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梨,醒了?”高大筆的男人快步走到了床邊來。
其實聽到剛才外麵傳進來的聲音,程梨就已經認出來了是左年的聲音。
但就是……提不起勁兒來。
好像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霧一樣,不太清楚,不太現實。
就連疼痛都變得悶頓了起來,無論是上,還是心髒。
原本那些尖銳的劇烈的疼痛,此刻都變了那種悶悶頓頓的……就好像在淤青上按下去一樣的,那種疼痛。
左年看到程梨的模樣,一瞬間有些不忍。
這個人,了太多的傷害了。
原本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一切都要好起來了,卻在今天又被扯碎。
不管這個事裏,有多他早就和左寒預計好了的預計。
對帶來的衝擊,都是一樣劇烈的。
更何況,今天……還是生日呢。
此刻,一言不發,明明已經醒了,卻保持著先前昏睡時的姿態,平躺在床上。
哪裏都沒有,就和先前一樣,一不地躺著,隻是眼睛睜著而已。
然後……眼淚就從的眼角,嘩嘩地流下,流進頭發裏,然後在枕頭上浸出痕來。
左年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
聲線放了幾分,對說道,“小程梨,你別怕,小寒不會有事的。”
程梨沒有說話。
但左年倒是並不介意的沉默,先前朱醫生來過一趟了,就和他說過,經曆了那樣的現場之後,程梨可能到的衝擊太大。
這種衝擊,對人的
神來說,創傷可能是很大的。
左年聽得張的,因為上一次,程梨出事之後,小寒的神狀態一下子就不對了。
都已經好了十幾年的神狀態,一下子就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甚至覺好像比那還要差似的!
所以左年著實是有些擔心程梨的神狀態。
畢竟,小寒這段時間,在和他合計要怎麽引蛇出啊這這那那的計劃時,都有個前提條件。
那就是,一定要照顧好梨梨。
他左寒可以來當這個餌,他沒有關係,他也不怕死。但他的人,需要平平安安的。
要是程梨有個什麽閃失,左年真是覺得自己沒臉見弟弟了。
所以左年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剛才骨科和康複科的都過來了,給你做了檢查,還好沒有太影響到你的舊傷和恢複。你啊……怎麽能在明知有舊傷的況下,還跑呢?”
左年繼續道,“你連久站和久走都不行。”
他原本以為程梨會答這話,但是,程梨卻依舊沒有什麽回應,就隻是睜著眼睛,默默地流眼淚罷了。
就在左年覺得,程梨應該不會和他說話了的時候。
終於聽到了程梨的聲音。
那是怎樣的一把嗓子啊,好像被人丟了一把火進去燒過似的。
一瞬間就啞得不樣子,幾乎要失聲了。
左年的心都為之一震,他倏然想到,小寒說過,他當初去救援的時候,被埋在那塌了的樓板下麵。
他被解救出來之後,程
梨的嗓子就是幾乎失聲了。
大概,就是像現在這樣。
左年第一反應,就是讓先別說話了,“你這個嗓子,還是先不要說話了,我醫生來給你看看……”
而程梨卻並不在意自己的嗓子,隻繼續道,“左寒……找到了嗎?還……找不到嗎?”
“是啊,你別擔心。”左年實在是看不過眼程梨這個樣子,心裏覺得很不落忍,所以就對程梨說道,“我和他早就預計到了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也都提前做出過對策,所以你別太擔心,你的要,左寒最擔心的就是你。”
程梨定定看著左年,聲嘶力竭地說道,“所以……你是說……你是說你們預計到了這樣的事發生……但他還是……”
程梨幹裂的抿了抿,然後才繼續道,“你們是決定……讓他當餌嗎?是嗎?”
左年知道,就算是和小寒一起商量合計過的選擇,但這事兒聽起來,還是有些太……
他垂著頭,“對不起啊小程梨,原本小寒的意思是……不希這事兒讓你太擔心,最好是解決了之後再告訴,如果不是你在現場……”
程梨咬了咬,幹裂的多了些細碎的裂口,往外滲出一些來。
程梨聲音略略發抖,“如果不是我在現場……我或許都不會知道這事兒,是嗎?”
“小寒擔心你會害怕。”左年說道。
但程梨眼睛一眨,淚水汩汩地流出來,“那他呢?”
左年沒
明白這意思,“什麽?”
“那他的害怕,要怎麽辦?”程梨定定看著左年,“大哥,左寒的害怕,要怎麽辦呢?他因為小時候的綁架,被折磨了這麽多年,甚至到了今天,可能都還沒有完全痊愈。”
程梨抖著,又用力咬了咬,才止住了的抖,“現在你們又讓他去做餌……他的害怕,要怎麽辦呢?”
大抵是因為程梨的眼神,聲音,語氣都太過真意切。
讓左年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其實,明明是有答案的。
其實左寒明明是給過他答案的,因為左年作為兄長,在得知左寒這個決定之後,當然不可能拍著手就鼓勵他去。
左年一直就不讚同,一再的不同意。
他也擔心,小寒明明小時候就因為這種惡的時間,到了很長時間的心裏折磨。
可是現在居然又要將自己放到這樣的險境裏。
做兄長的,怎麽可能放心呢?
左年當時就對左寒說道,“不行!小寒,你要清楚,他們想要報複你!既然是想要報複你,肯定會做最讓你痛苦的事!他們已經過程梨了。還有一件事,是他們所知道的,完全了解的,你的痛腳!”
左寒當時笑笑,對他說道,“哥,我知道,我被綁架的事嘛。他們如果想要報複我,估計就會拿這件事來讓我重溫吧。”
左寒當時看著他時,眼神裏是很和的笑意。
那是左年這麽
多年都沒有在弟弟眼睛裏看到過的笑意,但是現在卻是看到了。
左年聽到弟弟說道,“可是哥,我現在已經不怕了。現在除了失去程梨,沒有任何事能讓我害怕。所以沒有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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