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看出這個季小姐對王爺別有居心,但因為王爺對全無此意,不可能對姚清造什麼威脅,所以也就沒多在姚清面前提起。
沒想到這季小姐的臉皮卻如此之厚,幾次見不到王爺,上次讓人去軍營給王爺傳話的時候還被直接頂了回來,竟然還好意思再來!
不僅來了,還故意在小姐與王爺之間挑撥。
周媽媽活了三十多年,怎麼會聽不出來故意說自己剛才在王爺房中,還故意說自己喜歡那些賜的胭脂,就是想讓王爺做主送給,下小姐的臉。
之所以沒攔著,也不過是因為正好不想讓小姐留著這些東西罷了。
瓊玉點了點頭:“可是……王爺竟然真的開口讓王妃把東西送出去了,雖然咱們也不想要那些東西吧,但這也太不給王妃面子了。”
“之前他送給王妃那麼貴重的及笄禮,我還以為他開始有點喜歡王妃了呢。”
周媽媽聞言輕笑一聲,臉上的氣悶煩憂一掃而空,手點了點的額頭。
“你呀……什麼都不懂!”
說完抬腳走開了。
瓊玉了腦袋,一臉莫名。
“我怎麼就不懂了?”
……
季云婉帶回去的那些東西確實很好地安了魯家,讓魯家人以為還是有希進王府的,對又開始恭維起來,甚至不惜花大價錢為四尋訪買來了一幅畫。
季云婉拿到那幅畫以后立刻又去了臨銅,親自將畫放到了魏泓面前。
“王爺,我幫你找來了這幅畫的真跡。”
笑著說道,將畫卷在他面前緩緩展開,赫然正是一幅馮大家的田園趣圖。
魏泓眼角一跳:“……真跡?”
“是啊,”季云婉說道,“雖然頗費了些周折,但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還是被我找到了。”
“那賣家起初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賣的,我費盡口舌他才答應忍痛割,將這幅畫轉賣給了我。”
魏泓看著那幅畫,問了一句:“你花了多銀子?”
季云婉道:“什麼銀子不銀子的,只要王爺你喜歡就好。”
魏泓:“……這是贗品。”
贗品?
季云婉猛地抬起頭來:“怎麼可能?這……”
“這是我畫的。”
魏泓直接打斷。
“我很喜歡這幅畫,畫過許多仿品,曾有一幅在幾年前贈與友人,看來他……并沒有好好保管。”
季云婉:“……”
臉上滾燙,沉默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沒想到竟然是王爺畫的?我找了許多人鑒別都說是真跡,看來王爺畫功著實了得,已到了以假真的地步。”
“不至于以假真。”
魏泓又道。
“這是我幾年前的畫作了,仔細看并不難分辨是贗品,你找的人那些人八都是那個賣家安排的,故意騙你的。”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就陷了別人的圈套,自始至終被蒙在鼓里還不自知。
季云婉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只能尷尬地扯著角說吃一塹長一智,下次不會再這麼輕易被人騙了,末了還道:“我若找到了這幅畫的真跡,一定立刻給王爺送來。”
“不必了,真跡就在我手里。”
魏泓說著指了指墻上:“那就是,王妃送我的。”
季云婉再次睜大了眼:“不可能,那幅畫明明就是假的!”
魏泓挑眉:“這幅畫是姚太傅親自鑒賞收藏,于王妃親之前收的嫁妝,讓帶來上川的。”
姚鈺芝書畫之名京城無人不知,他的收藏怎麼會有假,季云婉也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那只兔子……”
“那是王妃年時不懂事添上去的,雖然筆法確實稚了些,不過看習慣了倒覺得別有一番意趣。”
他說著還笑了笑,毫不覺得那兔子有什麼礙眼的樣子。
季云婉咬牙,抿,半晌才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這麼說來確實是真跡無疑了,只是好好的一幅名家之作變這樣,多還是有些可惜。”
魏泓對這一點倒也沒否認,若是可以,他還是更希這幅畫作保持原來的樣子。
不過既然都已經這樣,凡事想開點,也不是那麼難以接。
尤其想到姚鈺芝因為這只兔子三天沒吃下飯,這兔子就變得分外可起來。
季云婉臉上仍舊發燙,起初是惱尷尬,現在還多了憤恨不甘。
要回去問問魯家人是怎麼辦事的,竟然把一幅贗品當做真跡買下來,還讓送到了王爺面前。
而這贗品還是王爺自己親手所畫!
施禮準備告辭,臨走前看了一眼魏泓的屋子,笑道:“王爺這前院怎麼過了這麼久也沒修繕?我之前看王妃把后院修繕的雅致得很,還以為等那邊弄妥了就會修繕前院了,沒想到過這麼久都沒靜。”
“前院雖然不常用來住,但總要見客的,是王府的門面,還是修一修的好。”
這就是說姚清只顧著自己住得好,卻不顧王府的臉面。
魏泓聽了皺了皺眉,然后忽然間就眉眼一松,面舒朗:“你說得對。”
季云婉笑了笑,告辭走了。
離開后,魏泓看著屋子低聲喃喃:“確實很久沒有修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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