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怕說錯話似的,“那次絕沒有提過薛家,可這一兩年,我唯一想起來的古怪之地,便是那一次了,至于薛銘,他人生的俊逸,子也極好,我從未聽說過他私下與誰過從甚。”
有些后悔說這樣多,“比起我來,婉兒與雨眠和芳菲走的更近些,若有何私,也定是們才知曉,纓纓,我今日說的,可千萬莫要說出去。”
秦纓自然應下。
待離開傅家已是日落時分,金燦的晚霞鋪滿天際,秦纓對謝星闌道:“靈兒聽見的話,或許是真的,但張姨娘多半是不知,否則也不會只是含沙影,如今,恐怕只有林氏知道崔婉當初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只是裝病躲婚事那樣簡單。”謝星闌沉沉地道:“若只是裝病,們母又怎會跑去三清山那樣遠?”
第11章 噩夢
夜幕初臨時,秦纓跟著謝星闌返回了忠遠伯府。
忠遠伯崔晉已知薛銘出事,驚疑不定之下,還不知那封書上寫了什麼,見著謝星闌,便問起薛銘之死與崔婉的案子是否有關聯。
謝星闌自然無可奉告,只點名要見張姨娘。
張姨娘來到前廳時,眼眶還是紅的,行禮后哀怨地著崔晉,言又止,謝星闌掃了二人一眼,“請伯爺暫避,有些話伯爺在此,張氏只怕不敢多言。”
崔晉眉頭一豎,“還有什麼是我不能聽得?”
謝星闌面無表地道:“府中院之事,只怕多的是伯爺不知道的。”
崔晉猶豫了片刻,告誡地看了看張氏,出門離開,謝星闌又命翊衛在門外守著,這時才問:“你眼下,當不是在為崔婉哭,莫非又是崔涵出了事?”
張氏本是一臉怯,但提起崔涵,頓忍不住:“大人明鑒,這天下間,哪有讓三歲的小孩子去跪靈堂的?”
謝星闌冷著臉面目不親,秦纓上前溫和道:“可是夫人讓崔涵去祭拜崔婉了?”
張氏向,滿臉的委屈,“不止是祭拜,是讓涵兒跪在大小姐靈堂里,跪了快一個時辰我才知道,他們是姐弟,是平輩,又不是長輩子侄的關系,憑什麼這樣作踐涵兒?”
“才三歲的孩子,什麼都還不懂,夫人說什麼他便信什麼,卻不知只有親生母親才是最疼他的,可惜自從我生下他,這三年多待在我邊的日子,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張氏越說越難過,“我懷他的時候那般不容易,差點連自己命也丟了,可卻是替旁人生了兒子,他如今見著我就怕,必定是聽了旁人教唆……”
張氏顯然是無訴苦了,眼下一位金吾衛大人,一位云縣主,得好好吐吐苦水,但說到一半,又想到崔晉臨走那一眼,忙止了話頭只抹眼淚。
秦纓嘆了口氣道:“府事我們不好置喙,但親生母子到底是與旁人不同的,或許等小公子再大些,便會念生母之恩,今日我們是想來問你與崔婉有關之事——”
張氏狐疑地抬眸,秦纓道:“我們聽說,你此前在府中與人吵架之時,說崔婉的病是裝的,可是當真?”
張氏眼皮一跳,“我……我沒說過……”
秦纓淡笑,語氣強起來,“我們已經找到了人證,這是旁人親耳聽聞,你或許覺得此事不好由你之口道出,但崔婉被人所害,相比之下,即便裝病又算什麼,孰輕孰重,你可明白?”
張氏絞著手帕,半晌才輕聲道:“我說裝病,也并非信口開河,兩三年前,病況還頗為嚴重,可那時,我邊的侍婢,曾發現經常將藥倒掉,倒掉就算了,也沒見配新藥,就這般,對外面還說病一日比一日好。”
“哪有這樣的道理?我便想著,病肯定是裝的,但為何裝病卻不明白,若沒這個病,早該婚了,然后我看府上常來往些公子小姐,便覺得是有何不可見人之事。”
張氏面微白,“子名節最為要,我也并非存心污蔑,只是不滿夫人獨斷專橫,不讓我見涵兒,那樣的話我也不敢常說,沒想到被人記住了……”
張氏用心也有幾分險惡,此刻自知理虧,看也不敢看秦纓,這時謝星闌又問:“說說四年前伯夫人和崔婉去三清山前后之事。”
窗外月如水,張氏了眼角回憶道:“那時候大小姐的親事已經定了半年了,我也有了孕,只是我不好,孕吐十分嚴重,日日足不出戶的養胎,忽然某一日,聽人說小姐出門游玩暈倒了,送回府中一查,竟是病重難醫,為此夫人大發雷霆,伯爺也很是氣惱,那時候小姐十五歲,眼看著過了年,十六歲就可定婚期了……”
“后來沒過兩日,夫人便說要帶著小姐去三清山走一趟,無論如何,不能看著小姐被這病磋磨沒了,伯爺當然沒有意見,后來又準備了三五日,們便出發了,這一走便是五個多月……”
“夏天走的,快過年了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我正臨產,也不知小姐是否大好了,等生下孩子坐足月子出門,便見消瘦了許多,還要日日喝藥,又聽說在三清山得了真人批示命格,說絕不能在十九歲前親,伯爺和淮南郡王都信這些,當時便定好今歲才親。”
秦纓蹙眉,“若是短時消瘦了大半,那必定是病過,只是不一定是病。”
張氏也點頭,“是啊,大小姐從前形略顯,可去了一趟三清山,卻瘦的變了個人似的,那時候喝藥是真的喝藥,我發現不對也是在一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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