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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色誤人》 第10頁

李承璟有些遲疑,畢竟昨日崔茵還如此抗拒,不過想起今早獨自坐在窗邊落淚的樣子,終究不忍。

這樣一個弱的子,又替他生下了阿珩,如何能冷下心真的離開他。

阿珩如今才一歲大,離開邊已有兩個月,母子分離,也李承璟心里微微有些歉意。

“那好,他們將行李搬上來便回建康,”他應的要求,又道,“只留幾個仆婢和值守侍從,如此,你滿意了吧?”

崔茵面上浮起一個淺淺的笑來,明眸皓齒,云鬢蛾眉,踮腳湊近他的,輕了一下,蘭氣幽幽,“郎君別忘了,要帶阿珩來見我。”

*

李承璟并沒有在鐘山待多久,小皇帝咳疾未愈,崔宣趁機迫齊太后讓權,他作為攝政王掌一國事,本就忙碌,明日大司馬蕭緒桓班師回朝,朝中的權勢分割怕是又要起來。

只叮囑了崔茵幾句,便要匆匆回建康。

臨別時,偶一回首,見那道曾無數次目送他離開家門的倩影,李承璟腳步一頓,心中微,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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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你放心,阿珩如今有太醫令診治,已經好多了,”他微微一笑,“我定帶他來見你。”

崔茵踟躕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我先前在豫章時就替他抄了許多經書祈福,阿珩不在我邊,我總放心不下,聽聞附近有幾個道觀,可否下山去燒香捐經書,求個心安。”

為了阿珩,做阿娘的一片慈母之心,李承璟怎會不答應。只要小心低調些,瞞好份,沒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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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茵想要下山去道觀,除了擔憂阿珩,想替孩子祈福以外,自然還有別的緣故。

那個夢里揮之不去的幾句話,像是咒念一般腐蝕著

若是一再與李承璟抗爭,夢里那句輕佻又冰冷的“金屋囚”,怕是就要為真的了。

整日待在山上,崔茵一想到自己灰蒙蒙尋不到出路,便總覺得這里像做囚籠。

稍稍過了幾日,便攜春草和李承璟留下的一個仆婦下了山,往丹郡城附近的一香火極旺的道觀去了。

那仆婦還有些不愿,“那個道觀有些遠,一來一回怕是要耽擱好些功夫,夫人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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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早就憋著一肚子不滿,瞪了們一眼,駁斥道,“夫人想去哪兒便去哪兒,還需要你們指教,我看你們就是不安好心,存心不想讓夫人去給小世子祈福!”

這樣一頂帽子扣下來,那仆婦嚇得噤了聲,誰都知道王爺這些年邊沒有別的人,守著崔茵一個人,膝下又只有小世子這一個孩子,即便如今把安置在外,也看得出來他有多在意崔茵。

這一路自然花費了不時候,崔茵拿出了自己替阿珩抄寫的經書,給了小道士,請他帶路去找真人求一個平安符。

那真人看了抄寫的經書,有些贊嘆,稱這樣的字跡,鮮子可寫得出來。

崔茵心不在焉,聽到真人夸贊的字,也沒有多言。

如今的世道,讀書習字都是士族高門才能得起的,更不用提那些名家字帖和真跡,尋常庶族本接不到。

士族向來對小輩的教養十分在意,標榜風范與風雅,小娘子們也是一樣,像崔瑩那些貴,都是跟著兄弟們一起上家學,而自小與族中幾個旁支姊妹上單獨的學,雖比不上崔氏的郎君和貴們,但這手字,是最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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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貴們常習的娟秀的簪花小楷,而是筆鋒凜冽、行云流水的行書。

從道觀出來后,天忽然沉下來,春草有些擔心,“怕是又要下雪了,娘子,我們快些回去吧。”

崔茵著真人給的平安符,心口墜墜的憂心,點了點頭。

誰知才行到半路,大雪便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

崔茵也是第一次,見到建康如此盛大的雪。

昏沉的暮里,白茫茫一片,馬車加急在道上行著,忽然車轅一聲響,馬車停了下來。

春草跳下車,與車夫一起查看。

竟是車轅裂了開來,春草急得跺腳,“這可怎麼辦!”

附近又沒有地方歇腳,也沒有馬車可以租賃,車夫忙道,“不若……小的趁著雪還沒下大,去城里再賃一輛。”

雪已經下得很大了,春草著急卻也沒有辦法,催促他快些跑著去。

崔茵淡淡看了眼外面紛紛揚揚的潔白,想起真人所說,阿珩怕是命里注定有個劫難,心便和手一樣徹骨冰涼。

“哎呦!”

那仆婦下車,與春草商議,說自己吃壞了東西,要找地方方便。

春草皺眉,去遠些的地方,不許擾了夫人。

“真是麻煩!”看了眼天,擔憂道,“小娘子,天眼看就要暗下來了,車夫怎麼還不回來?”

崔茵心知這步行回去肯定要費不時間,眼見雪越下越大,夜降臨,馬車里變得有些冷了,“再等下去,就要凍病了。”

“走吧,我記得來的路上看見過一個客棧。”

春草問那車夫若是回來該怎麼辦,“還有那個老嬤。”

崔茵蹙眉,“他們若是機靈,怎麼會想不到我們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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