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穿過人群,百姓們四散開來,裴悅穿過外圍,眼看著離李長安還有幾個人的距離,城牆上卻是羽箭不斷。
“悅兒,你退後一些。”李長安堅毅的目中,閃著點點淚。
他這一生,母後早逝,父皇不喜,孤單到弱冠。原以為要單槍匹馬到白頭,但老天爺好歹沒有太絕,給他送來了悅兒。
是悅兒陪他,給他溫暖,讓他知道家的滋味。
想來前半生所有的不幸,都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的甜。
他的悅兒,來帶他回家了。
聞言,裴悅快速抬頭看向高的城牆,不得不說,他們的人還是了一點,以一對十,若不作快點,危險越多。
知道自己就比花拳繡好一點,所以接過士兵手中的盾牌,擋住飛而來的羽箭後,下馬找了個擋的地方。
不遠的聽書殺紅了眼,心裏想的都是快點救出主子,即使胳膊上中了一箭,也沒能阻擋他上前衝的步伐。
菜市口了起來,李長祺派人去請救兵,隻是他的人還沒到宮門口,就被沿途埋伏的人殺了。
如此一來,等宮門口的守衛發現不對勁時,已經耽擱了一些時辰。
等他們往宮裏去,卻還不知道,仁政殿那,也了起來。
安旭和那些大臣都被囚在仁政殿的便殿,文臣在這會派不上用場,安旭和兩名武將,則是打死守衛,往城牆高去。
京都除了護城軍,城外還有其他駐軍,安旭得在高點燃狼煙,才能讓城外的人注意到宮裏的不對勁。
宮裏這邊忙著抓人,又要調兵支援,宮門也就一直開著,士兵們匆忙出宮,也就疏忽了有人混其中。
與此同時,菜市口那,當囚車那發出“晃”一聲,聽書大口氣,襟是一片鮮紅。
“王爺,劍給您!”聽書把劍丟給主子,隨即轉去幫裴霖。
李長安跳下囚車,左右掃了一圈,看裴霖正在和李長祺纏鬥,正要過去時,突然被裴悅拉住胳膊,“李長祺不是霖兒的對手,聽書已經去幫忙,不可戰。”
看到是悅兒,李長安深吸一口氣,心坎被一暖流包圍,但他還是決定道,“我們人,若是不趁這個機會拿下李長祺,往後就更難了。”
不趁此機會拿下李長祺,他們就要先離開京都,再帶兵清君側。
到時候勞民傷財,還費時費力。
與其如此,還不如拚殺過去。
裴悅還是很擔憂,但知道李長安說得在理,鬆開了李長安的手時,看到李長安手腕上的一圈紅印,心疼地道,“那你注意一些,城牆上的弓箭手太多,葉竹撐不了太久。你不用管我,我有侍衛在。”
李長安用力點頭,一邊殺人群,一邊大聲道,“我一定會平安的!”
他長安,母後給他取這個名字,就是希他們一生平安。
絕對,不會讓母後和悅兒失。李長安這麽想的時候。已經到了裴霖他們的邊上。
李長祺被一群侍衛圍在中間,一直往往後退。
可現在的李長安幾人,如同幾個殺神,眼中隻有李長祺的項上人頭。
“不要讓他們過來。”李長祺突然有些慌了,特別是看到李長安從囚車中出來,“你們快殺了他們,這些逆賊,若是父皇知道了,一定要誅他們九族!”
皇子們除了讀書,從小也要練習騎,但不是所有皇子都能有好功夫。
李長祺於武藝上,就頗為不行。
他現在就像被迫拿了劍的母,上了戰場,也隻有被人燉了的命。
但他的侍衛多,至在這個時候,李長祺還不至於抖害怕。
而李長安他們,眼下隻想著快點拿下李長祺。
李長安和裴霖對視一眼,換了眼神後,默契地衝殺上前。他們兩個的功夫,都是一頂一的好,加上一個不怕死的聽書,才一刻鍾,後就是一片首。
到了這個時候,那些護著李長祺的侍衛們,才有著害怕了。
但李長安卻沒放慢手中的劍,他要拿下李長祺,還要給悅兒平安幸福的生活。
他殺紅了眼。
等李長祺跟前隻有三兩個人時,李長祺想跑,卻來不及了。
李長安手起劍落,飛快地割破兩個侍衛的嚨,在侍衛們都倒下時,李長安朝著李長祺一步步走去。
“五弟,我最後喚你一聲五弟。你說我以權謀私,是國之禍害。可你知道定州冬日有多冷?又知道我為了攻下塔卡,上有多傷疤嗎?”
他聲音嘹亮,不僅李長祺能聽清楚,躲在角落的百姓們也都聽得到。
“如果不是我收複定州北部三十餘城,如今的晉朝還在中。”
“如果不是我攻下塔卡,又如何會有東海的鹽稅?”
“要不是我在邊疆鎮守,你們以為漠北會真的甘願上貢嗎?”
擲地有聲的話語傳遍菜市口的上空,李長安也到了李長祺的跟前。
對付李長祺,李長安不用費多功夫,才手兩招,他手中的劍就放到了李長祺的脖頸上,眸漸冷,一字一句地道,“李長祺,你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