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番外二

李知前沒敢耽擱， 趕自顧穿服，這時候也顧不上老太太休息，把並阿姨一起了起來， 抖開服裹上， 抱著下樓。

李母探手了，張地說：“的確是發燒了。”

他還算冷靜：“你在家等著， 讓阿姨陪著去醫院。你不好， 一著急就容易頭暈，去了也是添麻煩。”

“我在家乾等更著急。”

他勉強笑了下，安說：“就是個傷風冒，孕婦發燒常見的很，現在醫院裡的醫生都很有經驗。我是想著去檢查一下比較放心。”

李母抿了抿，點頭說：“那行，安置好就給我打電話。”

簡兮此時渾無力，可能懷孕以後就比較矯， 著他的膛一句話也沒說， 心裡擔憂又覺得理虧疚， 他白天還囑咐過， 這次的確是不惜。

在車上後半程昏昏沉沉， 只約記得他的臉又冷又醜，好似結了層冰碴子。距離近了都能凍死個人。

還沒到上班時間， 婦產科的醫生沒在崗位， 去急診室先做了兩項檢查， 確定是普通的傷風冒， 畢竟不是專業醫生不敢給什麼建議，等候的時候一個勁兒囑咐多喝白開水，且開了理降溫。

挨到八點便掛了專家的號，溫度持高不降，只好醫囑下開了點頭孢青黴素類降溫藥給掛上水。

躺在病床上，方才意識昏沉，大腦一片空白就好像不會轉了一樣，經過一番冷靜忽地有些後怕起來，要是出什麼意外，自己恐怕自責死。雖然仍舊沉浸在喪母之痛中，但也不該放任自己，畢竟對於他還有婆婆來講，他們更擔心與腹中胎兒，如果婆婆是那種潑辣格，早就該說些什麼了，誰李母子好，這兩日跟著自己乾著急，一把年紀實在難為了。

病了這一次以後簡兮的膽子便小了起來，前段時間渾渾噩噩十幾天，雖不能一下子離不再去難過，但大部分時間都會強打神應對。

兩人大眼瞪小眼相視良久，蒼白著臉說：“……對不起，你要不要躺下休息休息？”

他了眉骨，起初生氣找不到發洩的地方，在醫院裡跑了兩趟，現下已經生生讓給磨沒了，不過嫌棄不把自己當回事，故意擺了個臉子，哼笑說：“對不起就完了？沒你這麼會折騰人的。”

有些不好意思，皺著眉說：“……打針好嗎？不是不能打針？”

“不僅給你打針，一會兒我還要打你。”他冷著臉說。

簡兮語塞搭不上話，蹙起眉頭。

他沉了會兒才說：“你發燒了，不趕退燒對胎兒更不好，藥是醫生開的，風險是肯定存在的，但是應該問題不大……要是出問題也只能認了。”

簡兮心裡一，更加不知道說什麼，三言兩語讓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比打一頓還讓人難。

李知前抬手倒了杯水，遞到間：“喝完，一滴也別剩下。不是我嚇唬你，剩下一滴我就打你一掌，誰都攔不住。”

“……”

醫生囑咐多喝水，也明白這樣退燒比較快，不會造水，現在什麼也不能做，只能使勁喝。

他點著頭在旁指點：“對，就是這麼喝，使勁喝……回頭吃飯也得有這種神，別吃不下就不吃，得勉強自己吃。工作的時候那子拼命勁兒哪去了？”

“不是我不想吃，是生理問題。有些東西聞見就反胃……”

“這會兒想吃什麼？我給你弄去。”

“...隨便。”

他收了收臉上的表，換上愁眉苦臉，“別隨便啊，你說隨便的話我就不好弄了。我現在就怕你說隨便。這隨便那也隨便，弄回來又吃不下……你這是難為我，不帶這樣難為人的。”

“實在想不起來什麼好吃……”

“紅棗薏米粥？”

“太平淡了，裡有些發苦。”

“鯽魚湯？”

“……還在生病，吃太油膩會不會不好？”

他頓了下，歎著氣說：“你看看，剛才還說隨便，幸虧沒隨便。不然又讓你不滿意了不是？”

簡兮不好意思看向他，詢問說：“我也沒有特別多事吧？”

