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撇撇,也知道從人家手里搶媳婦不好,可太想親自照顧懷孕的兒,告訴孕中的諸多忌,陪度過難熬的孕吐,誰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
最后,還是魏將軍解圍道:“婉婉是不是忘了,你答應我過了十五,就再去晉南玩一圈,好好住上段時間。雙華現在是顧家千萬寵的媳婦兒,又懷了孕,遠蕭自然會照顧好,你就莫要心了。”
公主這才想起對夫君的承諾,但那時還不知兒有孕,一時間左右為難起來,雙華明白公主想彌補這些年缺失的,來自母親的照拂,心中慨,便坐在公主邊,靠在肩上再三保證自己會好好養胎,不想讓母親擔憂。
顧遠蕭見們母深,好似怎麼也說不完,便笑著對魏將軍道:“魏將軍難得來侯府,陪我去喝上一杯如何?”
魏敬亭看出他有話同自己說,便點頭隨他走到暖閣,顧遠蕭讓小廝上了壺熱酒,斟滿一杯推過去道:“魏將軍可想好了,真的要掛印卸甲,放下你一手帶出的魏家軍?”
魏敬亭將酒杯放在邊,笑了笑道:“我和公主這次去江南走了一趟,突然想通了許多事。我看著那些市井城郭、煙柳畫橋,突然發覺,這十幾年來,我只是往返于京城和邊關,都無暇看一看這秀麗的江山與景。所以回京后,我才做出這個決定,幸而公主也支持我,本就是玩鬧之人,如今認回了兒,再也無心事牽絆,我不該讓一直困在京城。”
他頓了頓,將酒咽下道:“正好,也遂了今上的意,如今邊關平穩,百姓安康,再無外族流民之擾,他也不必費心忌憚我手上的重兵。”
顧遠蕭神一肅,朝他敬酒道:“大越能有今天,多虧了將軍浴征戰,殺退外敵,魏將軍愿功退,舍去一功勛,云霆敬佩至極。”
魏將軍笑道:“不是我,還有你的功勞。”他傾與他杯,道:“我卸甲之后,可就全靠你了。”
他多喝了幾杯,將酒杯放下,語氣多了些凝重道:“云霆,我與你父親是摯,如今也算是你的半個岳丈,所以,想對你說幾句真心話。你應該知道,陛下自那次病倒,至今都未上朝過,現在朝野外風聲鶴唳,東宮那邊也一直在準備,這天……說變可就要變了……”
顧遠蕭想起皇帝的病,心頭也多了幾分憂慮,除了為政事,更是擔心皇帝會熬不住。這些年來,他是真心將今上當作敬重的長輩來看。
魏敬亭又道:“從你和雙華親以來,陛下一直在有意削減我手上的兵權,他對你有從小看大的意,所以暫時還沒你。但太子卻不一樣,他生多疑,本來就嫉妒陛下對你看重,上次將你關在東宮,又放出要收走軍兵權的消息,弄得外面猜測連連,你應該也明白,這其實就是一種試探。”
顧遠蕭垂眸倒了杯酒,道:“魏將軍放心,太子的心思我最清楚不過,他雖任多疑,卻不是那樣心狠手辣,會不計后果用權利來報私仇之人。不然,陛下也不會放心讓他來做儲君。”
他端起酒杯,眉宇間染上傲道:“況且,就算他真有這樣的算計,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魏將軍別忘了,若真是新君繼位,各方勢力必定蠢蠢,他忌憚我的兵權,卻也得仰仗我的忠心,而我自然也能趁機為自己謀算。”
魏將軍默默聽完,總算出欣表,過了會兒又道:“很好,你比我想的更沉穩通,只是你還得小心一個人,他和太子走的太近,若不是他在旁攛掇,太子也不會如此對你。”
顧遠蕭挲著杯沿道:“將軍放心,我對他的了解甚于太子……”他嘆了口氣道:“甚于任何人對他的了解。”
當公主和魏將軍備車回府時,天已經變暗,可這時還在過年的喜慶氣氛中,院子里披紅掛綠、華燈招展,將天際映得如同白晝一般。隔著一堵朱墻,可以聽到街道上熱鬧的說話與嬉戲聲。
雙華執意要送公主上馬車,顧遠蕭不放心,便陪著一起出去。
不知是否因為即將做母親,待到分別的那一刻,雙華拉著公主的手,覺得格外的不舍,兩人都是淚盈盈,看的旁邊的男人十分無奈,魏將軍摟著公主的肩,一臉寵溺道:“大過年的,怎麼倒哭上了。你若想了,咱們隨時接回去住幾天。”
雙華吸了吸鼻子,一臉期盼地看了眼顧遠蕭,顧遠蕭不忍拂的意,便輕輕點了點頭。
等到馬車開遠,雙華才靠在哥哥的懷里,悠悠嘆了口氣,正要轉回府,看見巷子外幾個孩子笑鬧著在點鞭炮,其中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圓臉小孩,似是十分害怕地捂著耳朵,圓眼瞪得大大,張地盯著一個男孩點燃手里的鞭炮。
誰知那男孩斜眼一笑,突然將鞭炮扔在腳邊,嚇得小孩一竄三尺高,然后邊哭邊追著去打那男孩。
見雙華看的失笑起來,顧遠蕭輕輕圈住的腰,在耳邊道:“咱們的孩子,也會同他們一樣可。”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們的孩子,會比他們漂亮。”
雙華無語地了脖子道:“你怎麼知道會漂亮,萬一長得很丑陋怎麼辦?”
顧遠蕭專注地看著道:“我家夫人這般貌,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也是最漂亮的。”
雙華甜甜笑起來,拉著他的手往里走,兩人走到回廊旁時,大約是站得久了,小突然了一,剛彎腰輕“嘶”出聲,顧遠蕭就如臨大敵地將抱著坐下,然后蹲在面前,為著肚子,皺眉道:“早知道,就不該讓你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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