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簡單和他靠得極近,又被他抓著手腕,完全無法掙。
抬眼和封夜北對視,兩雙黢黑的眼眸里暗流涌,明明沒有人開口,卻像是什麼都說了。
最終,慕簡單垂下眼睫,苦笑道:“我接你的道歉,但是封夜北,你必須給我一個能說法我的理由。”
封夜北吞了口口水,有千言萬語都仿佛堵在邊,無法言說。
他緩緩放開慕簡單的手,眸晦朔不明,“簡單,我知道,你一定會怪我,可是我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原本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他該去吃藥的時候。
為了不讓慕簡單發現,他只能把一頓的藥分兩頓來吃。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藥效才會不達標,才會發生今天當著慕簡單的面暈倒的事。
“你知道?呵!”慕簡單想是聽見了什麼笑話般的諷笑了一聲,“你知道什麼?”
抬眼,死死盯著封夜北的眼睛,那目像是要把人擊穿,“封夜北,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生病了,你選擇瞞著我,自己一個人默默承,你覺得這樣很偉大是不是?”
“我是不是該為你的偉大恩戴德啊?”
封夜北眼神十分傷,“我沒有這麼說!”
慕簡單閉了閉眼,平復了一下呼吸,“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怕我難過,對不對?”
“那你覺得,如果有一天,我得知了一切,而你已經……”
不敢說那些不吉利的字眼,只能咬了咬,“你覺得這樣我就不會難過了?還是你覺得,我就是個冷無的人,能很快就把你忘了?”
“你這樣瞞著我,騙著我,有沒有想過我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承不住?!有沒有想過孩子們要怎麼辦?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麼面對以后的日子?!”
慕簡單說著說著,酸的味道漫上嚨,的聲音也變得不穩,“你騙我的時候想過這些嗎?”
封夜北的眼眶紅的駭人,慕簡單這副樣子,讓他一顆心猶如被放在了火上烤。
“對不起,”他抬手輕輕上慕簡單的側臉,“我不該這麼做,以后再也不會了。”
事到如今,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他現在只后悔那天為什麼沒有把真相全都說出來!
想起封墨和他說的那些話,封夜北不苦笑,原來,他真的連自己五歲的兒子都不如。
慕簡單按住他覆在自己面頰上的手,鼻頭發酸,“封夜北,雖然我們還沒有正式走結婚的流程,但是在我心里,早就把你當了我的丈夫,夫妻之間,難道不應該同甘共苦嗎?”
“誰允許你擅自把我撇開的?你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我?你究竟在想什麼?竟然把自己的命到別人手里?”
封夜北紅著眼睛笑了,“我錯了夫人,我相信你,那就請夫人,以后為我治病吧。”
慕簡單深吸一口氣,對他又氣又,“你付的起醫藥費嗎?”
“夫人盡管開口,要什麼我都付得起。”
慕簡單坐直,吸了吸鼻子,“先欠著,等我想好了再問你要,到時候你可別賴賬。”
封夜北舉手發誓,“我保證不會。”
慕簡單整理好緒,轉拿了剛剛張管家送來的藥遞給他,又給他倒了杯水,“先把藥吃了。”
封夜北二話不說就接過藥乖乖喝了。
吃完之后,他才緩緩開口道:“其實,我有去找醫生開藥,就在房間里。”
他說著有點心虛,瞥了一眼慕簡單的臉。
慕簡單卻沒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反倒立刻問道:“是謝庸給你開的嗎?”
封夜北驚道:“你怎麼知道?”
他想到那次在“無境”偶遇慕簡單和裴晰一起去吃飯,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麼,“你認識謝庸?”
都是醫學界的,慕簡單會認識他也不奇怪。
可沒想到慕簡單卻搖了搖頭,“不認識。”
“怎麼會?”封夜北蹙眉,“林豫告訴我,他現在雖然已經不當醫生了,可是之前在醫學界非常有名,你竟然沒有聽過他的名字嗎?”
慕簡單細眉皺起,“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奇怪。”
“醫學界能得上名號的,幾乎沒有我不認識的,只有一個人我可能不知道。”
封夜北好奇道:“誰?”
慕簡單面凝重起來,“我媽媽以前曾經和一個很厲害的神經科醫生,一起合伙做過一個醫療項目。”
“由于那個項目的絕對保,所以連我也不知道,和一起做這個項目的人是誰。”
“知道他的人,恐怕只有這個項目的參與者,還有極數的和他認識的人,謝庸雖然在醫學界名聲不小,但是他的名聲,可并不是附加在謝庸這個名字上的。”
封夜北大概明白了,“那你是怎麼找到謝庸的?”
“因為我的簽名。”
慕簡單坐到他側,聲音輕緩,“為了方便聯系國外的醫學友人,我一直讓裴晰以我的名義跟他們發郵件,用的就是我那個蝴蝶的簽名。”..
“可是裴晰忽然告訴我,在云深的一個朋友家里,看見了那個蝴蝶的標本,那只蝴蝶全世界就只有一只,曾經是我母親的藏品,所以這個人一定跟我母親有關!”
慕簡單的眼神逐漸變得凌厲,“不過我現在還不確定,謝庸究竟是不是那個人,因為我約了他兩次都沒有見到。”
封夜北聽完,半晌才道:“這一切算是冥冥中的安排嗎?”
“算啊,”慕簡單白他一眼,“人在做天在看,封夜北,你再敢騙我試試看!”
封夜北立即舉雙手投降,“我再也不敢了夫人。”
慕簡單沒再為難他,神又恢復了嚴肅,“謝庸給你開的什麼藥?在哪?”
“我去拿來給你。”封夜北說著就要起下去。
慕簡單一把按住他,“你就在這休息,告訴我在哪,我去拿。”
封夜北只能乖乖坐回去,“在房間的電視柜底下,有一個帶鎖的小箱子,藥都在里面。”
慕簡單簡直要氣笑了,“你防范意識倒是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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