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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豔驚天下》 第391章 從林家入手

“沒有。”傅青魚否認,“隻是我以前曾經在蒙北住過一段時間,周圍的人都對蒙北王敬有加,無人信蒙北王會通敵叛國。”

“原來是這樣。”薑範點點頭,也不知道是真信了還是沒信,“本以前也見過王爺兩次,知道王爺是爽朗和善之人。”

傅青魚低頭沒有應聲。

“行了,你忙你的吧,本也還有其他事。”薑範走了。

傅青魚握側的雙手,方才太過衝了,薑範必然已經對有所起疑。

傅青魚追出門,薑範已經邁步進了他辦公的屋,而負責伺候薑範的老仆役端了茶爐子從屋中出來換碳。

傅青魚心中一定,邁過門檻出去,朝著薑範的屋子那邊走。

薑範還在屋裏喊老仆,“老薑,你當心著些,別燙著手了。”

老仆跟隨薑範幾十年,早前頭就隨了薑範的姓。

老薑一邊把碳爐端去小院裏,一邊笑嗬嗬的扭頭衝屋裏回話,“老奴知道。”

“傅大人。”老薑看到傅青魚走過來,還笑著對點頭。

“薑伯。”傅青魚笑笑,走下臺階走向老薑,“我來吧。”

“這哪裏使得。”

“沒事。”傅青魚接過老薑手中的碳爐,把爐子裏的碳倒院子裏的一個瓦甕中。

老薑上前取了新的碳續上火,笑著道:“傅大人,謝謝你了。”

“無事。您可還要去取水,我將碳爐放回去便可。”

“那就麻煩傅大人了。”

傅青魚端了碳爐進薑範辦公的屋,薑範正在低頭寫東西,不知道進來的是傅青魚,隻低著頭像往常一樣跟老薑閑聊:“今日回去差不多就可以讓府中打點起來了。過段時日,皇上也該放我告老還鄉了。”

“老家那邊的宅子也可以讓人先修葺打理出來了,另外宅子外的那兩塊地就別再租給佃戶了,回頭我跟夫人種種花種種小菜什麽的,也是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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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護衛得趕雇上。到時候我們一宅子老弱病殘的,萬一有個歹人闖宅院,我們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薑範說了一陣,發現一點回應都沒有,有些疑的停筆抬頭就看到了傅青魚。

“薑大人。”傅青魚已經走到了薑範的書桌前。

薑範看到傅青魚,隻略微怔了一下便恢複了正常神

薑範著袍袖將筆放到煙臺上,笑了笑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青魚,別站著,坐吧。”

傅青魚沒,薑範笑笑也不介意,抬頭看傅青魚,“青魚,你當初為何要選擇我們大理寺呢?”

“因為聽聞薑大人斷案如神仁慈心恤下屬,在這樣一個上司手底下辦差能輕鬆許多。”傅青魚實話實說。

“你聽到的竟是這個版本,我還以為你聽到的是說我薑某人像麵饅頭要拿呢。”薑範笑笑,“當初你大理寺乃是崇安親自舉薦的你,你們是老相識,但崇安一直在中都,你卻並非中都人,那你們相識的集點在哪兒呢?”

薑範沒打算等傅青魚回話,自顧自的接了話,“是寧州對嗎?崇安去寧州養病,你們是那段時間相識的,所以你來自寧州。”

“天下之大,姓傅之人何其之多,但又恰巧來自蒙北寧州的姓傅之人,可就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

蒙北寧州,姓傅最有名的自然是蒙北王府蒙北王傅星河的姓。

“我聽到消息時還疑崇安為何要提重查蒙北王一案之事,現下推來,是因為你吧?”雖是問句,卻已經是肯定的語氣。

薑範盯著傅青魚,“青魚,你現在過來是知道我定然已對你的份起了疑心,怕我壞了你們的事,對嗎?”

傅青魚沒有否認。

薑範笑笑,十分從容且好脾氣的詢問,“你打算將我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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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請大人暫時找個地方清閑幾日,等事塵埃落定後,大人差不多也可安安穩穩的告老還鄉了,屆時青魚再向大人請罪。”傅青魚也不瞞薑範,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打算。

“我乃大理寺寺卿,無故失蹤必然引人懷疑,皇上也會過問,到時你又打算如何解釋呢?”

