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也沒打算苦口婆心追著勸他，畢竟也不能要求每個人都無私高尚。

對於醫生，尤其是外科醫生，最大的要求就是技湛，在這一點上，左寒顯然已經完。

程梨想到了已經提前準備好的食材，換了拖鞋就趕往廚房過去了。

因為在醫院工作的緣故，他習慣下班回到家先洗澡，換服，然後再做別的。

剛洗完澡換好服從浴室出來，就接到了單位打過來的電話。

因為是科室的座機，左寒就接了，哪知那頭傳來的是蕭艾玲的聲音。

“左老師，你在幹嘛？”蕭艾玲問道。

左寒聞言，擰了擰眉，並不做聲。

沉默讓人有些尷尬，蕭艾玲等不到左寒的聲音，隻能繼續道，“左老師，就……你今天下午手的這個病人啊。”

左寒淡聲道，“有後並發癥？”

“那倒沒有。”

“危象了？”

“沒、沒有。”蕭艾玲也聽出來了，左寒的聲音雖然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但現在很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那你打來是做什麽的？”左寒淡聲問了句。

蕭艾玲聲音弱了下去，聽起來似乎有些委屈地磕著，“就、就是那個病人後疼痛想要上點止痛，我開不了方，所、所以……”

還是實習醫生，說是實習醫生都不夠準確，因為甚至都不是來參加規培的那種實習醫生，而是那種醫大第五年，下到醫院科實習的那種實習生。

也的確是沒有方權，更何況很多的後鎮痛都是麻醉藥品。

但……

左寒聲音淡漠，“今天當值的是誰？”

蕭艾玲在那頭一愣，沒有做聲。

“記得沒錯的話，是周衡吧？”左寒淡聲，“讓他回個電話給我，五分鍾之。”

“左老師……”蕭艾玲在那頭還想說什麽，就聽到左寒這邊響起了一聲和的聲。

說道：“左寒，吃飯啦。”

然後就是左寒一聲低低的應聲，“嗯，馬上來。”

蕭艾玲聽到左老師雖然依舊是清冷的聲線，但是聽起來，聲音卻沒有了剛才說話時的冷漠。

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左寒轉頭，就看見程梨在門口歪著頭看他，注意到他在講電話，還有些不好意思，“沒打擾到你講電話吧？”

“沒事。”左寒朝門口走去。

就看到腳步輕快在前頭，朝著餐廳走去。

也是從房裏出來，才聞到了那麽明顯濃鬱的食香味。

濃鬱的醬香、蒜蓉的香味、番茄的香味……

而腳步輕快走在前頭，似乎很是快活。

大概是沒能忍住吧，才剛走到餐廳，就眉飛舞地對他說道，“左醫生你今天有口福了，叉燒醃得恰到好，然後用了點你家的蜂，那個蜂好好啊！特別香！”

“而且，那個蒸烤箱太好用了，比小橙家裏那個辦電信套餐送的烤箱要好用多了。”

左寒已經看到了桌上的三菜一湯，蒜蓉蒸扇貝，製叉燒，番茄牛金針菇，還有一碟子蠔油生菜。

兩碗米飯已經盛好了，飯和菜都熱氣騰騰地擺在那裏。

穿著圍站在那，臉上還有著眉飛舞的愉快表。

左寒安安靜靜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忽然就覺得，那天晚上和簡麟喝酒時的慶祝，的確沒慶祝錯啊。

和達這個互幫互助的協議，的確是值得慶祝的選擇。

左寒順手拉開一張椅子。

程梨也準備去對麵坐下，卻發現左寒在看著，程梨看看他拉開的凳子，這才明白，這是給拉開的凳子。

這才坐下了，左寒走去了對麵坐下。

他想了想，又站起來，扯開了一個櫃子的門，程梨這才發現這櫃子裏另有乾坤。

竟然！是個恒溫酒櫃！

他隨便拿了一支酒出來開了，是度數不很高的貴腐甜白葡萄酒，倒了兩杯，遞給了程梨一杯。

然後朝舉了舉杯，“歡迎你。”

“啊，謝謝，謝謝。”程梨和他輕輕杯，喝了一口，甜甜的口，滿足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然後左寒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號碼就接了起來。

周衡的聲音在那頭有些張，“左、左老師。”

“你要是值個班，連個止痛的方都得讓人問我來開的話。我看你趁早回家賣紅薯算了。你說呢？”左寒端杯淺飲了一口，酒的甜度比較高，他眼眸略略瞇了起來。

無論是表還是聲音，似乎都有些漫不經心似的。

但話語的容可沒有那麽溫和。

周衡在那邊頭皮都有些發，“左老師，我、我也沒想到會打給你，打給你的時候，我方早就開好了，藥都已經用上了。”

左寒夾了一個蒜蓉扇貝，不急不慢吃到裏，咽下之後，再不急不慢地說道，“那是你的問題，你是值班醫生，歸你管，你沒管好是你的失職。”

周衡也有些為難，他小聲說了句，“我知道，可……左老師，上頭有人啊。”

“你上頭也有人，慫什麽。”左寒淡聲說了句，“哦，不過你再繼續失職，你上頭就沒人了。”

周衡一聽這話哪還能不明白是個什麽意思？左老師的意思是給他當靠山呢。

頓時就放心了，結束了通話。

程梨忍不住看了左寒一眼，不得不說，這個男人說話還真就能唬人的。

也難怪之前次次向寶珍都能被他唬住。

剛才，哪怕程梨看到他是叼著個扇貝的狀態，但如果隻聽他聲音的話，就覺得能唬人的。

可能是見識，但程梨覺得，能在叼著個扇貝的況下，語氣漫不經心的，把人回家賣紅薯的話說得這麽唬人的，左寒應該算是獨一份了吧。

就在程梨還在想著這個的時候，左寒已經掃掉了最後一個扇貝……

程梨覺得，左寒晚餐應該吃得還高興的。

因為雖然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麽雀躍的神來，但是飯後他作輕快地收拾碗筷去廚房洗了。

程梨就覺得，他好像心還不錯。

左寒洗好碗筷後，就端了盤洗好的水果從廚房裏出來。在沙發上坐下，思忖片刻問了程梨一句。

“廚房還缺什麽廚嗎？盡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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