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行嗎？”李長行被母妃約束慣了，雖然不會冒失，卻也有點難做決斷。

蘇恒不敢自己拿主意，“等過幾日，風頭過了，我再進宮一趟，問問娘娘的意思。”

商量好後，蘇恒從李長行府上離開時，腳底生風，心大好。

沒過幾天，朝中都知道皇上已經定了繼位的人選，隻是大臣們還是止不住浮躁的心，誰都怕自己站錯隊伍。

仁政殿裏的傳位詔書，決定了大部分人以後的命運。

有些膽子大的，想花錢收買仁政殿裏的人，卻都沒做到，反而被皇上當眾決了。

當著眾大臣的麵，皇上杖斃了心懷不軌的臣子，是對所有人的殺儆猴。

蘇恒找到蘇貴妃時，蘇貴妃雖然心，卻還是放棄了。

蘇貴妃向來謹慎，去仁政殿看傳位詔書，太冒險。

就算在仁政殿裏有人，也不敢這麽做。

蘇恒覺得姐姐有點太小心翼翼，但他心中越發認定皇上會傳位給四皇子，故而沒再多勸蘇貴妃。

隻是從這日起，難免有些小得意。

而裴家那，聽到消息後，就讓人快馬加鞭地去給李長安送消息。

不管是裴悅，還是裴家其他人，他們都不覺得皇上會傳位給李長安。

傳位詔書裏的名字，是時崇的可能，都比李長安要大。

人人都想知道傳位詔書寫了什麽，裴闕卻說那不重要。

裴悅這兩年也沒閑著，跟著父親打理裴家事務，從裴家暗部到裴家的生意等，都已經上手。

得知皇上寫了傳位詔書，裴悅就開始做多手準備。

隨著京都下起第一場雪，京都好似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沒人再談論傳位詔書的事。

裴悅每日都在等李長安的回信，不知道李長安的想法前，裴家都不好做決斷。

這日裴悅帶著時崇在暖閣裏吃糕點，看到父親從雪中走來，讓人抱走兒子，自己走到樓梯口。

“你們都下去。”裴闕看了一眼丫鬟們，等所有人都走了後，裴闕才走到兒邊，著嗓子道，“今日宮裏傳來消息，說皇上查到鹽稅的事。”

“什麽？”裴悅大驚。

“為了這件事，皇上大發雷霆，說是查到雍王貪腐鹽稅的證據，已經派人去定州了。”裴闕說得飛快。

裴悅卻很不解，“鹽稅的事，王爺最為謹慎。咱們的人，也一直盯著京都的各路勢力，如何就讓皇上知道了？”

裴悅心跳飛快，皇上剛定下傳位詔書，如今就出了這種事，豈不是要他們的命？

鹽稅的事敗，那雍王府，還有裴家，都要完蛋。

“想來是有人告。”裴闕也覺得這個事很奇怪，他去過定州北部，知道定州北部都被李長安掌控，一般來說，不可能有這個消息流出來。

而且漠北的新國主，靠著李長安的扶持，才登上王位。

不管怎麽想，裴闕都覺得奇怪。

裴悅也很不解，但當務之急，是如何理後續的事。

“如果鹽稅一事，皇上真的掌握了證據，那麽不僅會有人去定州，還有人來裴家。”裴悅告訴自己要冷靜，“父親，我們這個時候，要離開京都嗎？”

“不能離開，若是離開京都，就坐實了雍王的罪名。我們絕對不能離開，至現在不行。”裴闕話音剛落，就有小廝跑來，說宮裏來了人，把裴府外都圍了起來。

一聽這話，裴悅和父親換了一個眼神，一起往暖閣外走去。

同時，裴悅吩咐葉竹，“一定要照顧好皇長孫，誰來也不能讓他們把人帶走。”

代完葉竹，裴悅才跟著父親往前院去。

等他們到前院時，裴霖已經在和張槐安說話。

張槐安麵難，“我也不想為難你們，皇上讓我過來就是想讓你們知道，這個時候不要輕舉妄的好。”

“霖兒，你別為難張大人。”裴闕往前走到張槐安跟前，“皇上是要封鎖整個裴家，不讓人進出？”

張槐安點頭說是，“皇上說一切都等雍王回到京都後，再說其他。”

“我明白了。皇上隻是讓人圍著裴家，沒有抓人審問，說明這個事和裴家沒關係。”裴闕心中也有數了，“大家都不用擔心，我相信皇上是個明辨是非的人。”

聽裴闕這麽說，張槐安卻有些擔憂。

兩家人是鄰居，隻隔了一堵圍牆。

若是裴家真有個什麽，對張家也不是好事。

雖說張槐安從不牽扯進任何一個黨派的是非，但是人就有私心，捫心自問，張槐安還是更想看雍王上位。

而且從能力來看，雍王確實有本事。

代了裴闕幾句，張槐安才帶著人離開。

裴府上下，誰都不能進出，裴悅要麵見皇上也被攔著。

一時之間，京都裏人人自危，沒人能睡個安穩覺。因為他們都知道，裴家就是這場奪嫡的開始。

從裴家被圍了後，有人歡喜，有人憂心。

安旭夫婦進宮找過皇上，都沒見到皇上。

曾家和五皇子則是非常高興，如此一來，就能一個競爭對手。

曾康裕和李長祺都認定了，雍王必死無疑，絕對不會有翻的機會。

故而這日李長祺在春風樓請曾康裕等人吃酒，雅間人不多，還沒到最後時刻，李長祺也不敢太囂張，隻是關著門和眾人吃酒。

當李長行經過雅間，得知李長祺在此吃酒，不由笑了下，正當他要離開時，門突然開了。

出來的是李長祺，他多喝了兩杯酒，麵頰紅了，“這不是四哥麽，你也來春風樓？”

李長行輕輕點頭，“過來見幾個朋友，五弟你好興致，看來心很好？”

“沒有，大哥的事來得突然，這幾日我都茶飯不思，今日實在是他們非要拉我出來，我才迫不得已喝幾杯。既然四哥也在，不如進去喝兩杯？”李長祺邀請道。

李長行卻搖頭拒絕，“不了，都是五弟你的門客，我還是不去打擾你的雅興。”

頓了下，李長行拍拍李長祺的肩膀，“五弟到底年輕一些，大哥的事確實讓人費解，你若有心幫大哥，可以幫忙查一查，日後大哥會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