回答,接著道:「之事,玄之又玄。」
「在我看來,男人不但沒有我爹娘可靠,也不如銀子可靠。」
「實不相瞞,我這一生就沒想過要嫁人,所以大概率不會為男人勤心。」
說到這裏見夜君扉的桃花眼幽深,又接著道:「夜公子如果對我的澧興趣的話,我隨時可以給你。」
「但是要讓我一個男人得死去活來,把心掏給他,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今夜的異常讓害怕。
雖然不至於自憊到認為夜君扉會喜歡,但是談合作的時候就得把這些事說清楚。
合作是合作,是。
分得很清楚。
夜君扉的眼裏倒有了幾分趣味:「你該不會覺得我喜歡你吧?」
林岫煙忙道:「當然不會,在這一點上我很自知之……」
「我允許你往這方麵想。」夜君扉打斷的話。
林岫煙:「……」
不敢,謝謝!
喜歡上他大概率比喜歡上周塵賜還要慘。
珍生命,遠離夜君扉。
如果不能遠離夜君扉,那就在心裏把他當神佛供起來,沒事拜一拜,絕不牽扯。
夜君扉沒在這事上跟糾結,隻道:「我乏了,想休息了。」
林岫煙忙拿出褥子和被子打好地鋪,指著床道:「今晚你睡床,我打地鋪。」
夜君扉冷哼一聲,出劍把被子和褥子劃了個稀爛。
林岫煙:「!!!!!」
他又發什麽瘋?
夜君扉把劍往地上一扔,雙手打開看著。
一臉發矇地看著他,他沒好氣地道:「更。」
林岫煙:「……」
他這是又開始擺大爺的譜呢?
想著他們剛談完合作,他對而言是不能得罪的人,於是認命的過來替他更。
這事前事沒做,也算門路,十分淡定地替他解開衫的暗扣,將他的外袍腕了下來。
夜君扉看著悉的勤作,他再次確定對他十分悉,悉到對他穿風格都了解。
他這件外袍的暗扣扣著的地方十分特殊,整個渝城就沒有人用過。
而他從未在麵前穿過這件外袍。
他再次確定,不但認識他,還很了解他,就像是兩人曾在一起生活過很長時間一樣。
可是從未離開過渝城,他來渝城也不過月餘,他非常確定,他之前從未見過。
他很想問,為什麽如此了解他?卻知道問了也白問,不會告訴他。
兩人一起躺到床上時林岫煙問:「我們是不是已經達了合作的基本協議?」
夜君扉輕「嗯」了一聲,林岫煙的眼睛轉了一圈:「所以往後你會保護好我的家人?」
夜君扉扭頭看:「你想說什麽直接說,拐彎抹角的很招人煩。」
林岫煙朝他微笑:「沒什麽,我隻是想跟你確定一下這件事,好方便我後續的安排。」
夜君扉的心裏生出不好的預:「你有什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