“沒有沒有，”他擺手，慢條斯理地糊弄說，“主要是沒什麼好吃的東西，每天就是那麼幾樣，還要忌口，外面的又怕添加激素不乾淨，對不對……”

說著說著自己倒是笑了，兀自搖了搖頭，好笑地看著。

九點多李母端著保溫桶過來，已經拔了針，好在平常底子好，用了藥以後溫度便慢慢往下降。效果還算顯著。

李母沉默良久，拉住簡兮說：“小兮啊，我有兩句話想給你說。”

李知前正著床邊站著，聞言了口袋，表自然地說：“你們說話，我出去煙。”旋即帶上門出去。

李母等到病房安靜下才斟酌道：“這次你生病不是我，連知前一併都嚇壞了，結婚了又懷孕了，又不是條件不允許，懷了寶寶肯定是要安然健康生下來，萬一出個意外……我不是只在意孫子，我也心疼你的……再者說，給你心都會留下創傷……”

大概是真嚇壞了，又怕有些話說多了會惹生氣，所以點到為止，聽起來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簡兮明白話中的意思，自己也思索許多，點頭說：“讓您擔心了，媽……”

“擔心不擔心是小事，只要你沒事就好。”

李母也沒再囉嗦，給洗了個蘋果，削去果皮。

將近二十分鐘過去，李知前才回轉，對於自己母親的脾氣他還是很瞭解的，本沒想著會為難簡兮，打量下兩人神，笑說：“說好了嗎？我這說出去一煙，眼看著一包煙都要沒了。”

李母說：“記著點煙吧，心裡沒數。”

“行，”他答應下來，保證說，“下一次再備孕我就永久戒煙。”

“你說話跟沒說一樣，我跟小兮早就不信了。”

他笑了笑也沒反駁。

醫生查房的時候囑咐了幾句，簡兮被李知前嚇了幾句，心裡忐忑不安，主問打針會不會影響孩子，醫生不敢百分百保證，但說的話也算給吃了一劑定心丸。

帶過來的湯這才有心勉強喝幾口，還沒消化便又吐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李母倒是很理解，什麼也沒說。

下午還有兩瓶生理鹽水要打，醫生建議留觀，免得半夜溫度再升起來。李知前自然全聽醫生的建議。

幸好是一等病房，不跟其他人共用，晚上關了燈帶上門與平常在家裡沒多大的區別，床也很寬，只是被褥消毒水的味道有點重，床頭加的聲音也有些聲響。

他留下陪床，兩人並肩躺著，輾轉有些睡不著。簡兮心頭有事著也睡不著，輕聲開口：“認床了？”

“沒有。”他翻了個，“時間還早，睡不著。”

舒了口氣，沒有說話。

他問：“要不要去衛生間？我扶你過去？”

“不想去。”側過來頭，睜開眼慢慢適應黑夜，“你喜歡男孩還是孩？”

“這種問題真俗。能不能換一個問？”

“準爸準媽估計都想過這個問題，我就問一問，怕萬一生個姑娘你再不喜歡。”

“我無所謂，”他笑了下，“反正還得生。”

“……你想要幾個？”

他幽默了一下，“想要幾個？我想一想……不得一個籃球隊？”

簡兮愣怔了下，知道他在開玩笑，便接了一句：“……籃球隊是不是了點？”

他想也不想便接話：“那就橄欖球隊。也別一個球隊了，就湊夠進攻隊員加防守隊員吧。”

“……我怕累壞你……”

他揚聲笑起來，似笑非笑地說：“調皮。”

挪了下，手指不小心到他，他沉默幾秒鐘，握的手湊過去。

簡兮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有掙扎，垂下眼低聲問：“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

他往邊挪了挪，埋頭嗅了一口，嚨裡發出短促的笑意，抬手了口，“怎麼回事？你說怎麼回事，不還是你的事，好意思問。”

他數了數日子，搖頭說：“我邊躺了個人，只讓看，不讓。就好像老虎捉了只活擺在眼前看，只準吃素不讓吃，那肯定哈喇子流了一地，一個抓心撓肺的難。眼下的況是我能忍它不能忍。這不，要反抗，要雄起。刷存在想要加餐。”

抿笑了笑，想要說話眼皮子卻越來越沉重，說睡便睡了過去。

李知前賣完慘以為要給點獎勵，沒想到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奇道：“這日子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