“大人年紀大了,偶風寒需得臥床養病,想來皇上也會恤。”

薑範笑著點頭,“你倒也想的周全。那若是有好友上門探,發現我本不在府上,又該如何呢?”

“大人在外養病,未在家中。”傅青魚回話。

“那我府中下人為何要按照你說的話照做呢?我的府上皆是跟了我幾十年的老仆,全都忠心耿耿。他們若是知曉我被挾持,即便冒著生命危險也會向到府上探病之人晦的傳遞一些消息,到時你又該如何呢?”

“你的份被揭穿,不僅是你,還有崇安,甚至更多的人被牽連進來,全都會被皇上治一個欺君之罪。”

薑範說著笑著搖頭,“青魚,你還是太心了。其實這種時候,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殺了我,如此你的就能確保在蒙北王一案平冤昭雪之前保住。”

傅青魚當然清楚這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辦法,但不可能殺薑範。

薑範這些年雖說秉持寧可不做也不要做錯的原則為,但那也是因為朝廷場本就渾濁不堪,他如此行事也不過是為了自保。

可那些報到大理寺的案件,每一樁每一件大理寺都在盡可能的還死者一個公道,絕不搞冤假錯案,這背後定然也有薑範的支持。

拋開其他不說,於百姓而言,薑範是個好

謝珩進院子便看到傅青魚在薑範屋中,便直接過來了。

謝珩進屋便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疊手行了一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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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回來了。”薑範笑嗬嗬的說話,“青魚,回去吧。”

謝珩打量薑範和傅青魚的神,試探的詢問道:“大人,可是阿魚犯了何事?您說,我下來管教。”

“護短呢?”薑範笑著起,走到傅青魚麵前才停下腳步,自嘲般笑了一聲,才接著說:“這渾濁世道,有小人,必然也有君子。我非君子,也非小人。每日碌碌無為膽戰心驚,總怕自己哪天行差踏錯擋了誰的道而因此丟了腦袋。可是這人啊,有時候總會腦子一熱,便做出與尋常行為相悖的決定。”

“青魚,蒙北王一案的真相於他人而言或許不重要,但於你,於世子,於整個蒙北而言確實你們活下去的信仰。”

“方才是我說錯了話,我鄭重的向你道歉。”薑範深深鞠躬。

謝珩聽到這裏哪裏還不明白,薑範這是已經猜到了阿魚的真實份。

“薑大人不需如此。”傅青魚連忙手扶薑範。

薑範笑笑,“去吧,去做你們想做的事。明日我便讓老薑去告假,這些時日便在家中養病閉門謝客。”

“薑大人。”傅青魚心中生出了愧疚。

謝珩出聲:“大人不用如此,我們都信得過大人。”

薑範挑眉,“當真?不怕我去舉報青魚?”

“大人心中有正義。若非清楚這點,當初我並不會大理寺跟著大人學習。”

“哈哈哈哈,好一個心中有正義啊。崇安,你這是故意將我架起來,讓我但凡生出一點反悔之心都要愧疚啊。”薑範擺手,“行了行了,你們去做你們的事,我明日還是讓老薑去告假。我也不待在家裏,去找柳老太傅下棋去,這樣總行了吧?”

謝珩笑了,“老師若是知道大人過去定然高興。”

“要說這個。”薑範看了看傅青魚,“青魚,蒙北王隻有一子,你是……”

“義。”

“那你親生父母呢?”薑範問。

“不知道。我本是孤兒,五歲那年僥幸遇到了阿爹和阿娘,他們將我帶回了蒙北王府養大人。”

“你五歲之前的記憶一點沒有嗎?”

傅青魚搖頭,能記得什麽,那時剛穿越到這俱之中,自然不知道先前的事

“薑大人為何這般問?”傅青魚覺得薑範問的過於多了一些。

“嗬嗬,沒什麽,就是順多問一句。行了,皇上可隻給了你們七天的時間,快忙你們的去吧,別影響我喝茶逗鳥。”薑範擺手趕人。

謝珩和傅青魚這才告退,回了西廂的屋子。

晨夕已經提前煮好了茶。

份怎麽暴的?”謝珩問。

“薑大人聽說你在宮中提起重查蒙北王一案之事便來尋我。”傅青魚鼻尖有些心虛。

謝珩明白了,“大人必然擔心我,覺得我不該如此做,所以說了一些不太順耳的話。比如蒙北王一案就是權力的博弈,真相並不重要之類?”

謝珩一邊說一邊觀察傅青魚的神變化,看傅青魚撇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也難怪方才薑範會說蒙北王一案的真相對別人而言不重要,但對阿魚和圓圓,還有蒙北而言卻是信仰,甚至還鄭重的道了歉。

想來也是阿魚被刺中後炸了,這才會引起薑範的懷疑。

薑範能走到大理寺寺卿這個位置,並且這麽多年,在刑部有太後撐腰的況下也沒讓大理寺居於刑部之下,自然有他自己的本事。

“我已經意識到錯誤了,以後定然會注意。我們暫且不說這個,先說說翻案之事。”傅青魚轉開話題,“要翻案,首先需得搞清楚當初的蒙北軍防圖到底是如何落狼塞人手中。”

“能接到軍防圖的員不多,排查起來並不麻煩。林博明雖然已死,但他是那個組織之人,是首要可疑之人。我們可以直接從他手。”

“那我們現在去林家走一趟?”傅青魚提議。

謝珩點頭同意。

林家自從被屠之後,大門便常年閉,大門上的鐵鏈鎖還是大理寺鎖的。

皇上一開始還命刑部和大理寺追查此案,後來出了太子一案,此案直接就無人再管了。

傅青魚他們找了李福同,點了十幾個衙役拿了鑰匙直接去林家,大門打開一腐敗混著說不清道不明味道的氣息便迎麵撲來。

傅青魚移步擋在謝珩前,“氣味難聞,你擋著些。”

“無礙,先進去看看。”

李福同帶了衙役在前麵開路,傅青魚和謝珩進去,晨夕則略微落後兩步跟在後邊一點。

林家中的所有首都已經被理了,但地上的那些跡無人清掃,時日一長這些跡已經變了濃厚的暗黑

一隻老鼠拖著細長的尾唧唧著從院子裏跑過去,鑽進廊簷下的雜草叢中。

經曆了多雨的夏季,院子因為無人打理早已經荒草橫生,現在了秋又漸漸變得枯黃。

誰能想打現在看起來如此荒蕪破敗的庭院,曾經也是門庭若市人丁興旺的世家深宅呢。

真是事實變遷難料,令人唏噓。

“林家被屠後,整個宅院幾乎已被搜了一遍。永溪城的林家也派了人過來將宅子裏的一切整理了一遍,能運走的金銀細古董字畫都已經被運去了永溪城的林家老宅,現在隻怕早已被林家的另外幾房瓜分幹淨了。”傅青魚查看了一下廊柱上形的噴濺式跡,從跡的高度以及回廊中的一大灘跡和幾團有一定間隔的團狀跡判斷,當時的死者定然是發現了危險後慌忙逃命,然後被人追上來一刀砍掉了腦袋,跡噴濺而出,而死者被砍掉的腦袋落到回廊之上,咚咚咚的彈滾了幾圈才停下。

“洪正與林博明皆有以書籍信息傳遞消息的習慣,這說明此法極有可能是他們組織慣用以傳遞消息的方式。”謝珩道:“我們可以往林博明的書房走一趟。”

“若林博明與組織傳遞消息是通過書籍,那此書必然是在書坊便能隨意買到的普通書籍,絕不會是古籍珍藏,否則代價太高且過於紮眼。”

“是了。”傅青魚的眼睛亮了,“若隻是普通書籍,永溪城的林家也不會帶走。走,去書房。”

傅青魚和謝珩進了林博明的書房,果然如他們推測的那般,這裏麵的古董字畫都已經被搬走,但那些普通的書籍都還擺放在書架之上。

兩人當即開始翻書,跟著一起過來的晨夕和兩名衙役也跟著幹活。

林博明買的書不,擺的還都十分有序。

謝珩著這個順序翻了一個小框架中的書,都是民間話本,“阿魚,你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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